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过招
第二天一早,孟静睡到半中午才起身,昨天睡的太晚,皇上没招侍寝,今天也不用去给皇后问安了,就舒坦。
还不到饭点,白术端了一盘点心让孟静先垫肚子,孟静看白芷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什么话,就问吧,憋着不难受啊!”
“小主.奴婢不问昨晚皇上与您谈了什么,就是不明白您昨晚为什么不留皇上呐?”
“急什么?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事情要让皇上主动想清楚,等皇上再次踏进永寿宫大门的时候,小主我也就稳了。”
白芷与白术面面相觑一眼,虽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什么信心那么足,但也不再多问,左右小主是有主意的。
吃完点心后,拿了本书打发时间,就这样一转眼七天过去了,这几天孟静没出永寿宫大门,最多吃完饭,在永寿宫内溜达一圈。
宫里估计有人等不及了,今天也该有动静了,孟静躺在榻上翻着一本史记自语道。
白芷从御膳房刚好拿饭回来,“主子料事如神,今早宫里都在议论皇上没招新人侍寝的事,已经八天了,都在传是不是皇上不喜欢这批秀女,皇后娘娘特地去找了太后,皇上现在在慈宁宫用午膳呐。
慈宁宫内,太后让竹息把一道肉沫萝卜推到胤禛跟前,“这道肉沫萝卜是特意吩咐御膳房做的,味道不错,皇帝这段时间辛苦,多吃点”。
胤礽:“谢皇额娘,”
哀家知道前朝事忙,再忙皇帝也要注意身体。
皇后今日来请安,说皇上已经许久没进后宫了,宫里也是议论纷纷的,既然新人已经入宫,皇帝就算不喜,少去几次,也不该晾着她们,后宫子嗣不丰,皇帝也要为皇嗣考虑。
胤礽放下碗筷:“皇后不慈,如何子嗣能丰”。
太后一愣,转头吩咐:“你们都下去吧,让人把膳食也撤了,让竹息在门外守着,屋里也只剩下皇帝与太后。
太后:“皇帝,宜修可是纯元的亲妹妹,纯元纯善,宜修也是她临终前亲自托付与你,皇帝说这样让人寒心的话,纯元在地下如何能安息。”
胤礽想:这是打感情牌,所谓的纯元皇后真是好使,被利用了一次又一次。
理了理袖子道:“就是有这样的妹妹,纯元在地下才不得安宁,皇额娘难道不清楚。”
吩咐苏培盛进来,苏培盛手里端着东西,胤礽让他放在桌案上,“这些都是证据,皇额娘看看吧!”
太后看着桌案上的纸张,上面罗列了皇后做的一桩桩恶事,看的心惊。
胤礽:“残害嫔妃,毒杀皇嗣,手段狠辣无情,皇额娘,这样无德的人如何能坐得皇后之位。
太后:“皇帝难道想废后?皇后是国母,你刚刚登基还不安稳,一旦贸然废后会引起朝堂动荡。”
胤礽:“皇后害了那么多人,难道朕要轻放过她。”
太后:“不管怎么说,宜修也是纯元的妹妹,就算是为了纯元……”
胤礽:“皇额娘,您为了乌拉那拉氏真是殚精竭力。”
“当初朕第一次见纯元,她身上穿的妃位吉服是怎么来的,您真当朕不清楚吗?”
“这些年,宜修所做的事,皇额娘也是一清二楚,烂摊子也没少替她收拾,更何况是宜修亲手杀了纯元皇后不是吗?”
太后大惊:“原来皇帝都知道,那为什么…”
胤礽:“先前是为了皇额娘,您毕竟是朕的亲额娘,为了您的颜面,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也是没精力收拾这些事,在王府内,宜修内也打理的很好,但没想到,她越来越狠毒。”
“为了皇嗣,朕不得不管,皇额娘放心,她现在已经是国母,朕也没打算废后,但希望皇额娘能多操些心。
新人已经入宫,朕希望后宫安宁,那些阴毒手段不会再发生,也希望皇额娘体谅,毕竟皇额娘好,乌拉那拉氏才能好。
太后:“皇帝这是拿乌拉那拉氏威胁哀家,哀家可是你的亲额娘”。
胤礽:“儿子不敢,相必皇额娘也想老十四了,儿臣会下旨让允禵回宫述职,在您膝下敬孝。”
太后大喜:当真吗?”
胤礽:“君无戏言,也是作为皇额娘能约束宜修的报答”。
太后悲哀的想到:“如今的母子之情恐怕也不剩多少了,罢了!只要老十四能回来”。
太后:“好,哀家答应你,一定会约束好宜修,不给皇帝添乱”。
胤礽:“多谢皇额娘,朕这就回去让人去皇陵宣旨,儿子告退”。说完胤礽转身离开。
太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竹息,宜修现在算是走到了死胡同了!”
竹息:“太后宽心,皇上没有下明旨斥责,也没有封景仁宫,十四爷也能回来啦!您该高兴。”
“是啊!哀家有多久没见到老十四了,跟皇帝提了那么多次,只是没想到这次皇帝会松口。
竹息:“必定是亲母子,皇上还是孝顺您的。”
太后跟着点点头。
回到养心殿内胤礽沉思:原主是个好皇帝,不奢侈,在国事上也兢兢业业的从不曾懈怠,虽然感情事上糊涂点,但瑕不遮瑜。
原主还有个缺点:疑心太重,缺乏宽仁的态度,不懂得松弛有度。
他主动把允禵召回宫,不仅是为了太后,也为了制衡年羹尧。
明年还有一场罗卜臧丹津之乱,他想让允禵挂帅前去,至于年羹尧太猖狂了,就压下他的气焰,直接下旨革职在家吧!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身为君主,还能拿一个臣子没办法。
宫里皇后太阴毒,华妃嚣张,他要留着皇后制衡华妃,在知道弘历的所做所为后,胤礽首先从继承人里把他划掉,弘时愚钝,弘昼顽劣,他需要一个继承人,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所以才有了今天慈宁宫里的一出戏,胤礽不重女色,原主的嫔妃他不会动,新进宫的妃嫔、为了前朝安宁虽然不会晾着,但也没有太多的兴趣,也不会多加宠幸,但他需要一个合格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