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取
夺取
郭襄心中一惊，但是脸色依旧未变，毕竟她还是小东邪，处事不惊是基本的。她清了清嗓子，朗声问道：“那，请问，你把他们怎么样了？”她心中拿定主意，只要耶律齐回答将郭靖黄蓉和自己姐弟以及全真五子全部击杀，她就拼上这条命也会为父母和姐弟报仇，可是又转念一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若是直接这么莽撞，不仅无法报仇，反而会把自己和大姐二姐全部折进去，所以还是想办法先脱身，然后一切在从长计议。”
她扭头看向程英，悄声对她唇语道：“大姐，你们明教这次带了多少人马和大炮？”程英回道：“约莫四五十，大炮是二十三门，这还是我们明教教众当初连夜赶工赶出来的桃花岛大炮。”
郭襄说道：“那射程可不可以往那头，”她努了努嘴，朝着耶律齐他们那边指示过去，“他们那边挪一下。”程英说道：“可能不行，因为耶律齐他们站的位置太偏了，我知道你是想用这几门大炮打过去，可是现在大炮的准头还不太好，他移动速度太快，所以大炮要是瞄准再打对于他来说是完全不行的。”
就在郭襄和程英窃窃私语的时候，耶律齐已经开始将自己的事情娓娓道来了，陆无双在仔细听着，同时怒视着他，但是越是怒视，耶律齐就越觉得自己的行为真是一个绝世无双的杰作，神色就越发地面有得色，陆无双就更加恼怒，瞪视的程度也就愈发狠戾。
耶律齐说道：“实际上，在我入赘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命中注定是要反郭家，反宋朝的了，我对自己的蒙古身份是与生俱来的认同，我妹妹也是一样，我们从来都是同一种人，耶律家的人时代如此。我父亲为了报金国的仇恨，所以去投靠了蒙古，做了蒙古的官，一方面是顺势而为，去借蒙古的手去覆灭金国，来达到报仇雪恨的目的，另一方面，我们看到了这颗西边草原上冉冉升起的新星，它是我们全家的希望。我们从出身蒙古贵胄的那一天起，本身就没得选了。”
陆无双狠狠道：“呸！歪理邪说，你们一家子就是见风使舵，巧言令色的蛀虫，无论到哪里都一样！”
耶律齐没有理会她，反而继续沉醉在自己那出世杰作的叙述中，仿佛在描述一副极其艳丽的丹青：“我父亲为蒙古做了很多事情从成吉思汗十年那年开始被大汗看中，就跟随成吉思汗西征，常晓以征伐，治国，安民之道，在他远征西夏的时候又屡立奇功，这正是我们家在金国统治下忍辱负重换来的回报，我们既是有了一位洞明时事的父亲，也是有了得以施展拳脚的广阔天地，这一切都是大汗的恩情。后来，我父亲在大蒙古国大兴礼教儒法，恢复文治，以儒治国，定制度、议礼乐、立宗庙、建宫室、创学校、设科举、拔隐逸、访遗老、举贤良、求方正、劝农桑、抑游惰、省刑罚、薄敛赋、尚名节、斥纵横、去冗员、戳酷吏、重孝悌、振困穷。哪项丰功伟绩又是我们能够望其项背的？只可恨那个乃马真皇后，宁愿相信那个没有多大本事的奥都剌合蛮，也不愿意相信我父亲！她毒死了我父，我们又被迫害，才逃到的宋人地界，可是我们又怎么甘心看着我们辛辛苦苦才安定下来的大蒙古国就此和我们没有了干系，原本的荣华富贵的化作尘土了呢？“
陆无双说道：“所以你就搭上了郭大小姐这条线，一路上对她甜言蜜语，安慰照顾无微不至，甚至在绝情谷中你和我们交恶都是为了丐帮帮主那个位置！为了你们家能够重新登上那个台子，能够重新当上统领武林政治的领袖，你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可惜啊可惜，最后还是傻蛋救出了你，您内草包媳妇还给他下跪磕头了呢！”她此刻心中恼怒已极，就顾不得什么对于杨过的称呼了，就直接呼唤她常用的那个外号了。
