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不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
“你是孟娴的弟弟,是我的淮津舅舅的解释。”她想也不想便说。
他默了默,说:“那就是这个解释。所以我不可能让你涉嫌舒晚,有问题吗?”
安静了片刻,舒晚喊他一声,平静道:“昨天,你问我为什么想当记者。”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是因为,我想让更多的公平被大家看到,而不是……像我父母那样。”
“尽管这个初衷听起来是那么的中二,那么的不知天高地厚,或许再过十年,我也会笑话现在这种幼稚的想法,但我,依然想坚持,能到哪天算哪天。”
沉默须臾,她眼神坚定道:“我明白我在走一条什么样的路,总有一天,我会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要让他们的名字光明正大地被提起,而不是做荒山野岭的孤魂,连块墓碑都不能写名字。”
“我一直知道,他们不是自愿饮弹自戕的,而是,被下了某种不可抗拒的裁决命令!”
看守所到了,孟淮津正在停车,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一颤,素来闭着眼睛都能倒车入库的他,这次,压线了。
当年在审讯室里,只有十七岁的她,面对那样的高压询问,都没吐露过一个字。
他以为那件事在她心里已经过去了,不曾想六年过去,竟发酵成了这样。
她依然是那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女孩,而且还是换了种更加无坚不摧的方式去撞。
这一刻,孟淮津像得了失语症,更后悔把她调回来。
好久,他才说:“舒晚,你可以用你自己的方式去查,前提是,得先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
她点头,开门跨出一支脚,目光迎上从看守所里出来的蓝澜,总结道:“说这些不是不感激你,我很感激你担忧我会糟侯家报复的顾虑。”
“但是,人总要成长的,这些年我也在学着怎么做一个成熟的大人,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天真幼稚。”
“所以,以后关于我工作上的事,希望您不要过多地插手,风雨也好,刀剑也罢,我总要自己扛。”
“当然,我说这些,通通是站在我们是家人的角度;而您那些顾虑,以及对我工作上的安排,应该也只是站在长辈的角度。如果是别的……我们就犯不着说了。”
平白无故,孟淮津感觉又被一把无形的软刀刺中。
这把刀叫做“成长”,她早已不再是曾经那个只会围着他转,一遍遍问“你会不会也不要我的”少女。
早晚有一天,她会独当一面,再也不需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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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蓝澜扬声喊着,朝着舒晚狂奔过来,“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我以后做牛做马都要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停。”舒晚用两根手指抵触她的肩,不让她靠近自己。
“怎么了?”蓝澜一脸懵逼。
“臭,你身上。”
“……卧槽!”蓝澜蛮横地一把将舒晚揽在自己怀里,“现在嫌我臭了是吧?在学校,每年冬天,你冷得瑟瑟发抖、冻得手冰脚僵的时候,把我当小暖炉似的,抱得那叫一个紧,那会儿你怎么不嫌弃我臭了?”
舒晚一把捂着她的大嘴巴,朝旁边使了使眼色。
蓝澜这才看见那辆非常霸气、非常权威的车,立马放开舒晚,九十度鞠躬:“谢谢……舅舅,没有您,这次我凶多吉少。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改天能否赏个脸,我想请您吃饭,还有晚晚,我请你们两位。”
“不了吧。”
“可以。”
异口同声。
舒晚婉拒,孟淮津答应。
最后,肯定是听大领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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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周末,蓝澜开车来接舒晚,周泽也在,她便连他一起邀请了。
周泽先是觉得自己没帮上忙,去吃饭不合适。
可一听孟大领导也去,连忙改口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人去到的预定的包厢,孟淮津还没到。
舒晚坐在周泽的右边,斜他一眼,说着只有两人才听得懂的话:“你幼不幼稚?”
周泽不以为意地挑挑眉,凑到她耳畔低声说:“男人吃醋,幼什么稚?”
“咳咳咳……”蓝澜咳嗽几声,“在我这单身狗面前打情骂俏,合适吗?”
“忍着吧大明星,我们俩都打情骂俏四年了,你又不是今天才见过。”
周泽话刚落,蓝澜就感觉包厢的温度仿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后背一哆嗦,她猛地回眸,便看见了那张极具威慑力的脸。
人不知道来多久了,就这么站着,默不作声望着这里面,准确来说,他注视的是舒晚,目黑如默,深不见底。
大领导的脾性实在是琢磨不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待客不周,他才会这般不悦。
蓝澜立马狗腿地起身打招呼,为显示亲近,还特地按着舒晚的辈分,喊他舅舅。
“您请坐,我们也才刚到。”说着,蓝澜把菜单递给大领导,“您点菜。”
孟淮津接过,专手递给了舒晚:“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