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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小公子好生美貌

第78章小公子好生美貌衡璃注视着这个面色青白的宫女,心里横生一计来,便注视着她说道:“若是我可以出去见到小公子一面,我想,有些话说清楚了,便只是我与小公子二人之间的事情了,届时也不会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那个宫女跪伏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抬头,说:“那,那姑娘想要奴婢怎么做?”

半晌之后,衡璃望着已经焕然一新的自己——唔,显然这一身衣裳大了不少,尤其是腰身,感觉极其不合身,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她轻轻地理了理乱了的头发,望着镜子里穿着宫女衣服的自己,心想终于可以出去了。

她摘下了黄金面具,给了那个宫女。叫她装扮成了自己的模样,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等她回来。

衡璃唯一觉得不妥的就是自己额头上这个赤红色的印记。怎么说呢,太惹眼了,一眼就能看见。她想尽了办法,最后从帷帐上割了一条布条系在额头上遮挡一下,然后端着食盒大摇大摆出去了。这外头的诸多高手或许也是因为饿了,竟然没有发现她,她窃喜一番,而后施施然走远。

出了这景华苑,她第一反应当然是要去找言商。其实她也不知道言商怎么就那么令她信任。但,她转念一想,有些人他就是长得一副令人信任的样子啊。

她的怀里揣着一封临摹的密信,这密信她正是要带给言商的,假如没有遇到他,她也要想办法去送入囚龙总部里,——总而言之,要将它泄露出去,要让信的内容被人当成是真的。

她一路往东,走着走着,忽然一阵穿巷的风吹过来,她觉察到风里浓浓的杀气,蓦然回首时,正好见到一柄剑毫不犹豫地刺过来。

她急急往旁边闪避,目光回溯到剑的主人,乃是一名黑衣人,毫无疑问他是囚龙的人了,只听见又一声兵器划过空气的声音,她发现了背后也有一道凌厉剑风,来不及多想,她立马一避,堪堪避过。

衡璃躲过这两道剑,犹自心悸,只听一人冷冰冰道:“什么人?”

她正了正神,望着面前两个冷如冰山的黑衣人,知道这是看门的,故而堆出笑脸,说:“我是来送信的。”

那二人彼此对视一眼,似乎很是轻蔑,说:“你可知昨夜里,也有个自称是送信的宫女被杖毙之事?”

衡璃心一惊,但依然风轻云淡地说:“不知。只是此信,是小公子让我送来的。”

那二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说:“小姑娘,你编理由也要有些新意,昨夜里那个宫女和你用的由头,可是一模一样呢!走吧走吧,没事干找死做什么?”

衡璃稳稳不动,说:“你们不信那我没有办法,这样吧,我就在门口等那位大人出来,再把信交给他好了!届时,你们就知道我可没有骗人。”

两人都很不屑,不屑之余还“嘁”了一声,抱着剑回去大门口了。

衡璃就捏着信件等在这门口。她想起言商教她的辨识方法,看来人身上的腰牌,囚龙里的人以腰牌上刻的花的多少来定尊卑,花自然越多越好了。就像他自己,腰牌上是四朵花,在这里畅行无阻还不用跟人打招呼,行事十分的便宜。

衡璃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然后,门口换了一班,新换的一班没有管她,好似是因为那两人同他们说:“前边那个宫女,怕不是疯了,非要在这门口等人,咱也不好对女人太计较,由着她就是了。”

因此在某种程度上衡璃还挺感谢他们俩。

这眼见着落日西斜,衡璃依然不见有人出来,就愈发心焦。但她也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虽然烦恼一阵,一阵后就平心静气继续等待了。

事实证明这等待是很有用的,衡璃默默地望着天的时候,忽然背后生了风,她闻到风里淡淡的檀香,一回头,看见了一块在夕阳余晖下熠熠生光的腰牌,腰牌上面有七朵花。

衡璃如同捡到了钱似的近乎雀跃,她视线缓缓上移,瞧见了一身白色长袍,再继续上移,便冷不丁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眼睛。

与那双眼睛对视的初时,衡璃忽然觉得,不戴面具似乎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这是一个少年,俊雅疏秀的白衣少年。

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这个少年腰上系着的那块刻了七朵花的腰牌了。衡璃眼睛彻底被这个少年吸住,移不开了。

少年独身前来,显然是有事,故而步伐极快,却在她面前停了停。衡璃没有犹豫,立马就喊道:“大人!”

