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阿成虐顾长渊,虐身,很虐,慎点…… - 海棠经雨透——申签版 - 陌青青青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35章阿成虐顾长渊,虐身,很虐,慎点……

第35章阿成虐顾长渊,虐身,很虐,慎点……

阿成的心思是好的,他也确实尽了全力去照顾顾长渊,可终究是尚且年少,未经世事。笨拙的手法、紧张的力度、毫无章法的动作,让顾长渊的生活质量几乎是直线下降。

那晚夜雨初歇,阿成抱着顾长渊进了帐篷,吃力地俯身将他放到铺好的铺盖上,手忙脚乱地帮他解下湿透的外袍。可是等到他好一番折腾脱下衣服,终于看到顾长渊的身体时,整个人愣住了。

夜色下,火光映入帐中,照见一具不再对称的躯体。他的右肩像是被什么削去了一块,突兀的塌陷下去,皮肤苍白紧绷,右臂细得几乎只剩皮包骨头,手掌虚虚垂在榻边,掌根僵直、指尖却怪异的半卷着,像一根风干的藤枝。视线再往下,他的右腿也比左腿瘦了一大圈,肌肉消退,膝盖外翻,一脱下靴子,脚掌便立刻软垂下去。身上星星点点的旧伤疤蜿蜒在苍白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斑驳触目。

不过最让阿成惊讶的,还是他腰腹处层层缠绕的布料。

目光触及此处时,少年动作一滞,脸上现出一抹慌乱。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眼神游移间,甚至不敢再直视顾长渊的眼睛。

顾长渊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的迟疑,睫毛轻垂,沉默了一瞬,嗓音低哑地开口:“我不介意你问。”

阿成闻言猛得擡头,神色窘迫:“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不用觉得尴尬。”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波动。

阿成被噎住,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愧之色。

“我右侧偏瘫,右手完全不能动,右腿状态好的时候是有点力气,但这段时间状态差,几乎也没什么用了。”顾长渊盯着眼前的岩壁,语调平稳,仿佛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我能感知排泄,只是控制得不太稳。平日还好,其实不需要这样,只是这几日来骑马太颠簸了,我怕出丑,只能这样包着。”火光在他脸侧微颤,映得那张苍白的脸线条分明。

阿成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不知该如何接话。片刻后,才僵硬地点点头,嗓音低低的:“……我明白了。”

“帮我清理一下,然后换上干净的。”

阿成手指一抖,眼睛睁大:“我、我来?”

“不然呢?”顾长渊微微侧过头,语气仍是那样平静的近乎冷淡,“秦叔已经不在了。”

这话让帐篷内的气氛微微一僵。

阿成的神色终于渐渐郑重起来,低声应了,慢慢蹲下身,按照顾长渊的指示,一点点拆开裹在他腰腹间的湿布。手法稚嫩、动作生疏。

顾长渊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指尖缓缓收紧,却终究只是低低道:“动作轻一点。”

“啊,是,抱歉……”阿成耳根通红,连忙放缓动作。

阿城心中兵荒马乱,手上便愈发笨拙起来,动作间隙时不时还要擡头看看顾长渊的神色,生怕自己再弄疼了他。一番折腾,终于帮他换上干净的包布时,额上已经满是汗水。

他微喘了口气,扶着顾长渊坐起来,又转身去拿替换的里衣,手随着动作一松——

“砰——”顾长渊猛地向右倒下,整个人毫无预兆地隔着薄薄一层铺盖摔在了地上。这几日连日奔波,颠簸之中顾长渊只觉得头晕目眩吃不下什么,原就体力透支,此刻身侧又没有可供左手借力的支撑,一旦重心偏移,根本无从反应。

“顾先生!”阿成脸色瞬间煞白,惊慌失措地扑了过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你还好吗?”

