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这三人就这么笃定我不敢报警?难不成原主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他们抓住把柄,宁可忍受这种霸凌,也要一声不吭。
天杀的,不会犯什么事了吧。
被自己的灵感乍现吓了一跳。
他纠结的样子落在汪屿眼里却成了只能一个人消化的委屈。
“我是本周负责执勤巡查公寓的老师,例行检查。”
只有刚进来时眼神落在贺栖鸥身上,这会儿已经移开,表现得格外正经。
贺栖鸥懒散地靠着木质衣柜站着,心情一阵憋闷。
从没听说过淮大有什么老师执勤制度,而且这和你一个外聘的教授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是在关心我吧?
大脑被这个念头迅速占领,居然有种没出息的欣喜。
可又害怕连这点不算体面的怜悯都是幻想。他的关心向来不是纯粹和坚定的,自己早就吃过教训。
等披着关心的彩色泡泡骤然破碎,才发现自己一直走在刀尖上。
按照汪屿铁面无私的性格,谁被制裁还不一定呢。
算了,等自己搬回宿舍,再和这三个家伙慢慢算账。
其他人还未说话,贺栖鸥便从善如流地开口:“当然,只是有些误会,已经磨合好了。”
借助身体的遮挡,悄悄扯了扯汪屿身后的衣服,像是终于有了大人撑腰的小孩似的。
江闵浩揉着红肿的锁骨还想说些什么,被从上铺“噔噔噔”下来赔笑的人一个眼神示意,也不再吱声。
贺栖鸥扫过他的名牌:宦锦臣。
“离开宿舍太久,真的特别期待,和我的室友们开始一段全新的大学时光。”
他刻意加重了“特、别、期、待”四个字,听起来就像以字为刃,一下一下扎进对方心脏。
汪屿见他坚持,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例行公事地强调了学校规章,借着教务处的名义将人带走。
贺栖鸥带上了那张被压得形变的班级大合照,仿佛透过那个失去灵魂的空洞能窥见一点原本的贺栖鸥这些年真正受过的苦。
关门的瞬间转头朝他们晃晃手中的照片,像是无声的宣战。
太阳正当空,空气中蒸腾着一草一木的气味。贺栖鸥微微眯起眼,只觉得那阳光刺目。
大学校园不仅是无数梦想的发芽地,也是各种谣言滋生的温床。
校园内不能开车,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有意无意的,贺栖鸥和他拉开了距离,就像两个毫无关联只是短暂同路的人。
上午站得久了些,脚上的伤又隐隐疼起来,走得有些拖沓。
整个人刚好落在汪屿的阴影里,幼稚地玩起了小时候踩影子的游戏。
一个没注意,撞上前面停下的后背,鼻子被撞了个结实,这会儿正酸得快流眼泪。
贺栖鸥捂着口鼻一脸痛苦。
明明是自己不看路,却怒视对方。
汪屿已经将车解锁:“去吃饭。”
幸好这会儿是午休时间,除了安保人员和前台值班的,一路上没遇见什么人。
贺栖鸥不爱来这,二十几层的写字楼,总裁办公室位于居中的楼层。不仅方便和各楼层、各部门沟通,在避震安全性上也是首选。
阳光透过一整面的落地窗,照得整间屋子明亮而通透。
两份热乎乎的盒饭随后便送到了办公室。两荤两素、肉比菜多,营养全面,还有现炒现做的锅气。
“开小灶啊汪总。”贺栖鸥打趣道,有外人在,汪扒皮总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航玉所有员工,上到总裁,下到保洁阿姨,工作餐都是一样的。”生活助理来送餐后水果,西装已经快盛不下他略微凸起的肚子了,整个人乐呵呵的,倒是和汪屿的工作作风大相径庭。
让人很难不怀疑他是为了这口伙食才来打工的。
几年前那会儿他来过一次,餐标一个人最多不超过十块,一多半人都选择点外卖或者去楼下的快餐店。
“我们总裁说,好好吃饭才有力气干活。”
“说完了没?”
汪屿总是贯彻的食不言、寝不语的优良家训,也不许别人说话。
贺栖鸥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辣椒炒肉,用两根手指在嘴边比划了个拉上拉链的姿势。
一直到他吃完,汪屿才拨通了内线电话。“通知园艺组一起开会,午休结束就开始。”
“不瞒你说,我祖上三代都是搞花草种植的,略有些偏方。”贺栖鸥凑近他耳边神神秘秘道。
汪屿不悦地偏过头,和人拉开距离。
“上学的困难我可以帮你,但玫瑰园的项目不是你能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