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身上有咬痕

第二日，正院。

辛远昨晚练长枪腰酸背痛，辰时已过还没起床。

魏氏服侍他用过早膳，又去给炉子添炭，今年冬日来得早，各院的炭早早发下去，唯独梨香院没让人去送，来她跟前领东西的嬷嬷也被辛远骂走。

他还在为昨日的事生气，故意让魏氏晾着辛缨院里的人。

魏氏还以为辛缨会带人来闹，在屋里等了半天，结果辛缨没等着，却看到荣嬷嬷匆忙跑来，似乎出了什么事。

“怎么了？”魏氏急忙把人关上。

“姨娘，二姑娘一大早带人去庵堂，把地板都给撬了。”荣嬷嬷贴着她耳边道。

魏氏突地站起身，“大清早，她又想闹什么？”

荣嬷嬷把昨晚的事复述一遍。

魏氏听到朗月被辛远丢下，还禁止下人帮忙推她，忍不住笑弯了眼睛。

“闹吧，闹得越欢，她的好日子越短，太子早就对她不满。”惊慌之后，魏氏想到女儿昨日所说，又是静静坐着品茶。

春茶艳绿，静静沉在杯底，由起伏归于宁静。

玉绮昨日说过，庵堂那边已经处理干净，就不信辛缨能把庵堂翻出花来。

荣嬷嬷计从心来，悄声给魏氏出主意，“庵堂里有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磕了哪个，国公爷和老夫人岂会饶她。”

魏氏想到庵堂那几串念珠，对着荣嬷嬷点点头，“做得干净些，别被人拿到把柄。”

她要再添一把火，给辛缨找点麻烦尝尝。

早些年修建庵堂那会，商皇后也来过国公府。

魏氏令人从库房把商皇后赏赐的摆件拿出来几个，亲自捧到庵堂去，就放在显眼处。

商皇后听说是她布置，面上一喜，当着下人的面夸了她。

之后，那几件花瓶和水晶念珠就留在了庵堂。

那时辛缨还小，不知道东西有多尊贵。

跟她吵架那会，还差点打碎一根鸟头玉杖。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魏氏打算出门。

“采青，走吧，我们也去瞧瞧。”魏氏抿嘴笑，她就喜欢辛缨这种无法无天的性子。

采青是她的贴身丫鬟，忠心耿耿，更是辛缨的死对头。

庵堂那边，屋里都是辛缨院里的人。

魏氏派来的都挤在院里，谁也不敢上前。

搜的第一遍，辛缨什么都没搜出来。

辛缨不信邪。

魏氏这般心机，不可能不对庵堂动手脚。

难道自己知道的晚了？

魏氏身旁出谋划策的荣嬷嬷，可不简单。

那是从宫里出来的老人，见多了宫斗，阴谋诡计一套套的。

本来她没多想，直到昨晚在她娘身上闻到返魂香的气味。

返魂香对失眠之人有奇效，能唤醒人内心深处的记忆，但对噩梦缠身的人，只会适得其反。

她娘自从十多年前的一战，经常被遭遇梦魇。

再使用返魂香，精神会有影响。

“姑娘，你会不会想岔了，这庵堂搜了一遍，没你说的什么香啊。”锦雀累得直不起腰，她甚至把地板也撬了几块。

辛缨幼年时读过医书，对气味很敏感。

很确定娘身上的气味就是返魂香。

娘吃住在庵堂，除了打坐诵经，每日早晚会清茶供奉，熏香也必不可少。

难道说，这里提前被人收拾过。

辛缨来到供桌前，无意中看到桌布上沾了点褐色的粉末。

她用手摸了些在鼻下闻着。味很淡，但可以确定是返魂香。

也就是说，这个香炉里的香是新添的。

府里除了她懂医术，就是辛玉绮了，对方不光会医术，还深谙香道。

可惜她晚来一步。

“姑娘，有证据了吗？”锦雀也跟过来嗅，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桌布上的香灰被吹散，了无痕迹。

锦雀傻眼，“奴婢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