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之吧
光之吧
我总在为过去的事情而悔恨相交,时间长河里遗落的沙,那不是星辰也不是光点,那是我的悔恨。谁对谁错,我已经不能继续在意了。
是的,也许我该再给约翰一次机会。
每个人每天都会需要拥抱,拥抱产生的催产素可以降低压力激素“皮质醇”的产生。
撇开初堕者,我给了约翰结结实实的一个拥抱“我的朋友,你不会死的,我保证,而且地狱或许也没你想象的那么糟,比起枯燥无味的天堂,我认为地狱更适合你,如果真的有的话。”
“你根本不懂我,他会折磨我的,他会杀了我,他会让我生不如死。”约翰几乎要在这个充满温暖的拥抱里落泪,他害怕,他无比害怕死亡,他该说什么,他有死亡过敏症,他该和谁诉说他的情绪,他该向谁寻求帮助?他该怎么办。
“我折磨你?约翰,谁折磨谁?是你一直在折磨我!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欺骗我,害我遭受了那么多的痛苦,然后呢,你接着欺骗我,你还欺骗了我的兄弟。”初堕者愤怒的凑近约翰,他难以置信的是约翰仍然只字不提对他的伤害,他以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吗?他当作视若无睹?他就是个两面三刀的骗子,仍然一如既往的编造谎言,难道这些事全是他的错?布伦丹想要制作美酒的所有方法,他自愿拿灵魂和他换的,而肺癌就是约翰这些年吸烟所应得的。
“你杀了我的朋友!”约翰顿时从我怀里暴怒而起,他可忘不了,那天晚上该死的初堕者到底是如何折磨艾莉,他如果对塞维雅动手,他该如何,难道只能对他摇尾乞怜吗?总有办法的,约翰,不能对恶魔露怯,哪怕是虚张声势。
“她没...”初堕者才开口辩解,我意识到他准备说什么后立刻阻止他,并且强行的改变了他的话“那是我的下属,我想怎么对她就怎么对她,她的命早就已经卖给我了。”
初堕者睁圆了眼,这不是要说的话,他滑稽而狰狞的脸转向塞维雅,眉头蹙的像个滑稽的飞扬的胡子,他需要一个解释。他为何像那种老套故事里的好人角色那样,遭受误解并且无法自辩。
约翰也看到初堕者的视线转移至塞维雅身上,这不行,初堕者今天的目光只能对着他,他立刻重新吸引初堕者的注意“承认吧,你就是想要我想要的发疯了,而我却永远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得到塞维雅安抚眼神的初堕者又叫嚣了起来“约翰,你就是属于我的,这毋庸置疑,我根本不需要去争你,我总会赢的,我只需要等着你来找我。”这也是上帝首肯的事,天堂不想要你约翰·康斯坦丁,就这么简单,你只能来地狱。
赢,初堕者说他总会赢吗?不竟然,约翰顿时心生一计,塞维雅也不是完全的不能利用,她那烂运气也许是制胜的法宝“那么我们来打个赌吧,如果我今天赢了,你滚回地狱永远别靠近我。”
“好,你既然要做无谓的挣扎,我总是乐善好施的。”初堕者又一次被剥夺了话语权,他不理解,塞维雅她是自己没嘴吗?为什么说点话都要借用他的嘴?他不想当她的传教徒,他不是路西法。
然而留给他的只是一句带着安抚魔法的稍安勿躁。
我倒是好奇约翰会怎么绝地翻盘,机会都是人为创造的,然而能把握住的人很少。
“约翰,你们聊的怎么样?”姗姗来迟的路西法端着啤酒,纯白的泡沫膨胀在上端,他本以为可以靠这杯酒好好嘲笑一通初堕者,但初堕者喝啤酒喝的满嘴白沫,似乎并不因此气愤,这很不对劲,毕竟初堕者是输一局象棋都要自己生气一天的家伙。
“你这畜生,看乐子看的爽吗?”约翰对这个落井下石的堕天使没有好脸色看,瞧他的判断多么的明智,这些天使都是势利眼(加百列),乐子人(路西法),恋爱脑(泰勒),一大帮上帝批量制造的粗制滥造蠢货。
“托你们的福,这太有意思了,就像回到了过去我在地狱的那些日子。”路西法喝着啤酒,今天晚上他的酒吧如此热闹,有罪的和无罪的人都在纵情享受生活,这就是对死亡的藐视,用力的过好每一天。
