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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祁安躺在床上,有点头昏脑涨。他呆呆地看着覆在他上身吻他的裴纪燃,不知作何反应。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努力回想,只记得他正在向裴纪燃解释和庄宁在洗手间的事,然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即如果裴纪燃觉得他不干净了,不想继续这段婚姻了,他可以跟裴纪燃离婚。
但是他的语速好像有些快,裴纪燃并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沉着脸问了他一句“你说什么?”
他便又老实地将话重复了一遍。重复完后他怕裴纪燃觉得他会说话不说话,就又加了句“离婚的话,我这几天刚好放假,你要是着急我们可以明天就去民政局,反正哥哥也……”。
谁知道他的话还未说完,嘴巴就被堵住了。
是裴纪燃用嘴堵住的。
然后,他就被一路亲着跌倒在了床上。
“怎么傻乎乎的?”思绪跑远的时候,耳边响起裴纪燃的声音,将霍祁安的神思拉回来了些。
而裴纪燃,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做出这种举动来,但既然做都做了,就不要停。
他垂眸看着霍祁安,见他没反应,终于在品尝到足够的美味后擡起了头,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
霍祁安似乎挺茫然的,他眨了下眼睛,“那我该、我该做什么?”
怎么这么纯情?好可爱!
裴纪燃心软得一塌糊涂,他笑了笑,伸手揽着霍祁安的腰翻了个身,惊得霍祁安短促地叫了声。
裴纪燃再次吻了吻霍祁安的唇,用低沉诱惑的声音哄骗霍祁安,“为什么要马上离婚?”
霍祁安被他亲得晕晕乎乎的,简直有问必答,但他是这样回答的,“因为裴家的少夫人不应该是个行为不检点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裴纪燃震惊了,震惊中还透着不解,而后他又有些生气,霍祁安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
“因为我没有控制住自己,让自己在公共场合发了情。”霍祁安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仿佛是在称述一件他并不认同的客观事实。
这个时候的霍祁安其实除了有点被吻得迷迷瞪瞪外,内心还是很平静的。
他看了裴纪燃一眼,继续说,“其实我不是不知检点,我一直都知道,这样是没错的,可别人会这么认为。”
他从来没有看不起自己,只是打小身边的人除了顾爹和阿璟,都会告诉他omega在公共场合发情是浪荡,是犯贱,是恶心,是不要脸。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裴纪燃也是这样的想法,或许之前没有,但在知道庄宁对他做过的事后,肯定有。
“别人是谁?”裴纪燃的表情一言难尽,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给霍祁安灌输了这样的想法。
“大概除了大爸小爸,哥哥,顾爹和阿璟,红姐和黎里,都会这么认为吧。”霍祁安边说还边掰了掰手指头,那认真的模样看上去可爱极了。
这下裴纪燃不干了,他生气且不可思议地道:“你这意思是,别人里面还包括我?”
不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在霍祁安眼里,除了他说的那几个,其他人全都是坏的?
没错,不管是潜意识还是大声指责omega在公共场合发情是犯贱、恶心的人都不是好人。
“难道你不这样认为?”霍祁安歪着头看裴纪燃,眼里充满了惊奇。
裴纪燃解释,“不止我不这样认为,其实很多人都知道omega可能会受很多因素影响突然发情,但是他们不会认为这是omega犯贱的表现,他们甚至会很愿意为omega准备抑制剂。”
“可是……”可是,他除了阿璟,再没遇到过愿意在他发情时为他递一支抑制剂的人。
“别可是了,不许再提离婚了知道吗?”裴纪燃揉了揉霍祁安的头发,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霍祁安为什么会有在公共场合发情等于浪//荡的想法?裴纪燃觉得文森之前调查得不细致,有必要再好好查查。而且,这个阿璟到底是谁?
霍祁安点点头,“嗯,两年后再说。”
裴纪燃刚弯上去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他很想说两年后也不许提,但忍住了,只有些烦躁地道:“很晚了,睡觉吧。”
“那晚安。”裴纪燃不认为omega在公共场合发情是不好的表现这个认知让霍祁安很欣喜,这是不是代表着,以前那些人的观点确实是错的,而他所坚持的才是对的。
他欢欢喜喜地从裴纪燃身上下来,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住,然后扭头看着裴纪燃,笑眯眯地问:“你要在这儿睡吗?”
“我可以在这儿睡吗?”裴纪燃能直观地感受到霍祁安的喜悦,似乎之前因代言那点子不愉快就这样掀过去了。
霍祁安想了想,“本来我们是合法夫夫,睡一起是应该的,但咱们签了协议,只能同居不能同房。”
裴纪燃黑脸,突然很想把那劳什子协议撕了。
“晚安哦裴纪燃。”霍祁安把裴纪燃从床上推起来,冲他挥手。
裴纪燃不情不愿地站起身,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心里憋着气,裴纪燃掏出手机给文森打电话,质问道:“我之前让你查霍祁安以前的事,你就敷衍着给了我六个字:被虐待、过得苦?”
文森大晚上接到电话还以为有工作上的事,正苦不堪言,冷不防听到这句质问,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天花板,“老板大人,您是不是忘了,是您说大致了解一下就好了的。”
“那你这个大致也太大致了吧!”裴纪燃嘴硬。
“老板大人,您再仔细想想呢,其实我还是给了您很多资料的。”文森才不想背锅呢,虽然不知道老板大人发的什么疯,但是他一贯秉持着工作留痕、有问题及时沟通的原则,否则他这么能稳坐特助的座位。
裴纪燃垂眸想了想,确实如文森所说,资料挺多。包括霍祁安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兴趣爱好等。
不过资料上又确实很简略,比如被欺负,就只有被欺负三个字,没有细说怎么被欺负。
裴纪燃现在想要知道全部,他想了解霍祁安,彻底了解。
他脸不红心不跳,没为自己当时的要求就是简短而感到心虚,反而理直气壮地道:“那你现在去给我查,我要知道他之前十八年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记住,是事无巨细,能查的全都查清楚,包括那天穿的什么衣服,吃了什么东西。”
“啊?”文森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也太详细了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