谢憬琛

谢憬琛

霍云起把帕子往怀里揣进，"我想要的可远远不是这些。这个就当甜头。"

苏岁欢反问道："霍二郎君想要什么？"

霍云起深邃的眼睛看向她，里面的情感是苏岁欢看不懂的。

霍云起干涩道："娘…，娘子以后会知道的。"

账房先生还躺在地上，擡头悄悄看了一眼二人，偷偷在地上爬行，打算蒙混逃出去。

他听着耳边二人调笑声，心里谩骂，手上的动作倒是越来越快。

眼看已经爬到门边，他迫不及待伸出手去推门。

"叮！"

冰冷的寒光闪过，剑狠狠插入地面，稍微偏一点就是他的手。

剑身映出他的狼狈，账房先生惊恐回头，霍云起大刀阔斧坐在板凳上，漫不经心问道："银子还没有给，你想要去哪里？"

"大人，大人，我错了。"

账房先生连滚带爬，滚到霍云起脚边，恳求道："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管账的，什么都不懂啊！"

"账房先生说笑了，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呢？"

苏岁欢笑道："账房先生要是没有点本事，背后的人怎么可能会把账给你呢。"

账房先生转过头，慌乱道："我只是管账而已，其他什么都没有干。"

苏岁欢不想要听这些表面上的话，有些事情自己查才有意思。

她擡头看了一眼霍云起，霍云起了然，拽起账房先生的衣领，威胁道："把账本拿出来，不然把你千刀万剐。"

账房先生身体颤抖，哆哆嗦嗦按照霍云起的要求，走到墙上的字画处。

掀开字画，后面俨然是一个暗格，他拿出里面的账本，通通交给了霍云起。

苏岁欢拿起账本，上面清晰记录了每一笔的钱的流入和流出。

只是为何有些还钱上面写的不是还了多少银子，而是画了一朵花。

苏岁欢有疑惑自然问了出来，账房先生心虚低下头，小声交代道："我们酒楼会借钱给没有银子的人，如果那个人没有钱还，可以拿别的抵债。"

"拿什么还？"

账房先生这下不说话了，头埋得更低，恨不得钻进地面。

他要是说出来会死的。

霍云起眯起眼，一脚踹翻跪在脚边的人，森然道："你不说，我现在就剥了你的皮。"

苏岁欢一旁笑道："剥皮多没有意思啊，倒不如万蚁啃咬，把他手脚捆起，丢进去，让蚂蚁爬进他的耳朵，眼睛，然后在体内筑巢，一堆小蚂蚁又从里面爬出，多有趣啊？"

"这个法子，又不会让他死得快，就是疼了点，痒了点，账房先生怎么守口如瓶，应该不害怕吧！"

苏岁欢越说越起劲，嘴角上扬起来，琉璃般的眼睛里盛满期待，霍云起偏过头看一眼，附和道："我觉得甚好，不过蚂蚁也太单调，不如加入蜈蚣。"

二人就往里面加什么话题讨论起来，账房先生跪在地上听着耳边二人懒散讨论，语气轻快的不像是讨论残酷的刑法，反而像是讨论去郊外踏青。

在听到二人说给他剥完皮丢进去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崩溃道："我招，我全招。"

霍云起与苏岁欢对视一眼，霍云起满意道："账房先生算账这么多年，应该明白算账怎么算划算。"

霍云起的夸奖对于账房先生来说一点不像夸奖，只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不说还有什么活路。

"那个花代表他们拿妻女抵债。"

话落，房里一片静默。

在这静寂的时候，其他声音就清晰了。

楼下是赌博的欢呼声与大喊声。

苏岁欢甚至能想象他们赢得时候是多么高兴，输的时候又是多么的气急败坏。

可这些与女子有什么关系？

来赌博的是男子，遭殃却是无辜的女子。

她们的命运竟然掌握在一颗小小的骰子。

何其荒唐。

苏岁欢拿起手里的杯子狠狠砸过去，冷声道："放肆！"

多年身居六宫之主的的气势，让账房先生本就脆弱的心脏一跳，他在这气势下甚至不敢擡头，冷汗大颗大颗滴下。

这都是什么事啊！

账房先生肠子都悔青了。

霍云起到像个没事人一样，把摆好的茶盏递过去，苏岁欢偏过头，霍云起双手托起，"不够砸的话，后面的瓷瓶我也给你拿来。"

苏岁欢噗嗤笑出声，心中的气消了大半。

霍云起也跟着笑，同时手一摆，身边出现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