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能不能借支笔

梁起随看着被别人碰过的书，眼底陡然燃起一抹厌恶，可在抱着书本时，捏袖子的动作又停顿。

他不能总是这样。

……

午休过后，数学老头姚永康在台上讲解着早上发下来的数学卷子，而张淘枝就在座位里鬼鬼祟祟。

中午的饭难吃的要死，幸好她买了两个鸡蛋三明治。

她偷偷摸摸的在里面拆，想咬上一口时，头顶被当头一棒。

“嘶～”

张淘枝吃痛的抱着脑袋挺直腰板，看到老头拿着根细竹棍敲她，又想生气，又不敢生气。

“起来回答问题，这个选择题选什么？”

“不知道……”张淘枝老实巴交的说。

“上课不认真，就知道吃，下次再吃给班里的同学一人买一个。”姚永康敲了敲她的桌子，“你的卷子呢？”

张淘枝把卷子从抽屉拿出来。

醒目的四十分在阳光里鲜艳得恨不得人尽皆知一样。

姚永康看这卷子，不想说话。然后看向她的同桌，“你的卷子呢？”

“……”

这时季绵绵解释道：“姚老师，他是今天刚转来的新同学。”

“哦，这样啊。”姚永康很早就注意到了梁起随的轮椅，所以声音比较温柔，“那你跟同桌看一张卷子吧。”

张淘枝撇撇嘴，把卷子留了一半在自己桌上。

姚永康又开始讲课。

张淘枝根本不想听课，要么看窗外要么思绪到处飞，被姚永康再次提醒后，才老实了许多。

这下，她把注意力转到梁起随身上。

她发现，梁起随从来没有说过话。

他，不会是不会说话吧。

她趴在课桌上，往梁起随身边凑进一点点，“喂。”

梁起随转头看她。

她小声的说：“你不会是个哑巴吧？”

梁起随：“……”

果然。

当这个猜想在心中埋芽时，梁起随薄唇微动，“不是。”

“张淘枝！”

姚永康又在点她的名，张淘枝坐正身体，开始盯着黑板。

枯燥又乏味的数学课整整持续四十分钟，听见下课铃响的时候，如同遇见救星般的趴在桌上，像只疲倦的小野猫在伸着懒腰。

“最后两节体育课，太好了！”

“快走快走！”

“待会儿可以早点去吃饭。”

体育课？

张淘枝看向季绵绵，她正在拧接满水的水杯，然后往挂在肩膀上。

“季绵绵你等会儿帮我请个假呗，就说我生理期来了肚子痛，去不了。”

“没问题。”

很好，成功旷课。

这下子，张淘枝彻底放松了。

直接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梁起随埋头写着练习册，他的书是全新的，所以上面都是空空如也，他想尽可能的补起来。

只是连续写了一节课的时间，他发现笔没墨了。

这是他唯一一支笔。

其它的笔，都在上一个学校毁坏了。爸爸早上给他收拾书包的时候，只给他装了这一只，说写完了就告诉老师，他会买了送来。

但爸爸低估了这支笔的持续性。

这时候教室里的学生都去上体育课了，他的目光落在旁边睡觉的张淘枝身上。

他犹豫着要不要借一支。

但他有些不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