耶律齐说道：“没错，杨兄弟那次救我的命，我很感激，但是这也更使得我的通蒙嫌疑被洗刷掉了。我可以进一步进行我的计划了，我父亲明知道那是毒酒，却还是毅然决然和我哥哥耶律铸一同喝下，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没有退路了，就跟我知道我也没有退路了，他们临死前对我托孤，让我带着妹妹向南逃难。我答应了，我妹妹又是何等精明的人，不用我说什么她就明白了一切，也跟着我往南逃过来。我至今都无法忘记我父亲死死缠住我的手，他的手已经因为喝下了那杯毒酒，经脉发黑了，瘦骨嶙峋的痕迹依稀可见，他对我说道：‘齐儿，这事只是乃马真她一人所为，不要因小失大，小不忍则乱大谋。蒙古终将兴起，取代这附近一切大大小小的大小邦国，无论是宋还是大理，还是西夏还是回鹘亦或是吐蕃，他们终将被这头不断膨胀崛起的巨兽所吞噬掉，乃马真误信奸臣，昏庸无道，可这又怎么能够抵挡这蒙古踩着历史的巨轮向前碾压呢？我们耶律家，向来是风往哪边倒，人往哪边跑。禽择良木而栖一直是我们家秘而不宣的传统，为了复仇，我们可以借蒙古的势，而蒙古人如今要杀我们，我们又该如何，齐儿，你心中有数吗？’他浑浊的眼珠渐渐暗淡下来，我知道他现在气若游丝，已经命不久矣，所以赶快回道：‘父亲，孩儿知道。暂时放弃部分，以便换来所有！’父亲微笑地看着我，说道：‘对咯！你们这样父亲就放心了，父亲知道你们继承了耶律家的优秀品质和能力，就算差也不会差到哪去！我们可以隐忍，甚至在隐忍之中都可以做到寄人篱下也□□华富贵，不使自己受苦，这便是我们耶律家的可怕之处啊！哈哈哈！当初我父亲耶律履都可以在仇人的国度里面做到尚书右丞，混得如鱼得水，我又何必担心你和燕儿呢？’我说道：‘父亲放心，孩儿晓得。’父亲便闭上眼，瞑目而死了。于是我们便开始我们的计划，我当上了丐帮帮主，我妹子也成了郭家的一员，本来一块逃难，刺杀都刺杀出感情的完颜萍是不错，她也可以跟我终成眷属，可是对比郭大小姐，也就是我的芙妹能够带给我的一切，这些真是微乎其微呀！”
陆无双说道：“只可惜傻蛋没有早点看穿你！若是当时他们叫他做丐帮帮主，只要他点个头，哪里还有你的事情！”
耶律齐说道：“哼，你也够傻的！这事是他点头吗？必须得我亲爱的岳母大人点头才行啊！”
陆无双说道：“哼！看来师姐马屁你是没少拍啊！”
耶律齐冷笑道：“不管怎么说，在那之后，我便成了丐帮的话事人。后来，我借助全真七子师叔徒弟的身份，成了他们的师弟，一下子身份产生的飞跃使我欣喜若狂，可是我没有狂，反而决定继续稳步前进！我在一次全真五子召开的晨会上公然对他们说道：‘如今掌教宋德方年纪日渐衰老，有些事务早已力不从心，我们为何不去推举一位新的掌教？’那五个老牛鼻子又怎么能答应？直接对我斥咄起来。我微微一笑，他们突然感觉胸口憋闷滞涩，烦恶欲呕，头晕眼花，摇晃不止。孙不二那个老道姑指着我的鼻子臭骂：‘奸贼！你居然敢给你师兄师姐下药！’我笑道：‘谁下的我不清楚，可是你们同不同意？’刘处玄当即蹦起来，一蹦三丈高啊那是，对着我说道：‘你果真是蒙古细作，狼子野心，唉，只怪我们师父大师兄相继仙逝，教内竟无一位能人看穿你这恶贼！师父师兄，我们对不起你们啊！’我说道：‘对不起有什么用？要认错总得到下边认去吧。现在在这里认错他们也看不着啊是不是？’五子默然，直接手放到腰间，就要拔剑，我说道：‘没有力气就不要费劲了。答应不就好了吗？让我做全真教的话事人，我就放你们几个老牛鼻子一条活路！不然，蒙古大汗可是悬赏了你们几个的项上人头的！‘他们死犟的样子我也真是服了，他们依旧拔出利剑对着我，甚至颤颤巍巍地要摆出天罡北斗阵，还想使出七星聚会，哈哈！笑话！我早就神功大成，天人化生，万物滋长，又岂是这帮骨肉凡胎所能比拟的？我事到如今也不跟你们卖关子了，我偷出了他们放在重阳宫石洞中的先天功秘笈，发现后头有几页是焦黄的，上面的朱批说明王重阳想焚毁，却心有不舍，我细细看了一下，上面记述了练习这门功法的捷径：欲练神功，引刀自宫，丹药俱服，内外齐通。这就是王重阳发现的捷径！可笑不？这门功夫本身就是燃烧先天真气的,要断绝一切世间情欲，所以王重阳才和林朝英无法成为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不过这个我不感兴趣，我只是觉得这对于我来说才是真正优秀的练功捷径。上面还注明了这是一位太监书写的，不过我管他是谁，王重阳借鉴了我就用就是了。于是我暗中断绝了自己的子孙，把这断子绝孙之仇归咎在芙妹身上，谁叫她这么多年来连个女孩都生不出！
