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34章知晓

半个时辰后，折风的脚步声在屋外响起，听起来似乎带着怒气。一进门，折风剜了小毛一眼，跟林湘道，“娘子，您猜，我拓花样的时候，有人告诉了我什么？”

林湘抚着衣袖上的花纹，“告诉了你什么？”

折风冷哼道，“这金钗，是石家金楼专门给永和公主做的东西，剩下的那两只玉镯，有人曾经见过蒋家娘子戴着。”

随着折风从嘴里一个一个吐出字，小毛的神情越来越慌乱.

林湘看了小毛一眼，佯装惊讶，冲着折风道，“果真如此？”

折风点头，“确实如此。”

小毛好像没站稳，扶了一下旁边的门框。

云华闻言，厉声道，“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有永和公主和蒋家娘子的东西！说，你是不是偷来的！”

小毛惊慌，“啪”地跪在地上，“我没有，那都是她们给我的！”

屋内一片寂静，小毛的声音戛然而止，林湘和折风冷眼看着她。

飞羽满脸惊讶和不解，云华则是一副“你看，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林湘冷笑道，“说说罢，她们为什么给你这些东西。你若是说清楚，或许还能给你一条活路，若是说不清楚，这盘点心，你自己吃了如何？”

林湘起身，拿着那盘点心放在小毛跟前的地上，白玉一样的瓷盘，搭上深红的枣糕，放在深灰色的地砖上，分外显眼。

小毛瞟了一眼点心，闭口不言。

林湘笑道，“你不说也行，无非是你跟裴兰曦还有蒋梦音她们，做了什么交易。”

小毛脖子上的肉上下滑动了一下，咽了口口水。

林湘看见了，接着道，“我呢，不会打你，不会骂你，左不过把你送到边境？矿场？做做苦工罢了。”

林湘回身，坐回榻上。

折风接过话头，“那里的日子啊，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就算是冬天，也只能穿一件单衣，馒头冷的发硬，甚至还是馊的，每天只能吃一顿，但得干一天的活计。”

小毛的神色明暗不定。

林湘看了一眼折风，心中暗暗高兴，现在的折风，比起一年前的折风长进不少，能流利地接上她的话了。

折风接着道，“林府的日子，一日三餐，虽然说不得锦衣玉食，但也是丰衣足食的，春夏秋冬四季，每季两件衣裳，饭菜也是有鱼有肉的，不知道到那时候，小毛你可还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听完折风的话，小毛的眼里有明显的抗拒。

林湘看了看小毛，又抬头看了看折风，有些惊讶。

原以为折风不过是和苏妈妈学着，管一些府里的杂事，但是没想到她这么用心，连府里的一个下人在想什么，害怕什么，都拿捏的一清二楚。

折风是要比之前强了许多。

在折风的步步紧逼下，小毛很快说了她都做了什么。

之前裴兰曦能进了林府，是她做的手脚，告诉裴兰曦每天晚上的护卫巡视路线，这才得了一根金钗。

那对碧玉镯子，是蒋梦音给她的，说是让她记着自己每日的行踪，然后一一报给蒋梦音。

剩下的那几只鎏金镯子，是小毛以前给裴兰曦通风报信得来的。

林湘捏起那两只碧玉一样的镯子，道，“蒋梦音的手笔，倒是比裴兰曦的大一些。”

小毛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林湘冷笑一声，把镯子扔回包裹里，玉镯和金钗相碰，发出“叮当”一声。

林湘冷冷地道，“你漏了什么没说？”

小毛眼神躲闪，低下了头，“我……我……”

折风盯着小毛道，“你是想去做苦工了？”

小毛沉默了会儿，接着道，“娘子，是蒋梦音让我这么干的。她身边一个叫兰娘的人说，下毒给您是最快的办法了，所以……”

林湘看着那两个碧玉手镯，“难怪这么大的手笔，蒋梦音身边那个兰娘，知道姓什么吗？”

小毛想了会儿道，“之前听蒋家的下人叫她，裴娘子。”

原来是裴行兰。

林湘了然。

她瞟了一眼首饰，道，“这些东西，你收回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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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跪在地上，猛地抬起头，满脸惊讶。

折风看了一眼林湘，什么话都没说，把包裹包起来扔给小毛。

小毛呆呆愣愣接着包裹，不明白林湘这是什么意思。

林湘道，“你既然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了，我自然不会反悔。”

小毛抱着首饰有些不敢相信，她以为娘子顶多饶她一命，没想到还愿意把这些首饰给她！

折风冷声道，“小毛，娘子仁慈，可林府是有规矩的地方，林府是不能留你了。”

林湘点头，“没错，不但不能留，还要送去牢狱里坐几天，总归她是叛主了，就要担个叛主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