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23章制衣

一切都很顺利，双娘回去玲珑坊以后，每隔五日来汇报织锦的进度，十五日后，双娘派人来道，“织锦都已经织好了，请娘子过来看看。”林湘带着飞羽欣然前往，折风现在是永阳林府的管事姑娘，日日都在府里忙着。

所以只有飞羽能和林湘出去了。

永阳城有十几条街道，纵横交错，这还不算分支出来的小街道。

林家的玲珑坊在东边第三条街道处，不算什么好地段，但也不是什么坏地段。

林湘坐着马车过来，看见铺子里有些人在柜台上挑布匹。

因为花样和别人家的不太一样，所以客人都是一些喜欢时兴东西的小娘子或者刚成家的妇人。

倒是年纪大一些的都喜欢去对面不远处的清月阁。

林湘站在铺子门口，看了看人流，心中默默记下。

“娘子？”飞羽过来扶着她，“我们走罢。”

林湘由着飞羽把她扶进铺子里。

永阳的玲珑坊的布局和俞州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大堂通向后院的门一个在左手边，一个在右手边罢了。

铺子里的小厮前段日子在林湘理货的时候刚见过她，见是主家娘子来了，连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今早双娘管事可都吩咐了，看见娘子记得引路。

林湘和飞羽跟在小厮身后，直接进了后院，说是后院，其实是中院，这里是做衣服的地方，旁边偏房传来双娘的声音，“姚师傅，麻烦您先别裁剪。”

双娘要等先让林湘过了眼才行。

林湘前面的小厮小跑上去敲门，“双娘管事，娘子来了。”

“啊？”双娘从里面打开门，看到林湘和飞羽在院子里站着，喜道，“娘子快进来。”

林湘进了屋子，飞羽没有进去，留在院子里转悠，或者跟闲着的小厮聊天。

屋子里，中间是一张长两丈，宽不到一丈的大木桌子，上面摆满了剪刀和纸还有针线。

旁边是一个绣架，正有一个绣娘在一块青色织锦上绣花，看见林湘进来，抬头羞涩一笑，行了礼。

另一边有个矮胖的妇人，服饰简单，衣服上面沾了一些线头，正拿了一张纸在看。

想来这个就是姚师傅了。

姚师傅冲林湘行了礼，率先开口，“娘子，这个衣服上面是否要绣花？”

林湘略作回忆，以前听说文夫人最喜欢玉兰花，常常在衣服上、手帕上绣制。

不过文白玉之前定做的时候并没有说这个，既然如此，便不绣了。

林湘道，“这个不绣。”

她边说边指了指放在托盘里的橙色红色花纹织锦。

姚师傅道，“好。”

双娘把托盘端到林湘面前，“请娘子过目。”

林湘抚过织锦，触之微凉，细腻光滑，路过花纹处才有一些起伏。

双娘又一层层展开给林湘看，花纹布局匀称，丝线密实，没有划痕，宛若天成。

“织得很好，”林湘细细看了，“另一块如何？”

“还在织，缺几寸就成了，”双娘道，“娘子要去看看吗？”

林湘道，“一会儿过去。”

接着她道，“姚师傅，您做衣服之前，不知能否把要做的样子画下来？”

姚师傅皱了皱眉，“怎么画？”

“就是画在纸上，”林湘道，“好让客人看清楚做得是什么样子。”

姚师傅眉头皱得更紧，“我做衣服从来不需要画。”

林湘笑道，“那可用便宜的布料打样？”

姚师傅终于明白林湘在说什么了，林湘是在质疑她的手艺呢。

随即姚师傅道，“娘子，不管是画图还是打样，都是学徒时要做的事情，我做这一行已经有二十年之久，衣服要做什么样子，我能怎么做都已经在我的脑子里了，不需要这些额外的东西。”

林湘皱了皱眉，“这样做出来的衣服，有时候未必合乎初始时的心意罢。”

姚师傅怔了一下，“确实，不过，虽然和刚开始不一样，但也是能出来意想不到的效果的。”

林湘摇头道，“据我所知，宫中有位制衣嬷嬷，手艺极好，她常说，真要做好衣服，便要先画图，然后修改，最后用便宜但材质相似的布料打样，才能尽可能地做出好衣服。”

姚师傅沉默了一会儿，“宫中嬷嬷？不知名讳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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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湘回忆了一下，当初她的精力主要在朝堂上，根本没有关注过这个。

“依稀记得姓房。”

姚师傅突然激动，“你说什么？姓房？”

“你认识她？”林湘有些奇怪。

“那是我师傅的姐姐，据说才华出众，很早就进宫专给贵人们做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