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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087信我么?

第87章087信我么?

话说待沈安宁赶到雪居时,远远只见侯爷和萧氏二人各自端坐在正厅的两侧,一副郑重其事?的架势,又见二人皆有些眉头紧锁,室内氛围沉凝。

而陆绥安则负手立在门内,远远直直地凝视着她的到来。

他一动?不动?地目送着她的身影由远及近,目光一寸一寸投射在她的面容上,仿佛不肯错过她面上任何一丝神色,直到她的眉眼一点一点清晰落入了他的眼底,陆绥安嘴角渐渐抿起,握在背后的手不由的随着她的走近不受控制的攥紧了几?分。

却见沈安宁并没要第一时间看向屋内的三人,而是缓缓擡眼朝着整个雪居环视了一圈。

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许是禁足三月,遣散了一众婢女奴仆,如今的雪居上下透着一丝罕见的萧瑟寂寥,与前世此处的门可罗雀相?去甚远。

前世,为?了巴结这位小姑子,沈安宁没少登此处的门,她隔三岔五的送来亲手做的汤食,每年四季侯府惯例会制三套衣服,皆是上乘的面料,沈安宁一套不留全部送来了雪居,包括铺子里搜罗到的首饰,头面,她全部都是紧着最好的往这儿送,只为?博得她这位小姑子的浅淡一笑?。

而今,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讽刺和可笑?。

沈安宁嘴角冷嗤一下,便?目不斜视地一步一步跨入了正厅,路过陆绥安身侧时,她面不改色,好似完全视这抹参天之姿为?无物般,连个眉眼都未曾擡过一下。

却在二人将要错身而过时,有人猛地擡手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

陆绥安抿着唇,偏头死死的盯着她,只见他一贯清冷的面容上此刻分明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阴郁之气,他紧紧握着她的胳膊,许久许久,终于沉声开口,却是抿嘴道:“信我么?”

这是从?事?发至今,陆绥安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他只有这一句话,似在询问?她,又似在……向她表明着什么。

然而,这般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沈安宁一度有些想笑?,却又如何都笑?不出来,她余光落在胳膊上那?只越攥越紧,一度绞得她手臂生?疼的那?只手上,许久许久,她没有回答,亦没有回应任何话语。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只见沈安宁缓缓闭上了眼,待睁开眼时,沈安宁已是面色如常,道:“世子该上路了。”

她淡淡提醒着,却是完全风牛马不相?及的话语。

说完,轻轻挣扎了下胳膊。

却见陆绥安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越抓越紧,越攥越紧,只死死揪着她的胳膊,死死盯着她,许久许久,竟咬牙再度追问?道:“信我么?”

问?这话时,陆绥安的嗓音一度哑得厉害,他眼中的红血丝根根展露出来,布满双眼。

他此刻不顾一切,眼里只有她,只有这一个问?题,仿佛非要逼问?出一个结果不可。

沈安宁终于缓缓笑?了,道:“事?已至此,信或不信,又有何所谓?”

她扯着嘴笑?着说着,只是面上虽在笑?着,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然而这话一出,见却他仍不松手,便?见沈安宁终是渐渐失去了耐心般,只抿着唇,微微冷笑?道:“依着昨夜世子临走时的那?般状态,世子要我如何信你?”

昨夜陆绥安临走时是哪般状态,他昨夜临走时分明是欲求不满,只是碍于她昨夜来了月事?,这才败兴而去,他在她这里没有尽兴,所以去别处尽兴去呢?

沈安宁这番合情合理的质问?,终于让陆绥安的嘴角一点一点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紧绷的身躯越来越紧,而攥住她胳膊的手亦越来越紧,仿佛要将她的胳膊生?生?掐断。

沈安宁疼得钻心,却始终咬着牙一声不吭。

两人在门口处两两对峙着,仿佛谁都不肯相?让一步。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终于,沈安宁再度开了口,只淡淡道:“世子该上路了,朝廷的正事?要紧。”

她再度公事?公办的提醒着他,仿佛一夜之间又恢复到了往昔那?副清冷绝然的模样。

顿了顿只又道:“听说御史台的几?位大人们在城门处等候世子,今日之事?若传到几?位大人耳中,世子就不怕几?位大人参世子一个品德不端么?”

沈安宁字字珠玑的说着。

说这番话时,她故意提高了音量。

她这话一出,陆景融瞬间坐不住了,虽说养女然姐儿不是亲生女儿,可是到底自幼在府中养大,这哥哥妹妹的若传了出去,到底于长子名?声有碍,长子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不知遭多少人眼红了,又怎能被这般内宅龌龊之事?连累,何况他乃是大理寺上官,若自身持身不正,又如何令人信服。

这样想着,陆景融当即噌地一下起了身,赶忙朝着陆绥安再度催促道:“绥儿,儿媳说得对,你快去吧,莫要再耽搁了,何况,然姐儿这里一时半刻又醒不过来。”

又道:“今日之事?总会弄清楚的,有我和你母亲还?有你媳妇儿在,自会给你们二人一个合理的交代。”

说到这里,只见陆景融忽而间板起了脸,语气严肃道:“快去。”

这一次,他罕见的在长子面前发了威。

陆景融一切以长子的官位为?主。

他已是苦口婆心的催了一个早上,他如何瞧不出儿子的不快,只是内宅之事?怎能耽搁正事?,大丈夫应当不拘泥小节,内宅之事?处置起来又有何难的,风流本?是男儿本?色,大不了将人纳了便?是。

不过,倒是儿媳沈氏的顾全大局,深明大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一时,对沈氏便?又高看满意了几?遭。

话说,陆景融话语一落,便?见沈安宁终于用力一挣,挣脱了陆绥安的手,随后,她脚步未停,直接一言不发的朝着屋内走去,待绕过正厅,入了卧室,又待绕过屏风,只见陆安然的贴身婢女亲自围在床边悉心伺候着,只一边拉着床榻上那?人的手,一边不住趴在身侧哽咽道:“姑娘快醒来啊,姑娘你为?何这般傻……”

哽咽间,见沈安宁到来,仿佛神色一愣,又好似有些心虚,这才立马收住眼泪,赶忙退到了一侧给沈安宁行礼。

沈安宁却目不斜视地直接将目光远远投放在了床榻上的那?抹赢弱之姿上。

只见病床上的陆安然静静地躺在那?里,人事?不省,又见她额前缠绕着一圈厚厚的纱布,在纱布的衬托下,只见那?半截脸面细瘦得不过巴掌大小,又见她两腮无肉,面色惨白,确实是一份凄惨赢弱之容,令见者无不怜惜同情。

确实伤得不轻呢。

所以,前世,陆安然就是这样一路迈入大房,成?为?他陆绥安的妾室的么?

倒是挺狠的,稍有不慎,怕是会断送这条命吧,值得么,就那?么在意陆绥安,为?了成?为?他的人竟连命都不顾么。

对自己这般狠心之人,连性?命都不顾,是她小瞧她了。

可是,能对自己下这般狠手之人,亦看得出,她的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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