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朕，即是天理

“开火。”

李彻的声音很轻。

但那颗水晶心脏，却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敕令。

【——你敢？！】

尖锐的意念，不再是质问，而是夹杂着惊恐与暴怒的嘶吼，在每个人的脑海中炸开。

韩破虏闷哼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

回答它的，是无畏号主炮，那划破长空的，唯一的咆哮。

“轰——！”

没有漫天弹雨，没有覆盖轰炸。

只有一发。

凝聚了整个舰队所有希望与不解的一发穿甲弹，拖着一道笔直的、惨烈的尾焰，撕裂了薄雾，跨越了海面，直刺那漩涡中心的唯一光芒。

【——愚蠢的凡人！】

水晶心脏的搏动，在一瞬间达到了极致！

一道由纯粹的、凝如实质的幽蓝色能量构成的屏障，在炮弹抵达前千分之一息，骤然成型！

“陛下！”韩破虏失声喊道。

“别急。”李彻看着那道屏障，“让道理，飞一会儿。”

炮弹，撞上了屏障。

没有爆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穿甲弹的弹头，死死地顶在能量屏障上，疯狂地旋转，迸发出刺眼无比的火花。屏障则剧烈地凹陷、震颤，荡开一圈又一圈毁灭性的涟m漪，将周围的海水都排斥开，形成了一片真空。

两者，陷入了最原始的角力。

一个是代表了这个世界古老、神秘、诡异的力量。

一个是代表了李彻麾下，那冰冷、坚硬、一往无前的意志。

【凡人之铁，也想撼动神之壁垒？】

水晶心脏的意念，带着一丝喘息，和无尽的嘲弄。

“是吗？”李彻笑了。

他伸出手，轻轻一握。

仿佛是一个无声的信号。

那枚穿甲弹，突然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咔嚓——”

一声细微，却清晰无比的碎裂声，响彻整个海湾。

能量屏障上，出现了一道裂纹。

【——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李彻淡淡道，“你的‘壁垒’，是能量。朕的‘铁’，是规矩。”

他看着那道越来越大的裂纹。

“规矩，就是用来打破能量的。”

“轰！”

屏障，轰然粉碎！

穿甲弹，势如破竹，狠狠地，精准地，扎进了那颗水晶心脏之中！

“噗——”

一声沉闷的入肉声。

水晶心脏的搏动，戛然而止。

幽蓝色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

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从弹头的位置，向着整个心脏蔓延开来。

赢了？

韩破虏和所有水兵，都屏住了呼吸。

然而，那颗心脏，并没有碎。

它只是……裂了。

一道虚弱，却依旧高傲的意念，传递到李彻的脑海中。

【……你赢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