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第159章

眼前的九皇子显然是有话要跟她说，于是她便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萧以鸾单刀直入：“抱歉把你卷进来了。”

慕容摇摇头：“从那一夜过后，我就不存在被卷进来的事情了，或许说我其实是自愿入局的。”

萧以鸾沉默了一下，他声线清澈冷冽：“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是一种合作的关系，我希望你以后能够对我知无不言，而我一定会负责保护你的安全，有我在的一天，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慕容瑶唇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一丝一毫的伤害？你这话说的未免太满了，你若说是我身体上的伤害，我姑且还能理解，只是，精神上遭受的伤害，如果也计算在内的话，那你岂不是，保护的太过到位？”

萧以鸾无意跟她抬杠：“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诚意，我是真心实意寻求与你的合作。”

慕容瑶有些疑惑地问道：“但其实我自认为手上没有多少筹码，又凭什么与你公平的合作呢？我一共只见过你要找的那人一次，我甚至不知道他声音是怎样的，相貌是怎样的，只是单凭一个方向，我又凭什么跟你建立这样一个不公平的合作呢？我除了这样一条线索，往前往后，都无法在任何事上帮助你，不是吗？”

萧以鸾用手指了指腰间：“事实上，你也不止在这一条线索上帮助了我，不是吗？”

慕容瑶没想到他会说这件事：“其实给你缝合伤口这件事，你的两个属下应该都比我做得好，你当时为什么要选我来做？我相信你在那个时候是清醒的。”

萧以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其实，早在慕容瑶接过影山手里药瓶的时候，萧以鸾就已经醒了，他听着慕容瑶跟影山纠结，会不会弄疼他的问题，又听着他们纠结要怎么给自己缝合伤口的问题，他当时脑子其实有些混沌，但就是下意识的，他捉住了慕容瑶的手腕，让她来帮自己缝合伤口。

事实上，慕容瑶确实做到了，并且做得很好，好到让省城来的大夫也无可挑剔。

萧以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慕容瑶叫进来，跟她说合作的问题，事实上正如慕容瑶自己所言，除了首辅的那个离开的方向，她没有办法给自己提供任何的帮助。

或者换句话来说，慕容瑶身上的那份利用价值已经结束了。

原本他们的合作到此为止，只是偶尔他的脑中会想起少女蹲在地上捡起残破不堪的纸钱，再在一张一张把它们烧掉的背影。

他觉得有一丝不忍。

萧以鸾做任何决定都不是脑子一热，他从小就生活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里，一步踏错，便有可能万劫不复。

他能在众多皇子里受到皇帝格外的青睐，也不得不说与他这些年来谨慎的运筹帷幄有极大的关系。

只是到最终，他也没有弄明白自己为什么想要和慕容瑶合作。

他脑中一闪而过了一个想法，只是太快他没有抓得住。

多年以后，他才意识到，其实在那个时候，他就产生了想要保护眼前少女的想法。

虽然她强硬得仿佛丝毫不需要自己的帮助，她口口声声说感谢自己，以后还要靠着自己帮她父母报仇，可是萧以鸾就是能够感受到她语气中那份淡漠。

那是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完全是不管你是否帮我报仇，是否帮我追查，我只是这样说了，这样谢你了。

世人都说九皇子萧以鸾清冷孤傲，像尘寰谪仙，只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其实不是这样的，他没有自己看上去的那么冷漠，那么不近人情，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反而是眼前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