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谁的人皆为明臣 - 明穿嘉靖被杀时 - 豆角开花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52章谁的人皆为明臣

第52章谁的人皆为明臣

但闻朱福宁拿了道法自然出来说事,殿内又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不能说朱福宁说得不对,尤其后面那句话。

非要扣到上天示警,他们认为这示警冲的是谁?是皇帝啊还是他们一个个的臣子?

不管哪一个都不是好事。

就这样还要继续扯下去吗?

想把过错归到别人的头上,他们更应该考虑另一个可能,或许这个错也会落在他们的头上,成为要他们性命的一把刀。

“比起急于入宫追问谁人的过错,不知诸位大人想过如何安抚百姓了吗??”朱福宁继续丢出另一个问题,等着眼前这些朝廷重臣回答。

这时候严嵩躬身道:“臣已经命人安抚百姓,所谓天狗食日,是上天对大明的警告,让我大明勿必小心外患。倭寇一再进犯,杀害我百姓。绝不能饶恕。”

别管真假,至少严嵩站出来表了态,哪怕出了这个门他才去做,他开这个口,证明他有心。

朱福宁不管了,转过身朝门口的方向问:“父皇,福宁可有遗漏?”

“按公主说的去做。”嘉靖的声音传来,一众臣子哪怕先前有所不满,此时也不敢吱声了。

朱福宁既往门口的方向去,不过,在迈出门口时,朱福宁停下却并未转头的问:“夏首辅,听闻你认为我不配你得到的教导,福宁想了想也确实不配,所以再过几天上课的事就不劳烦夏首辅了。你门下那位谭纶,我瞧着不错,就让他代你进宫教一教我读书。”

谁也没有想到朱福宁会在这个时候道破此事,虽然眼前的这些人早在查谭纶的时候发现,谭纶最近往来的人是朱福宁。可是,一个公主而已,多了去的人不把朱福宁放在眼里。

如果可以,朱福宁巴不得安安心心的发展,架不住太多人不乐意。观他们行事,以莫须有的罪名捉了谭纶,不惜栽赃嫁祸也要毁了谭纶。

对,朱福宁并没有接受谭纶示好依附不假,并不意味着她应该接受夏言一方的警告。接近她就是背叛吗?他们倒是霸道得很,也未免太不把朱福宁放在眼里了。

换了一个性子软的公主,确实不太敢和夏言斗,架不住朱福宁并不是一个性子软的人。

朱福宁庄子有了,铺子也即将要开,倘若她不能证明自己有护住人的本事,甚至让天底下的人认为她好欺负,她往后的生意绝不可能好做,也不会有人愿意追随于她。

“福宁。”嘉靖的声音传来。

本因朱福宁的质问脸色不好的夏言,听到嘉靖出言打断朱福宁的话,心下暗喜,以为嘉靖会喝斥朱福宁。

不料嘉靖补充道:“谭纶既是举人,入京是为会试而来。你若当真认可他的才能,待他会试过后,中了进士再让人入宫授课。”

朱福宁一听马上乖巧的答道:“还是父皇思虑周全,我都忘了,他一个进京赶考的人,当务之急是温书,迎接不久将要到来的会考。那谁给我讲课?”

对啊,嘉靖给朱福宁一个月的时间,朱福宁把事情全都赶着一个月完成了,总不能连个先生都没有。

“严次辅不够教你不成?”嘉靖的声音传来。

朱福宁连连点头道:“够的够的,只是有夏首辅在前,我也担心严次辅看不上我。孔子都说有教无类,这孔孟之说,也不知有多少人真正学了,做到的。”

有教无类四个字相当的打脸,要说刚刚的夏言因朱福宁提及谭纶的事不满,此刻被这四个字更是打得脸上阵阵抽疼。

“啊,也对,君子难求,类孔夫人那样的胸襟者,可遇不可求。是我对大明的臣子太过高看了。”朱福宁一番自我反省,确定不是认为打了夏言的脸不太够。

“当官和教书是两回事。回来。”嘉靖竟然还附和朱福宁,只不过最后催促朱福宁一番,显然并不希望话题继续。

朱福宁爽朗的答应,再不说一个字的往里走。

夏言嘛,脸色已然黑透。他之前认为自己不肯教朱福宁没有错,是不把朱福宁这位公主放在眼里,也并不想花费心思在朱福宁身上不假,万万没有想到会被朱福宁当面怼了。

有教无类,这句话一直为世人所推崇,若非如此,孔子也不可能桃李满天下。

偏他成为了大明的首辅,将这样一句话全然抛之脑后,连给公主上课他都认为委屈了。真真是厉害。

夏言有心告罪,嘉靖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行了,去忙你们的。”

直接把夏言想脱口而出的话全都打断,嘉靖没有再说话,严嵩第一个出例躬身道:“臣等告退。”

哪怕刚刚的严嵩没有机会当面表态他很是乐意教导朱福宁,之前他已经表过态了,保证一定会按嘉靖的旨意好好的教导朱福宁。

果然,嘉靖下达的旨意从来不是无缘无故的,有些事严嵩很是以为确实不能掉以轻心,朱福宁亲自出面撕起夏言,虽在严嵩意料之外,但效果比起严嵩出面简直不要好太多。

严嵩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瞧见夏言铁青的脸色,非常的满意。

接下来的事怕是谁也没有想到,弹劾夏言的奏本突然堆积如山,嘉靖更是直接下诏斥责夏言的罪责,折腾一个月后,夏言被逼告老还乡,为此朝廷上也换了一波人。

朱福宁最近既然都申请看奏折了,也就看到嘉靖在罢黜的名单上写了字,她记得这些人是弹劾夏言的人。

嘉靖注意到朱福宁的眼神,“很奇怪?”

真,嘉靖的一双眼睛可以看透人心,朱福宁心里直犯怵。

“父皇知夏首辅有错,罢黜了他,为何这些弹劾夏首辅的人也要一并贬谪?”既然嘉靖都问了,她再否认就错过学习的机会,还不如老实发问。

嘉靖笑道:“难得有你想不通的事。”

别说得朱福宁好像什么都懂似的。

“夏言有错不假,这些年也算与朝廷有功,弹劾他的这些人里,有不少是严嵩的人,也有夏言的人。”嘉靖一口一个严嵩的人,夏言的人,听得朱福宁越发皱眉,不是,你一个皇帝都这样分你的臣子,底下的人哪怕不想分也要分。

“父皇,他们都是您的臣子。都是为大明做事的。”朱福宁属实忍不了了,出声提了一句。

本来正打算和朱福宁细说其中道理的嘉靖,被朱福宁一句话说得顿了半晌。

“他们忠于国,忠于君,并非忠于夏首辅和严次辅。父皇为何要称他们为谁的人。明明这些该是父皇的人,为父皇分忧,为大明解难。”朱福宁再一次道出心中的疑惑,什么党的都是大明的臣子不是吗?为什么非要往他们身上贴标签,如果嘉靖不贴,底下的人谁敢乱来,嘉靖完全可以解决,偏一切的源头似乎在于嘉靖。

嘉靖长长一叹,“你以为朕不想让他们成为谁的人,他们就会不成为谁的人,只忠于朕?”

“不以国为重,不以百姓为重的人,弃之便罢了。”朱福宁确实很天真,这样的事或许对别人而言不可能,事实上对嘉靖并非难事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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