少年慢慢停下,望着她,等她行动。

衡璃从袖子里抽出了信件,说:“大人,这封信,还请您过目······”

那封皮上自然没有写什么字,少年却端详封皮许久,在衡璃紧张得七上八下之时,终于启唇:“谁写的?”

衡璃理所当然似的,说:“大概,大概是小公子吧?”

少年没有看信,反而盈盈笑着看着她,目光染着些许凉薄,衡璃被这目光看得害怕,但是事实也不许她害怕,她挺胸抬头,毫不畏惧地也回视这个少年。

少年却淡淡地拆开了封皮,展开了信,看了两行,突然笑起来,说:“这信写得有意思。谁教你送来的呢?”

衡璃说:“不认识,只是有人叫我送来的。”

少年说:“你说的那人,应该不是小公子吧?”

衡璃心中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升腾起来,她攥着手心,手里冒汗,仍然强装镇定,说:“那,那我都不知道了。”

少年忽然说:“你听我分析可好?第一,你说这封信是小公子写的,那小公子写信总要有个对象,对不对?如果他确实有写信的对象,自然也是由专门的人来送信了;第二,你不认识教你送信的人,那么假如对方是小公子的人,又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叫你一个不认识的人送信呢?假如对方不是小公子的人,怀有某种不轨的目的,叫别人替他背锅,那么,你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做这个背黑锅的人呢?再假如对方确实是无能为力只能叫你送信来了,他一定会有一些证物可以说明此信真伪,不至于让你甚至被拦截在囚龙门外吧?第三,这封皮上可是什么都没有写,如若只是让你跑一趟,怎么会告诉你这封信是谁写给谁的呢?你又从何得知这是小公子写的信呢?”

听着他有条有理的分析,衡璃一时之间没找到反驳的话,愣愣了半天,才突然说:“昨夜里那个······就是被这么分析的?所以,所以······”

少年将信件折好,揣在怀里,忽然展了笑颜,对她说:“公主殿下和宫女怎么能一样?殿下喜欢这样,那,也就随便殿下了。”

“你,你说什么?”

衡璃这下是真的大吃一惊了——这,她这身份——他怎么会知道她是衡璃?

这偌大齐王宫,哪有多少人知道衡璃的存在?自从那个夜亡婚出现以后,传说之中的衡璃公主早已经是跟叶黎一起消失不见了、谁会知道她其实是被掳来了齐王宫呢?

少年却笑了笑,说:“公主殿下模仿我的笔迹还欠了些火候,如若殿下无聊,我也可以指点殿下一二。”

衡璃抬头,说:“你是屠岸琨?”

少年的笑意忽然僵硬,眼光若有若无划过了衡璃脸庞,说:“殿下如此后知后觉?”

衡璃便也不与他装腔作势了,说:“那你怎么知道我······”

少年轻笑一声,目光却是十分深沉,说:“公主殿下好记性。当年国宴之上,殿下便都不记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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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璃一脸懵逼,然后就突然明白过来,这,这也许牵扯到了衡璃公主过去的风流债了!

啊,风流债啊!

她觉得头大,本想说“既然玩完了那就算了我走了”,说出来的却成了“玩完了你就算了我走人了”。少年隐隐有些犹疑,但是眼神依然清澈透亮,声线骤然冰冷,说:“公主殿下幽禁在景华苑,为何不肯安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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