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你想谈什么？”</p>
可萦坐在沙发上，东方赋则拉了一张开放式厨房边的高脚椅，与她面对面坐下，黑眸直勾勾看着她</p>
“一件一件来”他修长双腿微微分开，双肘分别撑在两条大腿上，微倾身向她，双手在下巴处交握</p>
可萦快速看他一眼，随即转开眼睛，如果他存心摆出这种英气逼人的姿势要她分心，那他真是完全命中红心！</p>
“先提醒你一下，我明天还要上班”她垂下头，故意不看他，对着客厅里的小茶几发言</p>
“很公平，我也是”他视线直盯着她</p>
不可否认，她连倒杯水给他都没有，摆明只想赶快谈完、他赶快走人，这样的态度的确伤到他了，但他不准自己受她影响草草谈话</p>
毕竟今晚的谈话，极有可能关系到他们一辈子的幸福</p>
再说，他对她造成的伤害比这多更多</p>
“但你是大老板”可萦仍没有看他</p>
大老板又怎样？他工作的时数甚至比基层员工还多东方赋在心底补充，却没有开口说出这些话</p>
“当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他直接带出主要话题</p>
“当年？”她发出狐疑的问号</p>
“拉斯维加斯，我们的同学慧瑜”直接点出</p>
“原来你跟她还有联络”她的心酸了一下</p>
“不是妳现在正在想的那种”他始终望着她的小脸，看见她表情瑟缩了一下，他的心也跟着微微颤了一下</p>
“最好你知道我正在想什么……”她咕哝</p>
“我就是知道”他痛苦地扯唇一笑“妳以为我跟她有一腿，但我可以很清楚告诉妳，从头到尾她都只是『一个』女人”</p>
“她的确是”她在心底补充，而且是一个充满女性魅力的女人</p>
他不理会她的话，专注地望着她，直接强调，“但妳却是我生命里的『这个』女人”</p>
“这个？”她擡起头，不解视线被他瞬间牢牢抓住</p>
“妳还不懂吗？”东方赋深情黑眸直定定看着她，就像探进她灵魂深处般犀利“『一个』跟『这个』的差别”</p>
可萦想了一下，突然了解他话里的告白</p>
简单来说，就是a跟the的差别，她在他心中是唯一的、特别的，并非人人皆可取代</p>
“我在意的不只这个”她无法闪开目光，只好乖乖看着他的眼睛，轻轻摇头</p>
“我知道”他笑，笑容里有点自嘲味道</p>
“你知道？”她的语气听起来比较像“你确定”？</p>
“我问过她，她也承认当初的确找妳——”东方赋目不转睛直盯着她，“说过一些话，并承认她骗了我”</p>
“她竟然会坦承”可萦不相信</p>
慧瑜其实没有太多选择，在他逼问之下，她什么都招了</p>
东方赋弄清楚来龙去脉后大为震怒，接着，指派属下弄垮慧瑜父亲旗下几个产业，以泄他心头之愤</p>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接着说：“她当初跟妳说的那些话，我必须先承认，那些的确会在我现实生活中不断发生”</p>
“我知道”她疲累地笑了一下</p>
东方赋看着她的脆弱，拚命压抑体内想将她拥入怀里安慰的冲动，坐在她对面，逼自己继续谈下去</p>
“我只想让妳知道，主控权永远在我手上，不管因为我的条件会引来多少主动的女人，没有一个是我真心想要的”</p>
“她们也许不是你真心想要的，但你却不介意她们主动接近你”可萦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努力将这些话说出口</p>
“这就是我们当初吵架最主要的症结点，对吗？”东方赋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懊悔与深情</p>
“对”她叹息</p>
“我可以跟妳保证，这些事永远不会再发生”他的眼神坚定</p>
“为什么？”他其实没有必要做出这样的承诺</p>
可萦发现自己正屏住呼吸，仿佛有预感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将会深深打动她</p>
“因为我在乎妳的在乎，当妳感觉受伤的时候，心痛的人将会是我”东方赋黑眸底有过度压抑的痛苦痕迹</p>
“你会心痛？”当初他被慧瑜紧紧抱住时，明明就笑得很开心，虽然他解释过，以为抱着他的人是她</p>
但那又怎样？</p>
她不知道他的以为是不是真的，但当下被心痛生吞活剥的痛苦，每回只要一想起，那种浑身发痛的感觉次次逼真，痛得她猛掉泪</p>
尽管事隔六年，有时候她不小心忆起，那种痛依旧能让她心头紧窒、喉咙发酸</p>
“这六年从来没有停过”东方赋的黑眸布满痛楚“当看见项链被送回来，心痛就从没停过”他擡起头，对她苦笑了一下，“六年前，当我以为妳故意躲我，停掉手机、搬家……”</p>
他顿了一下，调整好呼吸后，才有办法继续往下说，“我开始到处找妳，但不管怎么找，妳好像已经从地球上消失一样，等我清醒过来，终于认清妳是认真要跟我分手时，已经是好一阵子的事了”</p>
“那段时间，我也很不好过”想起了往事，母亲的过世、他的没有联络……许多往事交织而成的痛苦令她哽咽</p>
“我知道，只能说六年前，我们都太年轻又太傲气，面对明明最在乎的人，却又太过粗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