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只听你话
第41章只听你话
秦弈明言而有信，从不食言，出院当天就带奇蓝去看了他承诺要给的奖励。
首都的航空基地位于西郊毗邻的一座旧工业城市，是当年的主战场之一，辐射污染严重，战后已经没有居住人口了，亚特兰政府将此处划为废料堆填区，并建了一个异种专用的航空基地，停放着各类不同型号的无人机和航空器。
由于辐射指数过高，人类无法靠近此地，有财力购置又有闲暇时间能过来的异种极少，在今天之前，奇蓝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他跟着秦弈明下车，走过一条长长的封闭通道，进入航空舱，难以置信自己竟能待在真正的宇宙飞船里，而不是科学博物馆那些骗小孩玩的等比仿真模型。
“……能开吗？”奇蓝好奇地东张西望，左摸右摸的，“指挥官会开吗？”
秦弈明道：“嗯。想学可以教你。”
奇蓝缩回手：“能学会吗？会不会很难，而且我也没有能开的飞船呀。”
秦弈明摸摸他的脑袋：“学会了送你。”
奇蓝呆住，嘴巴张成o型，头一回直观感受到指挥官的财力如此惊人，这么大的飞船居然说买就买，还舍得送给他。
“过来。”秦弈明坐到驾驶座上，熟练地调试操纵台，“先带你飞一次。”
“嗯！”奇蓝小跑着坐到他旁边的位置，扣好左右安全带，兴奋得心脏都在砰砰跳。
异种的承受能力异于常人，舱内供氧也十分充足，除了高速上升导致的耳压失衡与轻微头痛之外，奇蓝没感觉到太多不适，双眼一直紧盯着前方的玻璃小窗，从白得晃眼的云层到沉入黑暗的银河，也不过短短半小时多。
飞船脱离星轨进入稳定状态后，可以设定自动驾驶模式，按既定路线转向飞行至目的地。
秦弈明松开安全带起身，碰了碰奇蓝的侧脸，然后离开驾驶室进入主舱。
这里有重力调整装置，人可以正常行走，奇蓝跟在秦弈明身后四处逛，从不知名的柜子里取到一份牛油果酸奶、一根巧克力棒和一个草莓奶油贝果，抱了满怀才舍得关上柜门。
住院几日奇蓝就忌口几日，被折磨惨了，人也瘦了一圈。
秦弈明特意提前放的甜点，奇蓝不知道，还挨个儿检查了一遍保质期，嘀咕说“能吃”，给秦弈明分了半根巧克力棒——坐在他腿上用嘴喂的，一人咬一边吃到中间，最后接了个甜甜的巧克力吻，吻完俩人都成了大黑牙。
奇蓝指着秦弈明嘻嘻地笑，眼睛都笑弯了，好多天没这样开心过，感觉像在家的时候，又和在家不一样。
“这样是不是叫，约会呀？”奇蓝凑近秦弈明，舔掉他嘴角沾到的巧克力酱，“指挥官特地为我准备的吗？”
他们坐在主舱窗边的沙发上，窗外就是浩瀚的星辰宇宙，偶尔划过的流星，大小各异的星云，灿烂夺目的星芒如同夜空里盛放的花火，为两人点燃了一片独属于他们的温暖。
秦弈明捏着奇蓝的下巴，用指腹蹭掉他脸上沾的酱：“嗯。”
异种不能随意在人类社会的公共场合活动，在家没什么可看的，奇蓝天性爱玩，总想往外跑，正好最近奖金到账了，秦弈明便托徐纳森购置了近日新发售的私人飞船，带奇蓝出来兜兜风，当作散心。
小狗看起来很高兴，心情好的时候喜欢赖在他身上，一边看风景，一边吃光了怀里的酸奶杯和草莓贝果，只吝啬地分给秦弈明几口，还要以接吻作获取条件，亲一下才给一口。
太粘人了。
秦弈明嗜甜但不贪嘴，其实吃不吃都无妨。
但奇蓝趴在他怀里身体热热的，柔软的头发在颈间轻轻扫拨着，令他感到久违的惬意，仿佛回到许多年前，年幼的他抱着同样小的miracle坐在别墅花园里，安安静静看夕阳降落的某个午后。
无人打扰，难得放松。
这一切都如此鲜活，时隔多年，他终于得以再度拥有。
“我们第一次约会呢，”奇蓝吃饱了，圈住秦弈明的脖子观察他，“指挥官也像我一样开心吗？”
秦弈明道：“嗯。”
他看起来淡淡的，连眼底的笑意也很浅，奇蓝看不分明，只好再问一个问题：“那，也像我喜欢指挥官一样，喜欢我吗？”
秦弈明道：“什么是喜欢？”
看着他的这双眼睛湛蓝澄澈，像没有杂质的海，缓缓流淌，涨潮时漫过鼻腔腥咸窒息，退潮时又不禁去追逐它的美丽。
他教奇蓝要学会感受，所以并没有回答。
奇蓝歪着脑袋思考，目光下移，落在秦弈明的胸膛，用手掌按住他的左边。
“喜欢的时候，这里会跳得很大声，有时变快。”
他又擡起另一只手摸自己的心脏，自言自语道：“我比指挥官快一点，但指挥官的更重，像做疏导的时候一样。”
秦弈明问：“还有吗。”
“还有我不喜欢别人碰到我，也不喜欢他们离我太近。”奇蓝说，“可是和指挥官一起，我就想离得近一点，喜欢被抱着，也喜欢和指挥官接吻，做所有亲密的事。”
他说完亲了秦弈明一下，起来观察秦弈明的反应，看了很久，像在等待，秦弈明才掐住他的下巴低头回吻。
吻得很深，也很重。
奇蓝尝到一点血腥味，但没感觉疼，呼吸的间隙继续认真分析：“如果被你主动亲了，我会心跳很快，但偶尔想到你和周医生以前也亲过嘴，又很不高兴，像吃柠檬一样酸，生气，想杀掉他。”
秦弈明目光沉沉，奇蓝又立刻说：“……没有真的要杀掉，只是生气。”
小狗吃醋可爱，着急解释的样子也可爱，秦弈明揉了揉奇蓝的脑袋，手滑下来扣住小狗温热的后颈，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
性子比初见时收敛了许多，孤僻的小怪物被爱意浸泡，也渐渐懂得如何爱人。
“秦弈明，秦弈明？”奇蓝叫着指挥官的名字，指尖在他心口的位置画圈，小声道，“你要只喜欢我一个。我很乖的，只听你的话，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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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破破烂烂，靠小狗缝缝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