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英魂永存
自那夜一战后,突厥原本就所剩不多的精英全军覆没,惟独冰雷子以绝世神通将颉利、吐鲁特、执失思力等突厥重要人物救出。众人一路疾行,沿途遇见了不少的散落士兵、游牧民族,冰雷子凭借着炼尸之术夺去他们魂魄,使其加入到军队中,这一路走来,居然也聚集了有四千多士兵。
颉利眼见军队渐渐多了,心头暗暗欢乐,又得知不多久就可以到达吐鲁特的本族老家落冢山,赶忙命令吐鲁特先行一步,去落冢山打点事情。
吐鲁特本是突厥落冢山的人,更加是当地的一个大部落的少族长,此族擅长骑马精射之道,当日吐鲁特所带的铁甲神骑便是他本族训练出来的。吐鲁特明白颉利先让他来的意思,虽然他心头不愿意战火烧到自己本族,但是出于臣子的本分,他还是先行一步,快马而行,赶往落冢山。
李靖、李绩等热瞧见冰雷子溃败而逃,而突厥又是溃不成军,当即命人收拢军队,将突厥士兵纷纷擒获。不多时,穆笺卓也带领步兵团赶到,看见场中情况,手臂一挥,示意步兵们冲上,将散落的突厥士兵抓捕。
穆笺卓缓缓策马,倏地瞧见东方翔云、蛮拓尔、荀临等人接近,当即拍马上前,失笑道:“翔云,蛮拓尔,你们两个人这是什么打扮,太夸张了吧?”
蛮拓尔尴尬一笑,挠了挠头,敢情先前两个人与冰雷子一阵激斗,真气激荡,将身上的衣甲打的破碎,现在只有几片布条还挂在身上,好在此处皆是男儿,两个人只能讲究着穿衣物,没有计较太多。
东方翔云微微苦笑,面容间露出一丝愁苦,虽说只是一闪而过,但却被陈卿瞧见,不觉问道:“东方将军,你怎么了?”他此话一出,众人不由纷纷看向了东方翔云。
东方翔云笑了笑,摆了摆手,道:“没有事情……”穆笺卓看东方翔云面色略显苍白,还以为他方才激斗太过吃力,便道:“翔云,我看你也累了,歹火刀、黄崖、蛮拓尔,你们三人带领骑兵团追击颉……”
他还没有说完,东方翔云身躯陡震,拱手急道:“将军,东方翔云没有事情,可以继续追击颉利。”穆笺卓被他急促的言语吓了一跳,思忖他乃是骑兵中的猛将,少了倒也可惜,便道:“既然如此……你便和歹火刀、黄崖一同调动军队,明日追击颉利。”
东方翔云一愣,急道:“将军,现在颉利还没有跑出多远,我们马上追击不是……”穆笺卓怔了怔,疑惑地看向他,皱眉道:“翔云,颉利遭到了大败,必定会心生恐惧,即便现在追上,所谓哀兵必胜,我们占不到好处,反而到了明日,他们想到今夜一战,必定会有逃兵出现,到时候想战而不敢战,遇战而不想战,我们才能够减少损失。”
东方翔云愣了愣,木然颔首道:“我明白了……”蛮拓尔呵呵一笑,上前拉过他,说道:“来来来,我们和冰雷子战了半天,想必也该累了,我们先去休息休息,整理军队的事情就交给歹火刀、黄崖吧。”
东方翔云闻言一愣,正想开口,歹火刀知道他要说什么,忙道:“去吧,去吧,你都打了半天,累都累死了,这里就交给我和黄崖,放心,走的时候一定会叫上你的,不会先跑的啦,哈哈!”众人听见他的话,纷纷笑了起来。
东方翔云苦笑一声,只能随着蛮拓尔、荀临两个人先去休息,歹火刀、黄崖则向众人告退,先去整顿兵马了。度素、朱石带领步兵团,收编新抓获的俘虏。余下众人闲来无事,便回到各自帐篷。
此时,其余几名行军总管也带兵赶到,柴绍、薛万彻去帮忙看管俘虏,李绩、李靖的军队安扎营寨。
穆笺卓闲逛了一会儿,眼见没有什么事情,便先回自己的帐篷休息了。
睡了大约三四个时辰,穆笺卓才从睡梦中苏醒,自从修为的增强,他的睡眠时间也越发减短。他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听见帐外一阵噪乱,只听一人急声道:“你们快点让开,我要见将军!”
而他帐外刀卫回答道:“将军正在休息,要不你先等……哇!”那名刀卫还未说完,便听见那人怒道:“让开!”随即便听见一阵噼啪声音,两名刀卫跌跌撞撞地退进来,蛮拓尔大步冲了进来。
穆笺卓脸色一沉,这些刀卫乃是建军之初,从步兵团中抽调了一部分精英,让原本隶属他父亲的盾甲刀卫亲自训练出来的刀卫,是他自己的亲属军队。先前他睡觉时,让两名刀卫守在门口,不想此刻居然被蛮拓尔打了进来。
他怒极反笑,喝道:“蛮拓尔,你干什么?”
蛮拓尔瞧见穆笺卓坐在床边,连忙拜倒道:“将军,不好了,东方将军他出事了!”穆笺卓剑眉一皱,心头蓦地升起一丝不祥之意,连忙站起上前,急道:“你……你说什么,东方将军他出事了?”
蛮拓尔点了点头,咬牙道:“东方将军,他恐怕快不行了……”穆笺卓微微一怔,只觉大脑一个轰鸣,一股从未有过的急噪从心底涌起,喝道:“走,我们快点去看看。”言罢,他已经拉起蛮拓尔,冲出了剑帐。
一路上,蛮拓尔便将先前发生的事情说了。原来先前他正在帐中休息,忽然听见一旁东方翔云的帐篷中发出一声痛吼,他的帐篷与东方翔云的帐篷相邻,便来到东方翔云帐中。不料刚刚进去,便看见东方翔云摔倒在桌案旁,口角渗血,吓的连忙叫来军医,同时让士兵向银羽军各个将军禀报。
同时,他也问过东方翔云帐前的士兵,原来东方翔云回帐后,居然不直接休息,而是一直在桌案前写着什么。
寥寥数语间,他们已经到了东方翔云帐中,才进到帐中,只见李靖、歹火刀、姜震、陈卿等人均在此处,不过度素与朱石并不在,只有一名儒衣打扮的中年男子在东方翔云床边帮他切脉。
过了片刻,那名中年男子站起身来,摇了要图,叹道:“对不起,我……我道行尚浅,救不得东方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