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冷老太点点头,又夸奖道:“好啊,好,长得真漂亮,还有才华。”
艾野:“......”这人怎么回事啊?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她同林欢说:“东西已经给周小姐了,那我先回去了。”
话音还未落下,人已经跑出老远了,很快与外面的夜色融为一体。
冷老太望了那背影好一会儿,转过身面对林欢,还想问点什么,被一旁的管家小声叫住。管家小心提醒:“天晚了,咱们该回去了。”
默了瞬,冷老太同林欢道别:“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了。”
她一步步往门外踱去,走到街边停放的轿车旁,又朝艾野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被管家催促着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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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家宅邸。
整个房子浸在琥珀色的光晕里,屋里浮动着浅淡的木制熏香。
冷老太坐在一张黄花梨木椅上,望着桌上那张手稿复印件发呆。
一个小时后,管家从外面推门进来,检查了门窗的关闭情况,朝她身边走来。
她站在冷老太身旁两步的地方,弯着身子同她说:“我已经差人去查那孩子的底细了。”
冷老太又开始微微抖动着,她紧紧抓着管家的胳膊:“你那会儿也看到了吧,那孩子长得多像菁菁啊。”
管家点点头,一只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那孩子确实眉眼间和小姐有相似的地方,旁人可能看不出,但我看着小姐长大,瞧得出来。”
冷老太落在桌子上的手攥得紧紧的,她望着外面的墨色继续回忆:
“当年林家只对咱们说林安在国外意外坠崖身亡,后来又说身体摔毁严重,怕我承受不住,始终没让见上一面。”
很轻的两声抽泣之后,她捏着手里的帕子擦擦眼尾:“这么多年了,我经常会梦到林安那孩子在我面前跑啊,闹啊。”
沉默许久,冷老太语气里又添了满满忧愁:“如果那孩子不是林安,只是碰巧长得像菁菁一点,该怎么办呦。”
管家安慰道:“如果我们认错了人,到时候您可以认那孩子做外孙女,我看她聪明伶俐的,该不会拒绝呢。”
这一句倒是哄的冷老太脸上有了笑:“也好啊,能相遇也算是缘分呢,咱们以后对那孩子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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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烟家里。
她一手端着杯鲜榨的蔬果汁,靠在床头听周禾讲着今天在林家店里发生的事情。
翎烟问她:“你是说,冷老太太看到文小姐的时候,脸上表情很奇怪?”
“是啊。”周禾一手摩挲着下巴,分析道:“听林欢说,那老太太是个很冷漠古怪的人,今天一见,好像不是那样,她望着文小姐时,竟然有些慈祥和...讨好??”
“林欢?”翎烟嘀咕了一遍林欢的名字,忽地想起林欢第一次见到艾野时,说过的一句话。
她那时说艾野让她很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翎烟轻晃着手里的果蔬汁,看那浅紫色汁水漾开涟漪,薄薄的浅紫色泡沫轻浮在杯壁上,像洒了层细碎的水晶。
很长一段时间的思考中,翎烟想到了很多事,她朝周禾勾勾手,覆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非总...,这?”
翎烟压着声音嘱咐:“这个人应该老成的很,你务必亲自调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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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的老胡同是灰冷的。
西风扫过胡同里的屋檐灰瓦,不经意间抖落上面积累的黄叶。偶有独门小院里晒着些橙红橙红的柿饼,和半干的小红辣椒。
爬山虎大多已经枯卷,只留几片暗黄色的叶子垂在青色砖墙上。老树枝杈上悬着一两只陈旧的鸟笼,时不时吸引几只好奇的鸟扑腾着翅膀。
经历过邶市高楼间快节奏的打工者,该是更喜欢胡同的平和静谧。
跟着陈雨在胡同工作久了,艾野很中意这里,很多时候她都在想,这些小巷子总能带给她些安全感,像几千里外苍镇那个小小的家。
她平时会比其他人到工作室早一些,一早没什么事做,便拿着扫帚做着院子的卫生,顺带照看院子里开的正艳的寒菊。
那扇院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以为是同事到来,艾野转过身刚要打招呼,脸上却满是惊讶,握着那扫帚的手也紧了些。
冷老太走进来,望见艾野的一瞬间,眉眼间被慈祥温和覆盖,她笑着同艾野打招呼:“孩子,这么早就上班来啊?”
艾野那时并不知道她的身份,故作镇定问道:“你要做什么?怎么找到这里的?”
又想起她那晚在林家店里奇怪的言行举止,后背生起些寒意,整个人进入防御的状态。
而冷老太向前走了两步,同时朝她伸了伸手。
这动作在艾野眼里,很像西方童话里那种阴坏阴坏的老太婆的形象。
艾野朝她低吼道:“别过来,我同事们一会儿就来了。”
见她这副警惕的样子,一旁的管家赶紧打圆场:“姑娘别误会,我们是来做衣服的,和陈雨约过了。”
“对对对,我是来做衣服的。”冷老太顿住脚步,站在那里的样子竟然有些乖巧和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