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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皆惶恐跪倒在地,身子如筛糠般颤抖不止。
听闻消息赶来的沈昭华更是满脸绝望,她没想到,江司瑶仍在慕子衿的心里有这么高的地位。
慕子衿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翠儿。
“阿瑶什么时候出的事,为什么不早点禀报!”
“奴婢第一时间便去了,可是被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拦下了。”
“奴婢第二次去永轩宫找您,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说您不想见贵妃,还杖责了奴婢五十大板。”
翠儿身上的伤骗不了人,慕子衿的神色越来越冷。
门外的沈昭华也是惊得变了脸色,若是慕子衿知道她做的那些事。
纵然她是将军之女,也不会饶了她。
事到如今,她只能放手一搏了。
她走进屋内冲着翠儿大声训斥,“信口雌黄!分明是你到永轩宫门口出言不逊,才被杖责。”
“至于有关贵妃的消息,我更是从未听闻!”
“我看分明是你照顾不周怕担责,才把这脏水泼到本宫头上!”
翠儿被这场面吓得说不出话,好在她反应速度很快。
她急忙走到江司瑶身边,“皇上可以让太医查看,贵妃娘娘的腿上、手上都有伤,都是皇后娘娘身旁的小太监做的。”
“奴婢是万万没有这种能力,可以指使旁人伤害贵妃的。”
慕子衿的眼睛危险地眯成一条缝,他从小便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成长。
对后宫的这些手段心计再是清楚不过。
只是一个眼神过去,沈昭华身边的太监便猛地下跪。
“不关奴才的事,都是皇后娘娘命令我做的,还请皇上赎罪啊!”
沈昭华顿时慌了,“好大的胆子!连你也来攀咬我吗?”
慕子衿的脸色越来越沉,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沈昭华,眼神中俨然动了杀意。
可他不会这么轻易地让沈昭华死去,江司瑶受到的苦,他一定会让她千般奉还。
“先把沈昭华一干人等打入地牢,带翠儿下去医治。”
沈昭华拼命挣脱着,“我可是沈将军的女儿,当朝皇后,卑贱的东西,我看谁敢动我!”
此话一出,周围人顿时不敢上前。
“混账东西!这天下究竟是姓沈还是姓慕!”
沈昭华自知说错了话,此刻也顾不得礼仪和面子。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紧拽住慕子衿的袖袍。
“皇上,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听我解释,这都是误会。”
慕子衿烦躁地将她一脚踢开,随后她像阶下囚般被侍卫带了下去。
屋内恢复先前的平静,慕子衿满脸哀戚地望向江司瑶。
“可有方法救阿瑶。”
太医再次惊慌下跪,“皇上,人死不能复生啊......”
“再胡说,小心朕割了你的舌头。”
慕子衿从来不是暴戾的君主,他体恤下人,向来是只有奖赏不曾处罚。
可在面对江司瑶时,他却难得乱了阵脚。
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无力挥了挥手,“下去吧。”
太医如临大赦般仓皇退下。
忽然,慕子衿身边的暗卫出了声。
“皇上,臣知道龙脊山上有位神医,听说有医死人活白骨之能,只是那山路难走,无法......”
话未说完,慕子衿便迫不及待打断。
“此话当真?!只要有法子救活阿瑶,哪怕让朕以命换命都无妨!”
暗卫所说不假,山上积雪已有二尺高,每走一步都艰难无比。
慕子衿抱着江司瑶,从天黑走到日上三竿,才终于得见神医。
神医眉头紧皱地为江司瑶把脉,慕子衿的神经也紧绷到了极点。
“来得太晚了,虽能医治,但也只能续命月余,还要日日以心头血滋养。”
慕子衿只觉天旋地转,他红着眼仓惶地摸着江司瑶的手。
“用我的血,就用我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