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chapter15
唇落下来,吞噬着灵肉与爱念。
血液涌溢,像火在丝绸中游走,交缠,引诱,分泌着吸引亚当和夏娃的黏腻和湿濡,灼烧肺腑,依依不舍地流连唇的柔软和月亮的温柔。
他们在月辉下缠绵。
“郁辞……”
含糊不清地,若有若无地,在一个又一个起伏中呢喃。
“嗯……”
长久的哼咛。
“我在。”
渐渐歇下来的燥热拖拽着夏夜的尾音。
*
“我有丈夫……”
后脑勺被一只手揽着贴在墙上,臀被一条手臂梏住,悬在空中,她像一条搁浅的鱼,呼吸困难,汗水晕开迷乱的面容,头发粘在肌肤上,乌黑油亮。
江丛声紧紧抓住他脖颈后的衣服,拽出和顶撞撕扯一样力度的弧度,揉捏着汗水的腥咸,一如翻江倒海的潮水涨起退落。
后颈流连着易望舒的唇印,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那是水汽织就的笼,藏匿着毛孔涌出的气泡,慢慢升腾成为一场迷梦。
江丛声有时候也不能分清梦境与现实。
哪个才是她选择的真实,她无从得知。
易望舒的脸颊贴着她的侧脸,肌肤相亲的融合,混着汗液一起,眼角滑下的泪消失在燥热的亲密中,就像一滴水蒸发在沙漠里,干涸,昏沉,斑驳,风滚草恋上狂风,掀起一片燎原。
吊带在身上松垮得不成样子,原本穿在身上的衬衣早就被揉成一团,不知道丢在了哪个经过的角落。
腰间火辣辣地疼,那只手刚刚绑带一般地紧紧缠上,不知道箍下了多少红印子。
“轻点儿……”
刚刚吞吐出声的气息又被湮没……
“卡!”
许陌被稳稳放下来,脸上还有褪不下去的潮红。
脑子还处在缺氧晕眩的状态,她不得不倚在墙上,借力喘息。
摄影师递过来两条冷毛巾,郁辞大脑还在怔愣,手却自动接过,一条挎在脖子上,另一条叠成对折,牵着许陌的手,从手心开始擦。
许陌配合地把手掌撑开,咸咸的黏腻被湿毛巾滚过,说不上来的凉快。
现场工作人员被清退了大半,只有他们两个、一个女摄影师、一个女灯光师。
灯光师从屋外拿了两瓶水给他们,许陌感激地接过,一口一口地往嘴里输送水源,她刚刚差点被渴死、热死、干死了。
“你去休息会儿吧,你们也是。”
尚有余温的声音对她说完又转向另一边,冷静工作狂魔的人设在这种戏后依旧不倒。
许陌还在平复心跳,她点点头,抱着衣服走出去,找了把挨着矿泉水桶的椅子坐下。
摄影和灯光也回到了休息状态,她们刚出摄影棚的门就激动地拿着手机打字,估计是在回复消息,嘴角还上扬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什么事情那么高兴。
她乏味地扇着小风扇。
郁辞走到监视器前,画面里,昏暗压抑的房间,旖旎的光从纱帘里透进来,床前小几上,雪光盈盈,古色的红木闪亮着金属般的光泽,连木板地上也漾开一段光影。
年轻的女人双手挽着一条叠了几层的长纱布,往耳后交叉打结,一手执一端,勾缠着发丝,把眼睛遮盖住。
男人站在门里,静静端详,轻忽地,沐着阴郁的黑,难以让人察觉的,眼底渐渐失焦。
这下子,她的世界里,没有黑,没有白,没有任何色彩。
她完全看不见了。
整个世界寂寂无声,连一丝风声也无,空洞无物,她的世界,本该这样。
易望舒走进去,一步一步走向她,停在她的身后。
“你进来了吗?”
女人出奇地警觉。
她慢慢挪动步子,一下子跌倒在他怀里。
两条手臂穿过她的胳肢窝稳住她,冷静克制地,不去遵循本能拥住她抱住她。
她急忙退开,怀里一下子空旷,胸前还游荡着几分凉意,可以穿过旷野里手风琴的奏鸣。
“你怎么进来了?”
这颗毛绒绒的脑袋,连头发都是风的形状。
他细细嗅着,甜甜的,好像荔枝的肉味儿,馥郁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