顾长渊额角冷汗涔涔,缓了片刻才慢慢睁眼,目光失焦地盯着帐篷顶,许久,才哑声开口:“……扶我起来。”

阿成急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将包裹叠好垫在他身下扶他靠坐在榻边,嘴里连声道歉,脸上早已满是懊悔和惊惧。

“以后别松手。”顾长渊声音极轻。

阿成猛地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等到了后半夜,营地里篝火摇曳,一片安静,四周只余守夜人偶尔低声交谈,和风掠过林梢,将帐篷吹得微微作响。

顾长渊却在一阵闷重的刺痛中醒来了。

他右侧的身体几乎无知觉,左侧却因长时间维持同一个姿势而酸麻不堪。整个人像是被一整块冷铁压着,肩背亦仿佛凝着一层沉重的硬壳,连指节都胀得发硬。他尝试用左手撑住榻沿,借力翻个身,右半身却像一块腐朽的枯木,死死地拖住他。顾长渊咬了咬牙,又试着用左腿蹬着床面,想带动整个身体翻过去,然而右膝僵直地扣在床上,像一根无法弯折的木棍,让他难以动作。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再次发力。可身子刚擡起一半,力道便忽然失衡,整个人猛地往右侧一倾。那一瞬间,一种令人窒息的坠落感从脊椎深处袭来,令他顿时冷汗涔涔,死死咬紧牙关,才没有呻吟出声。

——他需要帮助。

顾长渊闭了闭眼,胸膛起伏几下,才终于缓缓开口:“阿成。”。

没有回应。

他又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再次轻声唤了一句:“阿成。”

依旧没有动静。

他勾头去看,帐篷另一侧,模糊的火光将那个蜷缩的少年身影照得模糊不清。阿成睡得极沉,呼吸平稳,眉眼间是少年特有的稚气与安稳。

——还是个孩子。

顾长渊定定看了片刻,终是垂下眼帘,缓缓将抓紧的手指一点点松开,重新仰身躺下。

帐顶昏暗,夜风微凉,吹动篷壁时发出细碎的簌簌声。右侧的身体依旧迟钝麻木,连周遭的寒意都显得模糊且迟缓;左侧腰背处的酸涩却如潮水般一阵紧过一阵,从肩胛骨下一直延伸到脊心,宛如一条缓缓勒紧的锁链禁锢住他的身躯。

顾长渊睁着眼,在这酸痛和疲惫交织的夜里静静躺着,等天亮,又不知是什么时候,终于被疲倦一寸寸淹没,昏沉得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顾长渊请阿成抱他到林子里解决生理需求。

阿成一手搀着顾长渊的腋下,另一手稳住他的腰,步步小心地往林子里走。好不容易挪到一处僻静的树下,阿成轻声道:“顾先生,就在这儿吧。”

顾长渊点了点头,长长吐出一口气。他一向克制,可这件事——他的身体不能独立蹲下,解开衣物也需人协助,之后还得由人收拾干净、扶他起身,他实在做不到不尴尬。

阿成小心地半蹲下去,刚解开他腰间的扣结,裤带便在顾长渊膝上顿了一下,扯动了本就不稳的重心。

“阿成,慢……”

“啊?是!”阿成紧张应声,却不知是该去扶人还是去处理手上烦人的衣带,手忙脚乱中手一滑,顾长渊便猛然前倾,膝盖重重磕在泥上,右腿不自然的摊开,狼狈地倒在地上。风卷落叶,四周无人应声,一片死寂。

“顾、顾先生!”阿成脸色煞白,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顾长渊的额角渗出一层冷汗。他想要起身,可能动的只有半边身体,他的指尖在这无望的挣扎里不自觉得缓缓收紧,嘴唇微微泛白。

“别动!我扶您起来!”阿成扑上前去,慌乱地去拉他的右臂,力道方向却全不对。他手劲不够,动作又乱,拽着顾长渊的肩膀试图拉他起身,结果才撑起半个身子,又眼看着顾长渊朝侧边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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