“后来，我凭着这个诀窍果真先天功速成了，全真七子就算全部在世，使出的七星聚会也无法打败我！我看着他们对我破口大骂，忍无可忍，只有呼喝：’志平师侄，动手！‘尹志平本来是在赵志敬和甄志丙死后最有希望当上全真教掌教的，他虽然沉迷于修真炼丹，但是天赋实力在那里，所以他在这二人死后一直盼着被提名上来，可是宋德方当上了，是被丘处机他们提名的，所以他一直怀恨在心，我也正好借此机会看看他有多恨，又对我有多忠诚？他用素月分辉杀了王处一，又用暮云合璧杀了刘处玄，接着用吹梅笛怨杀了孙不二，用悲恨相续杀了郝大通，最后一招关河梦断杀了丘处机，他的恩师。我用寒烟衰草杀了宋德方，用孤光自照杀了祁志坦,用桃花流水杀了李志常，这样，我们夺权的大计就基本完成了，接下来只剩攻克郭家的难关了。“
耶律齐在滔滔不绝地宣讲他的得意之作时，看见郭襄和程英一直在窃窃私语，但是他只是这么用余光一瞟，随即不露声色地接着眉飞色舞地讲述下去，心中却早已有了打算。
陆无双本来就是古墓派中人，虽然加入方式有些迫不得已，幼年惨遭李莫愁灭门，被掳走逃出后和杨过等结识，又重逢表姐，和杨过经历许多患难后在绝情谷结拜，从此给她的感情生涯画上了一个圆满而又十分不圆满的句号，甚至是一种缺失。她在出逃初期和全真教的申志凡，姬清虚，皮清玄等人恶斗过一场，切割过他们的脑袋耳朵，削过他们的手指，起因是他们看了她的跛足。然后他们找来丐帮中人反斗她，打断过她肋骨，后来所幸有杨过接续才不至于死亡，所以她大体对丐帮和全真教几乎好感全无，她在刚才听耶律齐讲述如何覆灭全真教五子的时候不为所动，甚至心中有些许窃喜在内，都快暗暗赞赏耶律齐了。
耶律齐细细观察着三人的动向，陆无双似乎还更想听听他是如何打郭家的故事的，因为郭芙曾和她在绝情谷内交恶过，甚至用剑击伤过她，她也想办法让郭芙的右臂差点丢失，二人的战斗从未停止，只有暂时的隐忍和妥协收敛。所以如果耶律齐接着讲他如何收拾郭芙的，但是心中仍是为郭家命运暗暗担忧，毕竟她和表姐知道郭靖黄蓉的为人，这也是自己三妹的家。耶律齐正巧接着要讲他如何收拾郭家了，所以陆无双的耳朵竖的更直了：“郭家的麻烦就在我岳母大人，黄前帮主身上，她机智过人，多谋善断，所以我必须紧紧握住她的软肋，也就是我的妻子，她的女儿，只有将这个把柄握在手中，她才不会轻举妄动。我知道，郭芙草包一生，并没有任何远见，全凭一腔莽撞惹是生非。神雕侠的胳膊是她砍的，守城的将军是她打的，我妻多少莽撞我其实都知道，芙妹的性格无所谓，我要利用才是正当。那天她和我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可是愣是我低她高，我耶律齐堂堂蒙古贵胄，在郭家竟然如此伏低做小这么些年，心中怎么没有恶气，怎么没有怨言？若我真的是个软蛋孱头那也就罢了，可我偏偏还不是！我是耶律楚材的儿子，我依旧还想成为父亲，超越父亲！成为那草原帝国天空中羽毛最最艳丽华美的雄鹰！我虽为丐帮帮主，却受到他们百般折损，表面器重实则打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她对我说道：‘你还记得你如今坐上丐帮帮主是托谁的福吗？’我恭敬地回答道：‘当然是托我那英雄岳父郭大侠和我那多智岳母黄前帮主的福！若不是他们二人慧眼，识得我这不才之人，我如今生死富贵如何还未可知！’她淡淡地回应：‘那就好。’我当然知道什么意思，令堂的生辰将近，我可得备份好寿礼。我明白，他们就是想借此机会再次考验一下我的忠心，可是我现在早就先天功速成了，我还需要看谁的眼色！激怒这个烈货很容易，我直接问道：‘怎么了？