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沉浮未央

第148章沉浮未央

“四姐，你的确很聪明，能够看透别人看不透的，婉儿也相信四姐是真的放下了，可是四姐，你当真放得下么？”

听到霍婉儿说的这句话，霍福麟一瞬间触动了，是啊，她放下了么？

那场梦，最近的她梦里越发的频繁了，有时候都分不清活在现实里，还是虚幻里。

“你说的没错，我放不下。”霍福麟压低的嗓音，仿佛不再排斥了。

霍婉儿冷道：“四姐，我们都一样，都活在背叛里，就如同四姐一直想要的地位，没了祖父祖母，四姐你又算得了什么？我也一样。”

霍福麟苍溪的眸子划过波澜，让人无法忽视她的灵气，“身份这个东西是最无用的，我们现在可以是千金小姐，他日祖父祖母不再了，终究是要分道扬镳的。起码……那一天，我父亲还在，即便苟且偷生，也终究是个官家女子吧，其实这样也挺好。即便这人世间只是一场空，人去楼空。”

“看来这一年多的时间，四姐你过的很是伤情啊。”霍婉儿许久不见的温婉笑容，让她回到了以往，“经历过的会在你的心底扎下永无止境的伤痕，人只有在毫无力气改变自己的时候才会这般丧气，没想到你昏迷了七天，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后，性情也变了，竟然迷恋上了那些禅语。”

“不是说神能够帮助人度过难关么？”霍福麟依然空洞洞的。

霍婉儿抬眼望着蓝天白云，在这场战争中，玷污的灰暗无比，“世间上是没有神的，它们帮助人类，并不是爱，而是怜悯，既然连神都明白怜悯之心，那就证明人与人之间是没有怜悯的，所以才会祈求这样的世间，你不觉得奇怪么？活下来的那个人才是痛苦的，这就是神给人的惩罚。”

“惩罚？”霍福麟猛然想起梦里那个男人说的：逃避责任是最大的惩罚。“是啊，因此上天惩罚了我。”

霍婉儿一点儿的敞开心扉，“可是在你心里你真的认为这是错的吗？太过于在乎世俗的眼光仿佛不是你的作为。”

“累了，做多了，就会累的。”她唉声叹气的样子真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奶奶。

“四姐。”霍婉儿喊得沉重，她缓了缓神色，迎上她的脸，“你我不该为敌，没有人会与相同的人为敌，我们应该要相互取暖不是吗？这个世间早就染血了，孤狼是必死的。”

“你太自私了。”

“是吗？可是他们还不是死性不改，认为你做的都是害人害己，愚蠢。”

霍福麟自知者明，她知道霍婉儿要说什么，“这是我自愿的。”

“除了祖父清楚来龙去脉，便没有人了吧？你费尽心思的接触尉迟安，甚至赵婕妤与月神，还有那朱世安，你无非是为了保护霍氏，因为你知道霍氏与卫氏早晚会牺牲掉一方，你为了抓取主动权，去推动整件事情的到来，让赵婕妤与李广利等把卫氏一网打尽，而你……得到了丹书铁劵，那个丹书铁券就是你帮助别人的回礼吧，所以霍氏才能屹立不倒，但光凭这个是不能让陛下信任的，那么还有什么呢，虎符！对吗？你把虎符掉包了，让匈奴人与楼兰人陷入困境中，从而让昌平君与易水寒……对了，还有大哥，你赌上了大哥的性命，只为让陛下相信我们霍氏，拿战功来维护地位。”

正当两人谈话，“四小姐，上官家来人了，好像……好像……”小喜突然跑过来，累的气喘吁吁，“像是来找五小姐的。”

“找我？”霍婉儿皱眉，“说了什么么？”

“你与上官家？”霍福麟看向那边已经来人了，而且还是那种气势汹汹的感觉，少说也有十几个家丁。

“霍五小姐！请――”领头的人言辞厉声。

“发生了什么？”霍福麟问。

“请霍五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走一趟？”霍婉儿冷哼，“你们有什么资格。”

“小的是没有资格，那么公主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