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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095和离(二)

第95章095和离(二)

话?说沈安宁平静而疏离的说出了这句话?。

压在心底多时的话?语终于在这一刻宣之于口了。

在这句话?脱口而出的那一刻,沈安宁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一切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艰难。

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感觉,像是胸口始终悬着一块石头,终于在这一刻尘埃落定了。

其实,这句话?本该在陆绥安离京那日向他道明的,又或者?应当?在更早之前,早在她当?初重生的那一日,她就该果断的做出这个抉择,就该早早同他划清界限,分道扬镳。

是她自己贪婪,是她自己懦弱,更是她自己不?甘,这才导致一拖再拖,拖到今日之局面。

沈安宁终于还是踏出了这一步。

她忽然觉得前所有未的轻松。

然而她这骤然脱口而出的这番话?,却像是平地惊起的一声雷,竟一度炸得陆绥安如遭雷击般,竟当?场怔在了原地,亦是生生逼退了他喉咙里的将要脱口而出的那几个字:我与?那人并无任何龌龊。

有那么一瞬间陆绥安只觉得耳朵里“嘶”地一声,双耳仿佛顷刻间失聪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是自己一路赶路辛苦,多日未曾阖过眼了,所以导致自己一度疲惫到出现幻觉幻听了。

只觉得整个脑袋嗡嗡作响。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慢慢归位,待缓过神来后便见陆绥安低头看向抵在自己胸膛前的那封信,看着那信封上沈氏亲笔写下的那三?个大字的“和离书”,陆绥安只猛地擡起手,一把死死攥住了沈安宁的手腕,他目眦欲裂的盯着她,几乎是从牙缝里生生挤出了这么几个字,只冲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说这话?时,陆绥手铁钳似的大掌生生掐着沈安宁的细腕,力道大到仿佛要将她整条手腕生生折断,碾碎般。

他双眼猩红鼓胀,两只眼睛充血,胀得眼珠子都仿佛要从眼眶里滚落了下来似的。

沈安宁这样骤然脱口的一番话?像是当?头一棒,打得陆绥安一度方寸大乱,一度懵头转向,而后勃然大怒。

难道仅仅是为了那日晨起那一桩事,仅仅是为了这样一桩还压根未曾定性的事,她便要如此大动干戈地搬回了沈家,还要同他和离么?

呵,简直不?可理喻。

陆绥安气得浑身发?颤。

沈安宁还从未见过陆绥安如此大怒的模样,她疼得眉间骤然轻轻一蹙。

然而既已做了决断,便也丝毫不?再退缩,沈安宁只直接当?仁不?让的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陆世子,我们和离吧,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她再度重复着方才的话?语,而这一次,语气更加坚决和冷漠。

却不?料这话?再度一出,却见陆绥安死死咬着牙关?,只顷刻间怒火中?烧了起来,而后便又见那陆绥安竟忽然就笑了,只是那抹笑容比鬼魅还要狰狞恐怖,他生生掐着她的腕,只怒极反笑道:“沈安宁,我陆绥安在你眼中?难道就这般不?堪,就这般不?值得你信赖么?”

这是前世今生两世以来,陆绥安第?一次直呼她的全名。

呵,原来,他知道她的名讳。

原来,他知道她叫沈安宁,而非沈氏。

沈安宁嘴角一扯,不?多时,再度看向他时,便见陆绥安面上仿佛罩着万年寒霜,他胸口剧烈起伏,两肋仿佛蓄着浓浓怒火,仿佛连牙齿都在打颤,只继续质问道:“事发?过去这么久了,你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词,你信赖自己的胡乱断定,可又何曾信过我一回。”

“沈安宁,在你心里,我陆绥安究竟算什么?”

陆绥安字字珠玑,朝她一字一句质问讨伐着。

说这话?时,陆绥安喉咙嘶哑得厉害,尾声甚至一度哑掉了。

仅仅因着一个噩梦,仅仅因为担心着她,思?念着她,他便冒着忤逆的大罪,从江南千里奔袭回京,两千里的路程,他日夜兼程,几日几夜未曾阖过眼,连马都跑死了几匹,他不?要命的往京城赶,等来的竟是这般剜心之言?

她究竟有没有心?

陆绥安面色铁青的质问着。

许是他的质问太?过振振有词,竟让沈安宁双目一垂,缓缓避开?了他的视线,然而下一刻,下巴被人倏地一下紧紧遏制住了。

陆绥安死死捏着她的下巴,生生逼着将她整张脸逼退了回来,让她必须面朝着他,他双目像是毒箭般,死死锁在她的面容上,不?容她躲避片刻,只一字一句命令道:“回答我!”

他用足了力气。

手背上的青筋都根根暴了出来。

沈安宁只觉得下巴处的骨头都要被他一把捏碎了,她几度挣扎不?得,许久许久,沈安宁终是冲着他一字一板道:“这重要么?”

看着他怒气冲天地面容,沈安宁嘴角直接抿成了一条直线,片刻后,讥讽一笑道:“世子大概还不?知道吧,世子快要喜当爹呢,呵,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不?仅如此,世子还将要再度娶上一房妻,立马便要开始坐享齐人之福呢?”

沈安宁微微冷笑着说着。

这如惊雷般的话?语骤然一出,竟再度将陆绥安的震在当?场,只见他一度愣在原地,仿佛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便见沈安宁注视着他的双目继续一字一语道:“陆绥安,诚然那日之事,你亦是受害者?,或许这一切亦非你所愿,诚然那日之事,我能替你开脱将事态平息,可是,陆绥安,你现在闹出人命来了,你还要我如何相信那日你们二人之间并无龌龊?你还要如何狡辩?你又如何向我,向你自己,甚至向世人证明证明你的清白?和无辜,你洗得干净你身上这一身腌臜味么?”

“陆绥安,犯错的人分明是你,你今日又有何资格和脸面到这里来向我讨伐和发?难?”

“我累了,无论是你们陆家一房两妻的优良传统,还是你们陆家兄兄妹妹之间的腌臜勾当?,这些?是是非非都是你们陆家的事了,我不?想再做任何干涉,你们陆家这个长房主母的位置恕我平庸无能,实在无法胜任,还是让有能者?居之吧。”

“世子莫要在此处耽搁了,还是速速回去好生探望探望你那未出世的骨血,还是速速回去好生慰问慰问你们府上那位为你们陆家开?枝散叶,做出巨大贡献的那位大功臣吧!”

沈安宁微微冷笑着说着。

说这番话?时,她神色其实前所未有的平静,所有的愤恨和盛怒早在这一次次龌龊中?被冲刷得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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