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三哥跟你说,箫家没这规矩
这天夜里,翻墙而入的箫将军,似乎在寂静的夜色里,隐隐约约听见几声鬼哭狼嚎的哀叫,若有若无回荡在江府上空。
他负手立于雪白的鹅卵石路径上,静心听了一会儿,觉得这哀叫声仿佛格外熟悉。
萧平笙面无波澜,继而抬脚走向正屋。
正屋的门没上栓,他轻而易举推门而入。
绕过珠帘和屏风,瞧见软榻边的小娘子,一袭雪白内裳,乌丝散泄,一副正待入睡的柔弱姿态,正在灯下做女红。
他是头次瞧见江幸玖做女红,不由来了几分兴致,解开狐皮大氅随手搭在屏风上,踱步靠近她。
“怎么想起绣花了?”
小姑娘的手纤白如玉,穿针引线的姿势拿捏的十分优美。
不过……
他定睛看了眼青缎锦帕上的绣迹,细窄的过分的竹竿,顶着两片叶子,勉强看得出是丛竹之君子。
――这绣工,属实一言难尽。
江幸玖眼睫掀起,轻轻扫了他一眼,继续认认真真的刺绣,口中淡淡回道。
“出嫁的新娘子,要给公婆姑舅备亲手做的针线绣件儿,还要给郎君做身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行头,我从没做过这些……”
她说道最后,竟然听出几分委屈之意,箫平笙眼瞧着,小姑娘扁了扁樱唇,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从没做过这些,这么一看,手艺还是极其了得的。
他轻咳一声,自她手中接过那锦帕,比划着仔细瞧了瞧,紧接着叹息一声。
“谁定的规矩?你该不是被人哄骗了吧?我箫家怎么从未听闻过?”
“我母亲在府里这许多年,我从不曾见她拿过针线,阿姐出嫁时,一应物什全是在绣坊买的成品。”
江幸玖闻言,疑惑的“嗯?”了一声,随即,月眸澄净的盯了眼他手里的绣活,迟疑道。
“是么?”
箫平笙眉梢轻挑,一脸坦然。
“自然是……”
他将那绣件儿扔回绣框里,蹲在她面前,握住她一双素手仔细看。
“兴许各府规矩不同,你也是的,竟然不打听清楚,就傻乎乎去做了?三哥跟你说,箫家没这规矩。”
“头一次做女红,可有伤着手?”
江幸玖浓睫轻颤,眼瞧着蹲在她面前,蹙着眉一脸严阵以待的俊郎君,一时没忍住咧开了嘴。
――当她傻,这么好糊弄?
腹诽了一句,心下到底甜丝丝的。
她抿了抿嘴,当做没识破箫平笙的忽悠,故意“嘶”了一声。
“别乱碰,刺了两下,疼着呢――”
箫平笙闻言连忙放轻了手劲儿,捧着她一双小手,托在掌心轻轻吹气,口中低低训斥着。
“十指连心,伤着了当然疼。”
“伤在你身,疼在三哥心上,日后不许再碰这针线了,记着了?”
江幸玖忍了忍,最终翻着眼笑出声。
箫平笙动作一顿,抬眼看她,对上小姑娘笑颜如花月眸弯弯的小脸儿,顿时反应过来。
他笑叹一声,磨了磨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捏住她小下巴,起身覆上唇瓣,将她清灵的笑声全然咽下去。
屋子里静下来,江幸玖被他按在软榻上,渐渐收敛了笑意,沉浸在他温情柔爱的耳鬓厮磨中。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贡纱灯里的烛花“噼啪”跳跃一声,江幸玖缩了缩脖子,轻轻后撤。
她粉润的樱唇被蹂躏至殷红色,衬的i丽容颜媚态横生。
箫平笙看在眼中,墨色氤氲的凤眸微微眯起,喉间发紧,紧了紧双臂将她抱紧,埋首至她肩窝里。
清香四溢柔若无骨,他叹息一声,嗓音哑的厉害。
“几日不见,可有想我?”
江幸玖整个人都羞红了,眼睫轻颤没吭声。
萧平笙唇角微翘,接着道,“三哥想你。”
江幸玖贝齿轻咬朱唇,轻轻推他,软声催促,“先起来说话,我不舒服。”
萧平笙依言而行,托着她腰背将小姑娘扶坐好,挨着她坐下,手臂撑在她身后,用鼻梁轻轻蹭她耳鬓,享受着阔别多日的亲昵,声腔慵懒而漫不经心。
“哪里不舒服?三哥压疼了你?”
江幸玖羞赧至极,用力推了下他胸膛,哼唧道。
“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