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下雪他只是备胎吗?
月光被乌云遮住,窗外狂风暴雨,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即使没将窗帘拉上屋内也是一片昏暗。
盛衾蜷缩在沙发上,旁边的冷白色落地灯被点亮,她脑袋始终低垂着,怀里抱着柔软的抱枕一动不动,周围除了暴雨天气大自然的声响以外,再无任何动静。
她脑袋又昏又胀睡意愈沉,眼皮也开始打架,但心下却十分慌乱明显还没能从刚才的争吵中缓过神,无法安心入睡。<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将盛衾原本就紧绷的弦彻底断开,她几乎一瞬间离开沙发站直看向门口。
这么晚了,除了隔壁那位还有谁会这么着急找她呢?
她指节攥紧,轻步走过去,尽管事实摆在眼前,盛衾还是觉得依照某人的性格应该不会主动过来找她,她心脏提到嗓子眼,轻声问。
“谁啊。”
“我。”
熟悉的声音落入耳膜,盛衾抬眸,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心脏一下接着一下的跳动,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实感,只剩下她缓慢地呼吸。
他过来干嘛?
难道是因为刚才她挂断了他的电话?他不服?来算账的?
刚才的争吵已经消耗掉了盛衾所有的精力,她脆弱得仿佛是块一碰就要碎的琉璃,不想延续那种濒临窒息的感觉跟表白失败那天很像,让人久久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她没吭声,想以这样的方式去逃避。
下一秒,门外,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盛衾?”
她侧身紧贴着门,耳朵靠在门上,像是受惊的小动物,依旧没敢应声。
“我们聊聊?”
不知为何,他态度缓和很多,盛衾却委屈的完全控制不住落泪,整个人像是漂泊在大海上的浮木,她微攥着的手抬起放到唇边,尽量控制不出声,再次抬眼,泪痕浮现在脸颊。
对方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等着。
良久,盛衾声音嘶哑地说了句。
“我准备睡了。”
沉默片刻后,男人唇边漾起苦涩的笑,磁性悦耳的声线传出。
“好,晚安。”
不多时,他听到窸窸窣窣地脚步声逐渐远去。
一门之隔,宴椁歧侧身慵懒地倚靠着门,眸色黯淡。
他知道她距离自己很近,近到,他隐约听到了她的啜泣声,让人心生烦躁又钻心的疼,无法忽视。
她总是这样,总能将他所有的骄傲和嚣张统统浇灭,好像不管什么时候,好像只要是关于她,宴椁歧总能被搞的束手无策,缴械投降。
从前是,现在也是。
宴椁歧本以为国内一别,他们应该再无交集。
那段时间,他疯狂用学习和各种事情填满自己的生活,不留一丝空隙。
可就算是这样,盛衾偶尔的一条消息,一通电话,就能将他所有的壁垒打破,导致他的所有努力看上去像是个笑话。
幸好,搞对象这件事从来都不是宴椁歧的必选项,日子在平淡重复从悄然离开。
他甚至在毕业前就已经决定了自己要做的事情,既然没有了要回国内的理由,他就在国外顺势加入了无国界救援组织。
本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可盛衾偏偏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眼前,还是那样明媚温和地朝着他笑,无所顾忌地靠近他,在生病时依赖他,甚至在他受伤时哭成泪人儿。
那时候,宴椁歧甚至会猜想,她不喜欢他,可她会主动发消息打电话,那双清透眼眸散发出的笑意也是假的吗?
她在养鱼?他只是备胎吗?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一闪而过后被否定,因为他比谁都清楚,盛衾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心思,她也许只是习惯性对他好,对他包容,当他是朋友。
这个世界是虚伪,破败,腐烂到毫无人性,长不出理想主义的花,可她却始终美好,纯净,不染尘埃。
宴椁歧讽刺的想,还不如是备胎,总比根本就不要他,想不到他,来的好些。
他抬眸,视线被眼前的门堵住,半晌,自嘲地扯了扯唇。
从前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少年,终究也有了求而不得的存在,弯折了腰。
——
昨晚躺下后,盛衾都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由于没拉窗帘被投射到屋内的光晃醒。
她抬手遮住眼前光亮的区域,眼睛又酸又涩,眼皮厚重地有些抬不起来,头更像是被蚂蚁啃食了般酸胀难忍。
简单洗漱之后,盛衾换了套比较职业的穿搭,她还是想去咖啡店问清楚岛上关于海龙卷的原委,特别是咖啡店那个拥有棕红色头发的小姑娘lily,询问时她比别人松动,应该是个突破口。
白棕色条纹衬衫加上棕色休闲西裤,发丝被拢到身后扎起,手拎着同色系托特包典型的职业女性穿搭,简约知性。
今日罕见所有人早起在客厅吃饭,男人挺拔清越的背影格外明显,盛衾警钟被敲响,没开口说话,准备直奔冰箱取冰块敷一下眼睛消肿。
丁欢看她这身打扮主动问起:“衾姐,你这是……。”
话说到一半被噎住,丁欢看着她肿的像核桃的眼睛,又瞟了眼旁边那位神情冷淡甚至多了丝落魄的男人,嗅出一丝不对劲,没敢吭声。
“啊!”秦任喊道,“衾姐,你眼睛怎么了?”
盛衾翻找冰块的动作一顿,指尖触碰到冰凉,她将冰块拿出,回头时,刚好对上男人晦暗难明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