我笑着接住了话题“我以为你们在出演但丁的神曲三部曲,这时候我该演什么:此时我便可呼喊,停驻吧,美妙的时光,我在人世的日子会留下印记,任万代光阴飞逝也无法抹去,我在这样的预感中欣喜无比,这是我生命中最崇高的瞬息。”这是浮士德面对魔鬼说的话,多么充满希望的一句话啊。
初堕者随即接上剧情“谈到既往,不过是蠢话一局!过去的已经过去,消失在虚无里,一切又从零开始!一生劳苦奔忙有何意益?到头终须把眼儿闭!消逝了!这个谜可有尽期?正仿佛一切不曾开始,若在回头重新过一天,我情愿选择永恒的太虚。”这是魔鬼说的话,多么悲观的一种思想。
这是思想的差异,但也是一种批判,认为不爱生活的人像魔鬼一样,如何衡量一个人这一生过的幸福与否,那么只有一个检验的方法,是否愿意不做任何改变重新过一次人生?问我的话我自然是不愿意的,凡间无休止的痛苦轮回,我需要得到终结,我情愿一切从未开始,但我“好吧,我不得不承认,魔鬼说的是一种事实,生命结束了,一切走向虚无,这就是人类恐惧死亡的根因,它抹去每个人存在的意义,但我们没必要脚踏实地的把现实生活当作虚无,我们的情感是有意义的。”
“这就是你为什么带上这枚戒指的原因,你满腔愤怒的活着,你的愤怒是对现状的不满,这也是最奇怪的一点,你为什么不消除那些让你愤怒的东西。”路西法疑惑着,无论是做什么都对塞维雅来说绝对是轻而易举的小事,上帝无所不能,上帝根据自己的意愿创造世界,她根据自己的意愿改变世界,有何不可?
愤怒,这个世界的存在就让我愤怒,然而他们只是被各种意志寄托的漫画人物,我应该从根源上抹去超级英雄的存在,在第一个超级英雄“超人”被创造出来的那天,阻止那个人灵感的迸发,阻止那个人不切实际的幻想,我应该阻止他幻想一个外星人拯救地球拯救人类,我们每个人都只配生活在残酷无比的现实世界里惶惶不安,谁允许他创造一个人类所达不到的乌托邦!谁允许他思想逃逸现实,谁允许这世间有一处安逸的灵魂栖息地?
——超人本就是一个基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历史环境下创造的一个大众所需要的新希望,需要的救世主,承载着人们对和平的向往,希望一个拥有超凡的力量的神解决人类的痛苦。
可布鲁斯呢,他的存在激励着我,他为我指明人生的新方向,让我得以存在完整,让我明白我这样的人也能有好好生活下去的理由,让我再一次清楚的意识到我才是那个逃避现实的懦夫。
人有时候就是很奇怪,思考和言语总是不能保持一致“愤怒让我感到活着,就像约翰一样,总是把吸烟吸烟刻肺。”
“哈哈,那你认为愤怒也是一种陋习?”约翰拍着手干巴巴的笑了起来,这个简单的重复语笑话让他非常想笑,毕竟塞维雅第一次用吸烟开玩笑,如果她在嘲讽他,那么她也在自嘲。
“陋习,哈,人类做出什么事都不足为奇,杀人放火抢劫,无恶不作,友善慈善救助,助人为乐,我想说的意思是,人是个有无限可能的种族。”哈,这就是说话的艺术。
是啊,无限可能,这句话是个见鬼的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中立话,和她一样,在天堂和地狱的选择里不站队,难道真的会有其他地方给她这个无所谓的中立者?“塞维雅,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么我们继续玩牌吧,你得相信你的运气也可能变好。”
“输了就揍你,约翰,别给我幸灾乐祸。”他再敢开我一次玩笑,他就完蛋了,我发誓。
“初堕者,要不要一起玩,今天有塞维雅在这你可以不用一直输了。”看起来是有两个运气差的家伙,其实用魔法换牌的那个康斯坦丁也算一个运气差的。
连路西法都笑我?“不玩了,不玩了,我走了。”
“哎哎哎,塞维雅,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陪我玩玩吧,来都来了,帮我个忙,我得赢下这场比赛。”运气差也是一种运气好,只需要换一种规则,他百分百能赢。
哦?我居然成了约翰可以利用起来的把柄?但问题是我是一个运气差的,我能帮他赢个蛋哦,我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凑过去听他说话“所以呢,我要做什么?”
