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废土世界卫柠,我好害怕
第179章废土世界卫柠,我好害怕
女人注视着卫柠的视线异常灼热,温度滚烫到和她整个人有些割裂,像是灵魂也燃烧起来了。
卫柠抱着晕死的周中玄,微微皱起眉。
身边的俞双久抢在卫柠之前开口,她微笑着对黄言由说,“很抱歉,我们的队员现在需要休息,你的请求她答应不了。”
说着,俞双久抓住卫柠的手腕,带着她往周中玄的膝窝一捞,擡起,绷直。
就这样,在俞双久的强行帮助下,卫柠将周中玄公主抱了起来,而这仅仅是一个呼吸间的事。卫柠眨眨眼,肩膀上又突然传来力道,推着她往楼梯上走。
祁春茗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走喽,走喽,我都累死了,得赶紧躺在床上才行。”
每层牢房间的距离就有数米之高,卫柠来到a级牢房那层时,向下一看,地面上的人已经和蚂蚁差不多大小了。
俞双久从卫柠怀里捞出周中玄。在男人巨大体型的遮盖下,俞双久只露出个头,她神情极其轻松,温柔看着卫柠和祁春茗,“你们去s级牢房休息吧,明天就是测试最后一项,是场大战呢。”
“是啊,七点开始,九点结束。”,刑无千一脸哀怨,他还以为终于可以晚起了,如果可以,他希望一直测试到深夜,早起真的比早睡还要折磨人。
一旁的易坐新打了个哈欠,转身进了牢房,“我先睡了,血管酸疼死了。”
俞双久随便选了一间牢房,用脚踢开门,将怀里的周中玄一把扔到床上,砰地一声后,她转身进了隔壁那间。
注视着这四个人将牢门都关上后,卫柠迈开步子去到s级牢房。她选了离走廊最近的一间,转身关门时,卫柠感受到了一股阻力,她擡起眼皮,透过门缝望进祁春茗的眼睛。
圆形的东西总是能将液体稳稳兜住,祁春茗的眼睛就是这样,过分湿润明亮了。
卫柠停下动作,注视着祁春茗,语气放轻,“怎么了?”
“卫柠,我……”,祁春茗支支吾吾,突然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拦住卫柠,她飞快低下头,又擡起眼睛。
祁春茗不希望卫柠脸上出现不耐烦的神情,那张冷淡的脸一如往常情绪匮乏。莫名地,祁春茗放松下来,她伸手穿过狭窄的缝隙,指尖触碰到卫柠手腕的皮肤,往下,伸进指根,掌心相贴,握住。
而卫柠漆黑的瞳孔安静注视着祁春茗,没有甩开,没有抗拒,只是任由她动作着。
而牢门依旧没有打开,缝隙一直在那,于是,祁春茗只能看到卫柠一半的脸,她用着几乎祈求的声音对只露出半个身体的卫柠说,“卫柠,我……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吱呀一声。
门缝一下扩张到无限大,厚重的牢门撞到墙壁上轻轻弹起。
祁春茗身体一歪,被一股强过她的力量拉进了门。
紧接着。
砰——!
牢门死死嵌合在它原本的位置,门被锁死了。
“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卫柠拉着祁春茗在床边坐下,她看着祁春茗,歪头,“不可能是害怕一个人睡觉吧?我看你在军部宿舍适应得很好。”
祁春茗低垂着脖颈没说话。
空气有一瞬间死寂。
卫柠摸摸鼻尖,在她扯动嘴角开口之前,祁春茗突然猛地擡起头,扎进她怀里。卫柠身体一僵,感受到她肌肉软硬的变化,一道声音在卫柠耳边响起。
“卫柠,斐青柃她说过,你是她在新兵训练营最喜欢的人。”,祁春茗头脸埋在卫柠的胸膛上,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你也认为小姨会是联邦,军部的叛徒吗?她会违背士兵一切忠于公民的准则吗?”
卫柠还没来得及说话。
“卫柠,小姨是养大我的人,妈妈在我刚记事的年纪就去世了。从那天开始,我和小姨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我是因为想成为和小姨一样优秀强大的大人才进入军队的。”
卫柠胸前的皮肤渐渐濡湿了,和体表相隔只有六厘米的心脏温度似乎有所下降。
“我永远讨厌审判日,那天过去后,我又毫无准备地变成了一个人。斐青柃她怎么可以是叛徒呢?她怎么能留下我一个人呢。我很想联系她,却又不敢联系她,甚至连提起她都不可以。”
“我像是突然来到了一个斐青柃从来没存在过的世界,除了我,没有人记得她。我疯狂地去找所有和斐青柃相关的人,大家都默契地闭起嘴,顾指挥官也不理我。”
“卫柠,我真的好害怕。”
缠绕在卫柠脊背上的手臂更紧了。
“我没有朋友,在训练营里大家都讨厌我,只有你和我一样形影单只,可你从没看见过我。没事,我还有小姨,讨厌的斐青柃说过,她会一直陪着我。她食言了,我恨她,但是……我又舍不得恨她。”
“如果世界上唯一一个记得斐青柃的人,是最恨她的人,那斐青柃也太可怜了。”
“我不愿意这样对待小姨,可是……可是……”
祁春茗嚎啕大哭起来,“她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呢?!”
卫柠垂下眼,抱住祁春茗,手掌拍着她的脊背,动作轻柔。
祁春茗哭的声嘶力竭,喉咙嘶哑,“卫柠,我真的好害怕啊!我怕斐青柃真的死了,怕我再也找不到她,我就真的被抛弃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我……我怕……”
“听我说完这些后,卫柠你会讨厌我……”
“我有点嫉妒俞双久,我总觉得你和她关系更好,你更喜欢她,不喜欢我。有这样想法的我很可怕,我厌恶着自己……”
“和我做朋友……”
“不要扔下我一个人……”
“我真的好害怕……”
怀里的女孩渐渐没了声音,卫柠低下头去看,发现女孩哭累睡着了,紧闭的双眼红肿着,很是显眼。
一个柔软的吻落在祁春茗紧闭的眼皮上,过了一会儿,她的眉眼舒展开来了。整个人自在躺在床上,窝在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