我一直记得呀！’她果真生气了：‘你说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这种事情你都敢忘！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从来都是该你的！’我回击：‘哼，什么该我的不该我的，我一直记得，可是我不明白你一直这么没完没了地问我是什么意思。’她暴跳如雷，对我指指点点地破口大骂，我一边躲闪着她丢过来的东西，一边迅速制服住了她。呵，现在这泼妇只能对我怒目而视了，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鼓着一对牛眼红红地盯着我。我在这里可不想再重复她那些恶毒的言语，这些恶心的言辞我日日夜夜都在听，还要忍受她无法给我生儿育女的痛苦！这盐堿地！这恶妇犯下这么多事情都有人兜着，可是我们家呢！仅仅因为乃马真这个蠢蛋皇后宠信那个佞臣，就父兄全被毒死，我们也被追杀，被迫流落逃难了！我自认为我比她优秀的多，好得多，这些东西给我我可以干出比他们所有人都厉害无匹的丰功伟绩出来！
“所以你们以为我当初对她那么那么地好，无微不至的照顾是真心实意吗？陆家妹子，程家妹子！我在绝情谷中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今天，我知道我这番解释也是白解释，但是我偏要说，不是为了别的！就算你们和先前的感觉一样我还是要说！为什么，我最讨厌别人不知道我的真实目的了！可是我就是喜欢这种讨厌的感觉，哈哈哈！我将她藏在壁橱里头，转头就去找我妹子，一个眼神她就知道怎么办了，她借着给丈夫，妯娌，大伯子敬茶的时机，将他们全部用我先前毒倒全真教五子的那种草药毒翻了，然后我依次将他们在椅子上摆正，说出了我的计划，我就是打算我们举家一起投诚向大汗，换取无量的荣华富贵和前途，只要此计一成，那就前途大大滴有！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一个都没有答应，反而怒视着我，眼神中述说着我是鞑子的细作！可恶啊，我的良苦用心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对牛弹琴，我本来可以直接将他们全部干掉的，可是谁叫我心软万分，给了他们一次机会呢？谁是好人还真说不定呢！他们过了一会就回转过来，挨个对着我吐沫星子狂喷地破口大骂。跟那帮全真教的牛鼻子一个德行！我心中早就心如死灰，太失望了！于是我擡起手掌，气走任脉凝于手掌的神门xue中，感受这阴柔劲力逐渐聚集，闭着眼睛不断演练着这清理门户的场面，多精彩，多无奈。我足踏坤位，手处命门，心中空明澄澈，无形无相。任由那劲力如同寒凉的清流一般倾泻而出，蓬勃挥发，击中每个人的天灵盖上面去，他们被击中了，浑身只是抽搐了几下就断绝了生气。
“我妹子始终听话乖巧地站在一旁，没有作任何的动作和眼神，嘴也是闭得紧紧的，她和我早已心意相通，我们二人心照不宣。郭破虏从后面堂屋中赶出来，看着我和妹子慢慢擦去这几个人嘴角和鼻孔的血迹，扶正他们的身体，就像他们端坐在椅子上面睡着了一般，面色还是栩栩如生的。他要跑回去喊父母出来，可是父亲和母亲正专注于军国大事，襄阳的兵卫防守早已经到了最最吃紧的关头，又如何能够理会这么个平时就十分不起眼的长子的呼唤呢？我飞奔上前，打狗棒在手，使出我最喜欢用的绊字诀，将他轻易击倒，然后点了几处要xue，让他也跟我的爱妻一个模样了。