“别大声密谋了,我能听见。”初堕者一脸无语的看着忽然开始说悄悄话的两人。他也有自己的算计,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路西法,尤其是路西法根本没完全放弃地狱的权力,没准他哪天就杀回去,他可不希望几万年前的惨剧重演在他身上——那时候刚坠天的路西把他暴打了三天抢夺了他地狱之王的位置,正好趁着今天,没准能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事。
“总之,你得相信自己,运气差也是一种运气好。”约翰眼珠子一转,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嘴里只吐出一句话。
约翰的长话短说让我更摸不着头脑了“?我虽然也这么想的,但我也知道那只是自我安慰的一种话术罢了,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好吧,再怎么样不过是喝酒而已。”连这句话也是我的自我安慰。
“我知道个新潮的玩法,从日本传过来的,叫做国王游戏,规则只有一个,那就是国王的命令是绝对的。”路西法敲了敲桌子,这游戏是他前几天去一个私人派对上玩的。
“那东西没有输赢吧,我绝对不玩。”我绝对不会想玩这种东西,我怎么可以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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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不该拒绝的那么迅速,因为我随后就因为布鲁斯的加入而也加入了,他一直在和扎坦娜叙旧,看的我心里五味杂陈,我甚至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又坐下来玩牌了。
也许我下一局会赢,但多数输的倾家荡产的人在这之前都会这么想,多数潦倒落魄只想着靠运气一夜翻身的人都这么想。
但我始终听过这样一句话,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在不牺牲什么的情况下,这就是最好的娱乐。只是我功利心太强,只想着赢。
“看来,第一局的国王是我。”布鲁斯携带着被命运三女神钦点过的好运,他微笑着举起了他抽中的那张国王牌,也就是鬼牌,也就是胜利的那张牌,桌上盖着一张属于他角色数字的牌。
最疑惑的是初堕者,他明明给自己施加了好运buff,按理说这张牌应该属于他才对,这个人类怎么回事?初堕者就这么定睛一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他也有吃惊,这个男人经常徘徊于死亡边缘——但就是不死,他的灵魂也特殊——一次次垂死的经历捶打他的灵魂更为坚韧,凡人中不缺乏劳苦功高者,这不过也是个善行累累的人。不过,这是个他地狱需要的好人才,这次来就算带不走约翰,带走这个男人也不错,这种人上天堂是对地狱的威胁。
“那么作为开局的热身,我想让1号牌..”布鲁斯话音未落,他发现了满脸绝望的塞维雅抱着牌慢慢的合上双眼,有种莫名的安详,而那颤颤巍巍的睫毛又表达出她内心的极不平静,害怕与紧张交织。看起来可怜又可爱,不过...他确实得借此机会了解一下塞维雅到底是什么人,那么“做个六..百字的自我介绍。”
“?”不!我拒绝任何形式的自我展出!我相信下一次敞开心扉的时候是我的尸检,拭墓以die!我认为,在玩游戏的过程中,既然运气好是一种能力,那么作弊也是一种能力。
时光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