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49章点心

折风摇头。她也不清楚，以前主君在的时候，她只需要每天陪娘子跳跳舞就行，生意上和谁往来都不知道的。

林湘继续盯着洗的发灰的黑袍。

折风担心地看着她，“娘子，我们要怎么办？”

看到主君留下的绝笔，上面写着林家产业其实不是林家的时候，折风真的有些难以接受，怎么就不是林家的呢？

她虽然来林家不算早，但也不晚了，小时候七八岁的时候就来了，陪娘子玩。

从那会儿，她就看见主君时不时进进出出，周围的妈妈侍女们都说，林家是林知崎一手办下的，这些产业怎么就不是林家的呢？

而且，这一年，从她手里过了多少铺子，不管是商契还是地契，都写的是主君的名字，或者是娘子的名字啊。

还有那个变卖家产。

自从主君和夫人去世，娘子吃了多少委屈，在外面奔波了多少时间，好不容易才把生意做到现在这个地位，连皇上都认可的，真要变卖了家产，多……不值当啊。

林湘笑着摇头，“这个时候，就算我想变卖，皇上那边也不好交代。”

折风道，“那……”

林湘道，“不变卖，就留着呗，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至于这个袍子，晾干了以后，烧了罢，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啊？”

折风疑惑。

这不是主君留下来的东西吗？

娘子特意从俞州带来，不就是为了留个做念想，怎么现在说烧就要烧呢？

林湘看了折风一眼，“以前，这个不过这个黑袍，上面有什么，谁都不清楚，留着也没关系。如今洗干净了，上面有什么一看便知道，留着多生事端。”

折风点头，“好，我这就拿下来烘干，然后烧了。”

林湘重新扫视了一遍袍子，默默把上面的话都记下来，“嗯，可以。”

折风三两下就把袍子拉下架子，扔进舀干热水的锅里，重新烧旺灶火，时不时翻动一下湿袍子。

湿袍子“滋滋”冒着白气，然后在锅里一点点被烘干，偶尔有的地方烘过头，发出烧焦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林湘看着锅里的袍子，道，“都干了，扔进灶火里烧了罢。”

折风点头应道，“哎。”

说着拿出两根没用的木柴，像用筷子一样把袍子从锅里扒拉出来，挑着扔进灶火里。

灶里发出劈里啪啦细碎的声响，折风用木柴挑动着袍子，让它烧得更快一些。

很快，灶里的袍子渐渐变小，最终变成一个小火团，然后渐渐熄灭，烧得一干二净。

折风抬起头，“娘子，都弄好了。”

林湘看着她道，“我还留了些热水，在另外一个盆里，你洗洗，洗完后咱们再出去。”

折风笑了，点头道，“我这就去。”

等到主仆二人坐在屋子里的时候，已经是过了晌午了。

折风匆匆跑去厨房安排中午的饭菜给林湘。

林湘坐在书案后面，继续看账本。

说是看账本，林湘的脑子里其实转着的还是别的事情。

成国公府和林家有什么关系？

她记得，不过都是货物运输一类的事情。

林知崎让他的女儿不要和成国公府来往，感觉是要主动远离的意思。

但是，自从林知崎去世以后，成国公府因为送石头那件事，主动和林家断了来往，不像是需要她主动躲避的啊。

还有，林家的产业，林知崎说不是他的，倒是能和之前在边境遇到的黑袍人的话能对上。

这么说，林家的产业，那就是那些黑袍人的了。

而林知崎则是他们选出来代管江南道产业的管理人。

俞州……林家……兵器……

林湘默默思忖，那时候在永阳查到的兵器指向江南道，江南道的线索又指向俞州，俞州又有个林家，也许，那些兵器是林家送的？

林湘被脑中这个大胆的想法惊呆了。

永阳的兵器从水路而上，走的是贩卖私货的船。

林家的产业，盘踞半个江南道，在她吞下罗家的产业后，林家的产业更上一层楼，整个江南道，几乎处处都有林家的产业。

林家产业如此多，各方的关系也多，弄条私船很容易，甚至，把东西送到永阳的这一路，也是完全可以打通，让一路监察官员不查的。

林湘盯着账本，皱眉，可这些事不能凭空去想，总要实地查验才行，自己现在在永阳，年关将近，若是回去也不是不行，但是成国公府的事情就不好查了。

外面一阵响动，是折风带着厨房的人来上菜了。

“娘子，咱要不先吃罢，一会儿再看账本。”

折风端着茶水，在书案旁小心翼翼地劝林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