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他是坏人?
李寒烟的脸颊贴在他的脖颈,陆折玉心尖一颤,被李寒烟倚靠的肩膀瞬间绷起硬邦邦的肌肉块。
或许是因为他这辈子只碰过这么一个女人,她的一举一动,一瞥一笑,这些年即使不曾刻意回想,却早已深深刻在了脑海深处。
三年前熟悉的欲火卷土重来,热意上涌。
察觉到陆折玉的眼神的深邃,再想到三年前新婚夜的荒唐靡乱,李寒烟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陆郎?陆折玉?”
柔软的触感消失,陆折玉的神魂短暂归位。
他剑眉微蹙,强行运内力压下身体莫名的燥热。
李寒烟见他回神,便又垂下脑袋靠了过去。
欲火焚身,排山倒海,连他深厚的内力都无法压制。
陆折玉眉头拧紧,咬破舌尖,稳住心神,一把将怀里的人推开。
“离我远些。”
他的声音说不上严厉,但语意极为伤人。
李寒烟咬着下唇,震惊地后退半步,本来是为了装可怜刻意挤出的几颗眼泪顿如雨下,视线逐渐模糊……
好,真是好极了。
上一秒情真意切不许别人唤她名讳,下一秒将她从怀里推开让她滚远点。
男人的嘴,还真是骗人的鬼。
她怎么会对陆折玉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期待,觉得他只要见了女儿,见了自己,便自会念起当年的情谊。
当初虽是她先不守规矩翻墙来见,但事情做到最后,却是陆折玉自己主动。
如今看来,是当真要为了公主跟她避嫌,翻脸不认账了?
搂着怀中女儿冰凉的小身子,李寒烟的心渐渐沉入冰窖,眼泪控制不住啪嗒啪嗒往下掉。
将希望寄托在男人的身上,她是大错特错。
可女儿呢?
她那么小,她有什么错,要投胎到自己肚子里生这样的怪病,受这样的折辱。
她哭得太伤心,陆折玉的心脏也泛起一股诡异的疼。
他想帮李寒烟擦擦眼泪,最终却颤着手停在她脸颊半寸处,顿了良久,干巴巴道:
“别哭了。”
“咱们回家说好不好?”
望着他坚定放下的手,李寒烟的脑子嗡嗡作响。
啊,碰自己一下都厌恶吗?
那还会救女儿吗?
三年前的陆折玉可不是这样的。
他分明是很喜欢很喜欢自己,喜欢到舍不得离开片刻……
李寒烟屏住呼吸,故意把眼泪挤出来,摇摇头。
“不好,我已经被镇北王府休弃,那里不是我的家。”
进了那间府门,便又是生死由不得自己。
“我们就在这里说。”
李瑶从昏沉的睡梦中惊醒,费力地伸出小手擦去李寒烟面上的眼泪。
“娘亲怎么哭了?”
“娘亲不哭,我们去找舅舅,舅舅会帮我们赶走坏人的。”
“舅舅?”
一直在旁沉默不语暗自观察的裴鹤凌突然高声惊道:“沈信?他果然也没死!”
陆折玉正对眼前的处境一个头两个大,听到裴鹤凌出声,立刻回头。
“惊蛰,把人带走。”
“当街调戏良家女子,按律,杖刑多少?”
“回世子殿下,按民律,应杖二十。”惊蛰从目瞪口呆中找回自己的声音,恭敬道。
裴鹤凌被惊蛰反剪双臂,意识到眼前金尊玉贵的男人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倒吸一口气,死命挣扎:
“寒烟妹妹是我的未婚妻,当年老师亲口为我们定下婚约,陆折玉,你仗势欺人横刀夺爱,算什么英雄好汉?”
“你们陆家不是早给了她休书,把人逼死在南山吗?我跟寒烟妹妹说话,关你何事?”
李寒烟别过脸,默默捂住李瑶的耳朵。
裴鹤凌昂着头厉声高喊:
“刑不上大夫,我是永宁二十三年先帝亲点的一甲探花,陆折玉,你一介武夫,怎敢对我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