“然后，我们如法炮制，也将他放在了壁橱里头，和芙妹一块用腰带捆起来，锁了橱门，接着就直奔我岳父岳母大人的屋子里面，假装有紧急要事要汇报。他们听了我的话之后惊慌失措，岳母那副样子我如今都无法忘怀，我对他们说：‘府里头有蒙古细作混进来了，我刚才让我妹子去给武家敬茶，可是刚过去就发现他们手脚冰凉，一动不动地端端正正坐在那，口不能动眼不能睁的！后来我去喊芙妹和破虏，让他们去通知二老，可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也不翼而飞了！岳母大惊失色，赶忙喊人去武家那边查看，不过嘛，人我早就把全府的人暗中买通了，岳母早就老眼昏花，昏聩无知不如从前了，她有时候心里只在乎自己那些小九九，智计和记心也在不断衰退。哼，好在我和她不是一个时候的人，若真是，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我当时还以为她老当益壮，依旧头脑清明，可她真的很关心芙妹，所以不能作假了。一个慌乱的老太太，她头发都花白大半了，还能有什么计谋？我那老岳父也是个实诚人，心里兜不住事的，一看岳母慌乱，自己心里也没了主意，也跟着喊起人来。
“先是自己孩子都不见了，他们也看到武家三人全部暴毙于堂上，我就跟他们说这是细作在茶水中下了一种属性很寒的药物，这种草药无色无味，吞服下去根本感觉不到，郭是连连点头就信了，黄是想了一会觉得合理，但是还想调查下去，就找了仵作和一些火工，研究了半天，他们异口同声说就和我说的完全符合,其实能研究个屁出来！那些人我早就买通并且统一口径了！一家子草包糊涂蛋，尖酸刻薄不说还贼能演！老的不行了，小的也没成器，所以郭家衰败怪得了谁！若是他们一家老当益壮后生可畏我们耶律家还有可乘之机吗？
“好在岳母还算通些医术杂学，诊断之后觉得不对劲，想找自己父亲过来再看看，可是我哪里能让他们得逞！当即就说道：’如今我爱妻和我小舅子都还没找到，哪里顾得这些已故之人呢？他们已经死了，那就需要妥善的安顿，而我们家两个活人还不见踪影，是不是应该先顾及一些活人呢？‘他们点了点头，毕竟是自己孩子，比他们亲，而且现在他们也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都快把自己转晕了。我带着他们东转一圈，西转一圈，假装在认认真真找，其实是在想办法打消岳母的疑心，她明白三人死的蹊跷，可是年纪不饶人，就是说不出蹊跷在哪。
“整座郭家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二人的踪影，那座壁橱我早就放到城外附近的一个蒙古军营的帐篷里面。就等着里应外合去演好这场大戏。岳母居然还要这么任性，她猜对了，她的芙儿和破虏就是被绑走了，跟那次李莫愁夺走郭襄是一个道理，所以她凭着自己仅剩的智计和直觉一路奔跃，到了蒙古军营外头，眼看就要揭穿谜底了。不过这是我耶律齐的舞台，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我跟在后头也是急急进了进去，和那些人斗在一块。那些人早就得到我的口信，只要岳母一跟过来，他们就将壁橱中我设置好的暗格空隙插进刀片去，这样两人就身首分离了。
“闻到血腥味的岳母疯了一般拼死夺杀，可还是迟了一步，她看到郭芙和郭破虏二人的头颅，齐刷刷被那刀片砍了下来，她彻底疯了，失声大哭起来。郭襄，你如今已经出家，可能当时她没有把你算进去吧。她心酸不止，岳父也痛苦万分，晚上一盏灯都不点，一口饭都没吃，就这么怔怔地坐着，坐到了天明。翌日，他们早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干瘪地坐着，活死人一般毫无生气，眼眶深陷，早就被抽走了所有生机。我明白，从今往后，城中的一切防务和军事都得交给我们兄妹两个了，他们就日复一日呆滞地活着，可能和死亡的区别就是还喘着一口生气。
“我当即就跟妹子一块举办了武家三人的丧礼，来的人只有武三通和朱子柳一行。丧礼也很简单，速速下葬了下去。郭家孩子的丧礼更繁复一些，来的人也更多一些，我好像还看到了黄药师的身影，不过管他们呢！来不来都一样！这就是所有的故事，你们还有什么遗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