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母妃一路好走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那渐渐燃烧殆尽的烛火便极好的昭示着这一切。不过多久,那一炷香已是燃烧了三分之二,而那前去寻找的奴仆门亦是未有所获。
宁森月‘好意’提醒着景王妃,掩唇轻笑道:“母妃,您说这奴婢们不会是个个都在殿内睡着了吧,怎的如今还是没有消息?”
景王妃倒是不见半分焦急,如今这才未过一炷香的时间,未有结果也是正常,倒是宁森月,这副模样莫不是心虚,思及此,景王妃心下便是顿生喜意,瞧着宁森月的凤眸亦是微微透着盈盈笑意。
她俨然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拾着帕子微微掩唇,周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而威的威慑,轻瞥了宁森月一眼方道:“这可不是世子妃藏得太严实了,可真是苦了那些下人。”
宁森月不卑不亢回道:“母妃这番话说的跟真的一样,也不知是哪些个不知死活的奴婢,在母妃身边嚼舌根子,如此离间咱们婆媳之间的感情,可真是该死。”
景王妃闻言,当即便是面露嗤笑,她轻倪了宁森月一眼,狭长凤眸因嘴角笑意而微微眯起,她道:“世子妃多虑了……走吧,咱们婆媳俩趁此机会好好喝上一杯茶,再接着看接下来的好戏。”
言罢,景王妃确实是让嬷嬷们准备了上好的西湖龙井,邀着宁森月一块品茶看着接下来的好戏。
就连穆雪柔也跟着凑上了热闹。
一炷香燃尽,宁森月兵不罢休,唤着花穗便再去寻来另外几炷香,点燃之后放置在桌案上,供着景王妃‘欣赏’。
而景王妃虽是对这一切恨得是牙痒痒的,但为了接下来的计策能够顺利进行,为了大局她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渐渐地,竟是燃尽了三炷香的时间,而此刻瞧着那景王妃,也是面色不安,眸底闪烁着异样。
宁森月轻抿着杯中的西湖龙井,而后便抬眼轻瞥了坐立不安的景王妃一眼,轻嘲一笑:“看来还真是如儿媳所说一般,母妃派去的人,多半是半途中睡着了吧。”
景王妃一怒,斜着眼凝着身边那多嘴之人,犀利眸光闪烁着警告,她道:“世子妃切莫生事,此次本王妃自有主张,你且耐心等着便是。”
似是故意以此来掩饰自己慌乱一般,她又是拿起一旁的茶盏,放置唇边,眼睑微垂着,长而卷翘的双睫微微下掀,掩饰着眸底一闪而过的紧张。
宁森月不以为意,看来这景王妃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她待会儿便等着看这景王妃如何收场。
五炷香燃尽,终是有一名婢女慌慌张张的朝着前厅奔来,一见高高坐于太师椅上的景王妃以及宁森月,她便膝盖一软,‘砰’的一声跪在地上,两汉清泪瞬间从眼眶夺出,她道:“还请王妃娘娘恕罪,奴婢无能,无法找到有关的证物,还请王妃恕罪。”
若只是寻常情况之下,找不到相关的证物,按照常理而言是好事才是,可是这婢女如此急忙前来请罪,并且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一看便知其古怪。
宁森月不待景王妃开口,悠悠起身,迈着莲步款步姗姗来至那婢女身前,潋滟清眸透着森森寒光,她似笑非笑道:“既是没有找到证物,与你又有何干,你何需这般慌张?”
言罢,她又是撇过头,朝着景王妃投去一道意味深长的眸光,凝着她笑着道:“母妃,您觉得呢?”
景王妃心下一沉,不过面上依旧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她清了清嗓子,眯着眼朝着那侍婢低呵一声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赶紧下去!”
