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痛彻心扉
清燕跟御凡赶到土地公神庙，刚好撞见几百年前发生的这段祸害事儿。清燕看到自己那么喜欢尊敬的御凡哥哥，原来居然做了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仿佛世界一下子坍塌下来了，心里就像刀绞般难受。她难受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倾流而下，御凡几乎也是忘记了这件事情，他以为自己改过自新，以前的荒唐事情都会被埋葬在时间的山头，真没想到时至今日居然还会曝光在清燕面前！他不知道怎么去向清燕解释，也似乎没什么好解释的，因为这是实事求是的事实。他向来敢作敢当，也不奢求清燕的原谅，只默默看着她伤心流泪，其实自己的心里头比她痛苦千万倍！
清燕见御凡没有任何举动，心里仿佛被人塞了千年寒冰，她捂着脸，哭着跑来了。御辛听见抽泣声，转头望去，正碰见清燕跑开的背影。他赶紧叫醒发呆的御凡:“快去追呀！”土地公公轻轻一收手，幻像便消失不见了。
御凡如梦初醒，赶紧奔着清燕离去的方向追去。御辛叹了口气，把目光重新放在了山爷爷的身上。虽然他大致明白了山爷爷所谓的前因后果论，不过心中还是有很多困惑的地方。
“有啥想问的就直说吧！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的。”土地公公和气地说。
“那女子，不！那蛇妖纵然无错，那御凡伤了她，也不至于……”御辛没有说出后半句，但土地公公自然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
“那女子可不是妖怪呐！她是女娲之后，是神族呀！”土地公公叹息道。
“什么？”御辛张大嘴巴，脸色瞬间像白纸般煞白，真希望这耳朵听到的都是假的。
“千真万确，这女子名叫婉瑶，是紫蝉大帝的未婚妻。他们虽有婚约，且大帝也很中意她，还是清白之身便被御凡糟蹋了。”
土地公公真是无所不晓，他的脑子里似乎装着一张世界大事图表。虽然他喜欢躲在地里头睡觉觉，但眼睛可是尖着呢！
御辛心里一阵胆寒，额前冒着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心想这下子可真死定了。这个紫蝉大帝可是玉帝老儿的左膀右臂，他贵为神族，与玉帝交情甚好，这些他早有所耳闻，从小到大就听爷爷说过的。紫蝉大帝是奉了玉帝之命，特意下凡掌管人族的。谁知御凡竟摸到了老虎的屁股，而且还糟蹋加伤害了大帝的喜爱女子，事情真是一发不可收拾呀！
御辛还有一事不解，疑惑问道：“那请问这个鬼见愁又是谁呢？”
“鬼见愁是蜀山掌门，他与婉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是两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不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虽如此，他俩之间情真意切，鬼见愁虽潜心修道，但心里头无时无刻都挂念着自己心爱之人。”
“原来如此，那婉瑶最后怎么样了？”
“哎，她心地善良，一心以普度众生，造福于民为生存之道义。即便被御凡蹂躏刺伤也没有丝毫怨恨，并让鬼见愁也放下仇恨，不要替她复仇了。当初鬼见愁花费了自己八成功力才得以救回婉瑶，以为这样便可相安无事，心里也就暂且放下仇恨了。谁知三百年之后，瑶瑶居然旧伤复发，命悬一线，这下鬼见愁心里复仇的种子也就自然重新苏醒了。”
清燕跌跌撞撞只顾向前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满脑子都是御凡禽兽不如的画面。她想到了小明冲，这是她除了藏兽山之外唯一比较喜欢的朋友，至少她自己心里是这么认为的。他现在应该已经跟母亲共享天伦之乐了吧？她在心里想。
突然，因为跑得急，脚下不小心被绊了一下，身体马上就失去了平衡向前倾倒。说时迟那时快，御凡出现得分秒不差，清燕柔软的身子刚好落在御凡温暖的怀抱。
清燕缓过神来，立稳脚跟，开始挣脱御凡的拥抱。御凡紧紧抱着她，丝毫不肯松手。她起初是抽泣声，后来越发伤心，简直嚎啕大哭，她使劲锤着御凡的胸膛，见他不肯松手，竟趴在他的肩头，使出浑身的劲儿咬下去。御凡感觉一股钻心的痛，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了。如果这样就可以让她心里好受点，他愿意被她咬得血肉模糊！
清燕哭累了，也不忍心再用力，她慢慢松开自己的牙齿，抬起头来泪眼模糊地望着御凡。她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这就是自己从小到大最相信、最崇拜、最让她心驰神往的御凡哥哥吗？记得第一次得知御凡哥哥不是人类，而是妖族的时候，自己也曾这么伤心，一时之间不知所措、难以接受便独自落泪下山。但是她用自己的认知观去告诉自己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是坏蛋，像御凡哥哥这样的就是天下最好的最帅的神貂。何况十八个年头朝夕相伴，他确实没有做过一件有违人道的事情，他还帮助明冲一家脱离苦海、报仇雪恨。这其中所有的一切，都让人无可厚非地相信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善类。
但是，为什么现实要这么残忍地对待自己？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是她自己亲身经历过残留的感觉还是刚才触目心惊的事实？她已经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了，即便她已经是他的妻子，她要陪同他走过漫长的余生。
御凡第一次触碰到清燕如此陌生的眼神，这眼神中充满了质疑和不安。他理解她，曾经的他确实做了很多天理不容的恶事，他以为只要他改过自新，只要有清燕陪伴在自己的身边，未来，不！至少在清燕的有生之年，他们应该会是这个世界上最恩爱最幸福的一对儿。可是他错了，因果报应，他还没有好好享受幸福，这一切竟然来得这么快，让他措手不及！
如果她还爱他，她应该相信他，不是吗？但是他触及不到她心底的一丁点温度。他慢慢放下自己的手，眼神黯淡无光，转过身默默朝六尾貂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