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番外世界二：匪书生⑾

第52章番外世界二：匪书生11

卓易儒比陆野记忆中老了许多。

白发苍苍，满脸皱纹，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他站在山寨的院子里，目光一寸寸扫过陆野的脸，最终落在他眉骨那道疤上。

“学真。”他声音沙哑，“你都长这么大了。”

陆野——或者说陆学真，学真是他的表字——单膝跪地，声音哽咽：“卓叔……”

卓易儒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陆野摇头：“卓叔怎么找到我的？”

“我一直在找你。”卓易儒叹气，“上月出公差路过此地，听人说黑风寨有个姓陆的土匪头子，面上有疤，我就猜到可能是你。”

他环顾四周，看着简陋的山寨和那些好奇张望的土匪，欲言又止。

陆野会意，带他进了自己的屋子：“卓叔，到底怎么回事？当年我父亲……”

卓易儒坐下，从怀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信：“你先看看这个。”

陆野接过信，手指微微发抖。

信封上是他父亲的笔迹，写着“吾儿学真亲启”。

他深吸一口气，拆开信封。

信纸已经发脆，但字迹依然清晰：

“学真吾儿：若你见到此信，为父已不在人世。莫要悲伤，亦莫要复仇。此案牵涉甚广，林家亦被利用。切记，真相在……”

后面的字迹被血迹模糊，难以辨认。

陆野擡头，眼中满是震惊和疑惑：“林家被利用？”

卓易儒点头：“你父亲早就察觉有人要陷害他，但没想到对方连林家也算计进去了。”

“是谁？”陆野声音冰冷，“谁是幕后黑手？”

卓易儒沉默片刻，缓缓吐出一个名字：“皇帝。”

陆野瞳孔骤缩：“什么？”

“你父亲功高震主，边关将士只知有陆将军，不知有皇帝。”卓易儒冷笑，“再加上你父亲多次上书直言进谏，早已触怒龙颜。”

陆野握紧拳头：“所以……”

“所以皇帝设局，伪造你父亲通敌叛国的证据。”卓易儒眼中燃起怒火，“林家只是被利用的棋子，林正卿根本不知情。”

陆野脑中一片空白。

他恨林家，恨林正卿见死不救，恨林家安然无恙……

结果，林家也是受害者？

“那林正卿为什么被贬？”他声音嘶哑。

“他也想替你父亲翻案，就算进行得再隐蔽，毕竟你父亲生前和他走的近，这里面凡是与陆家相近的，都被贬的贬，抄家的抄。”卓易儒叹气。

陆野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卓易儒。

窗外，夕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空。

“学真。”卓易儒走到他身后，“我今天来，不只是为了告诉你真相。”

陆野转身：“还有什么事？”

卓易儒直视他的眼睛：“你想报仇吗？”

陆野一怔：“报仇？”

“对皇帝。”卓易儒压低声音，“这些年，我暗中收编军队，边关三成的兵力都在我掌控中。”

陆野倒吸一口冷气：“卓叔，你……”

“我忍了十年。”卓易儒眼中寒光闪烁，“就等着有朝一日，为你父亲讨回公道！”

他按住陆野的肩膀：“你是陆将军的儿子，有你在，将士们必会响应。”

陆野沉默良久：“这是造反。”

“是讨逆！”卓易儒厉声道，“弑忠臣者，不配为君！”

陆野闭了闭眼：“我需要时间考虑。”

“三天。”卓易儒松开手，“三天后我再来找你。”

他转身离去，留下陆野一人站在窗前，望着如血的夕阳，久久不语。

三日后，卓易儒如约而至。

陆野站在崖边，背对着他：“我想好了。”

卓易儒走到他身旁：“决定如何？”

“我加入。”陆野转身，眼中燃起久违的战意，“但我有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