那侍婢见此,这才连滚带爬,慌慌张张退了下去。
平日王妃处事的手段一向是狠辣而不留情面,今日怎的因世子妃三言两语便放弃了处置她的念头,真是奇怪。
而景王妃不知的是,那婢女仅仅是一个开始,紧接着,陆续的家丁婢女皆是来至景王妃身前,叩拜道:“回禀王妃娘娘,并未找到可疑的证物。”
那些个家丁婢女也如一开始那胆颤发抖的婢女一般,表情可疑得很。
“怎会如此,你们到底是找了,还是没找!”景王妃大怒,双眸充斥着怒火,如柔荑的纤手狠狠拍在桌案上,震得那桌案上的茶盏亦是微微一颤,险些溅出水来。
只瞧着那富丽堂皇的厅堂之中,整齐跪着一旁惊慌失措的婢女家丁,他们均是低垂着头,连呼吸都不敢过于沉重,只得战战兢兢等候着上头那位主子的发落。
宁森月见此,忙笑着打了个圆场道:“母妃何须如此动怒,既是不曾找到证物,那现下可以证明儿媳的清白了吧。”虽是笑靥如花,但眸底却是森寒一片。
景王妃不以为意,将凝聚在厅堂之中那些个家丁婢女身上的目光转移至宁森月的身上,别有深意一笑,她道:“那,地牢的脚印世子妃该如何解释?”
只要不找出真凶,那么她宁森月依然有着最大的嫌疑。
宁森月勾唇冷嘲,潋滟清眸满是不屑,她昂着头,与那高高在上的女人对视着,道:“此事就该问问母妃了……”意味深长叫人捉摸不透的一番话从她微启的红唇溢出。
景王妃嘴角笑意一僵,敛下眼睑,眸底掠过一道寒芒,难道此刻的宁森月是想与她撕破脸不成?
她故作一副不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说本王妃故意陷害你不成?”
宁森月唇角上扬,盈盈笑道:“母妃多虑了,儿媳不过是玩笑话罢了,母妃切莫加挂于心,至于那作案之人,轻容母妃给儿媳五日时间,五日之后,儿媳自会给母妃一个交代。”
即便不为了给景王妃一个交代,就当是为了揪出毓秀阁的内奸,她也一定会竭尽全力,将内奸抓出来,拎到景王妃面前,看她有何话可说。
景王妃挑衅一笑道:“若是五日之后,世子妃交不出作案之人又当如何?”
宁森月无所畏惧抬眸与她直视,眸底飒然可见寒光闪闪,她道:“那便是儿媳无能,不如何。”此事本就与她五官,难不成找不出作案之人,也要将事情怪在她的头上不成?
“你这是与本王妃装傻不成?贱|人,本王妃提醒你,若是五日之后你无法解释这脚印之事,本王妃便将你缉拿归案。”
言罢,她拂了拂水袖,一怒之下便直接将那滚烫的茶水掀翻在地,碎瓷片儿散落一地,有些甚至砸在宁森月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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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景王妃又将视线转移至穆雪柔身上,原本森寒阴狠的神色,飒然被温柔慈祥所替代。
“雪柔啊,咱们回去吧,这个地方到处散发着狐狸|骚|味儿,实在是不适合咱们娘俩久待。”
景王妃一脸和蔼得将手覆在穆雪柔那柔若无骨的柔荑上,言语满是暗藏着对宁森月的羞辱讽刺。
穆雪柔悄悄地瞥了宁森月一眼,见对方面色如常,似是丝毫听不出景王妃言下羞辱一般。
可穆雪柔又怎会相信宁森月是不懂,心下不由暗叹,此人城府极深,虽时而将神色写在脸上,但也并非不会审时度势之人,她很清楚何时该怒,何时该忍,何时该反击,何时该收敛。
思及此,剪水双瞳不由得闪过一道赞赏,此刻的她,并未夹杂着半分私人怨恨,仅仅是对一个完美对手的赞赏与钦佩。
宁森月依旧神色淡淡,丝毫不为景王妃那番过分的羞辱而动了肝火,她朝着景王妃福了福身,“儿媳恭送母妃,母妃一路好走。”
嘴角勾起一抹轻嘲的弧度,她景王妃骂人不吐脏字,她便将比她更胜一筹。
此言一出,莫说是宁森月,即便是景王妃最为亲近的穆雪柔,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景王妃冷冷一哼,水袖一拂,便率领着身后一众嬷嬷,以及一群命令着搜查毓秀阁的家仆婢女,浩浩荡荡离开,穆雪柔也赶紧紧随其后。
宁森月凝着那帮人逐渐消失在视线的背影,这才揉了揉太阳穴,微微闭上双眸,一副疲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