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变天了

第163章变天了

川北.

楚涵大发雷霆，将一个花瓶摔得四分五裂，瓶身的仕女图五官扭曲，与现在的他如出一辙。

“你跑去罗河为何不同本王打声招呼！？”

耶律哈川将一闪而过的不屑尽数掩去，淡然道，“慌什么，我也没做什么不是吗。”

“你还想做什么！你明知罗河已经被萧无烬占领了，你这个时候过去，不怕暴露行踪吗！”

“有件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楚涵没好气道，“什么必要的事非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做。”

“王爷，你越界了。”

耶律哈川从前也是藩王，即便落魄了，骨子里自带的压迫感还是有的，更别提他如今有些阴郁的眉眼，锋利起来时，还真令人有几分不寒而栗。

楚涵滞了一瞬，似是想到了什么，“本王与你兄长合作多年，他一直夸你是个稳重冷静之人，本王相信他的眼光，也相信你做事会有分寸。”

“此事暂且不提，快到上元节了，本王准备奇袭一次。”

他既然肯轻飘飘揭过，耶律哈川也就顺着台阶下，“宁国的上元节不是有团圆之意，王爷是准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本王总要做点姿态给那帮不睁眼的老匹夫看。”

若是打了个漂亮仗，那帮大臣说不定会求着他坐龙椅，即便失败，声誉也不会太差，毕竟宁国正处危难之际，放眼望去，除了他还有谁有资格坐那个位置呢。

是勾结草原蛮子的三弟？

还是已经痴傻的五弟？

亦或是三岁小儿？

嗤。

这条路，无论怎么绕，最终都能到达他预设好的终点。

万事俱备，如今只差请他的好皇兄殡天了。

—

“太医！”

“快传江太医，陛下咳血了！”

正值午时，福宁宫已经乱作一团了。

“陛下，您可别再动气了，龙体要紧啊。”

楚雄面色惨白，气若游丝之际想吼也吼不出来，“想朕泱泱大国，竟没有一人可解此毒？！难不成...”毫无生气的眼睛望着明黄色的织锦帷幔，片刻后，慢慢阖上。

江太医神情肃穆之际，小心谨慎道，“陛下需好生歇养，切不可动气，长此以往恐伤及根本。”

楚雄直截了当面对现实，“朕还有多少时日可活。”

所有人立马双膝屈地，颤颤巍巍的跪着不敢擡头，在宫内听到这种秘辛，脑袋是要搬家的。

江太医暗自捏了捏袖口，喉咙滑动，“不足月余。”

楚雄自幼时起便钟爱龙涎香，这香名贵，产量又稀少，只有皇室成员才能用上，即便是如此珍贵的情况下，他的宫殿里也是常年没断过，因为他的母妃得宠，这是身份和权利的象征，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这上面栽了个大跟斗。

从小在他身旁伺候着的人，竟然是勤王的细作，忍辱负重在身边埋伏了十余年，只可惜事情败露后，那人立马咬舌自尽了。

两人非常谨慎，竟连一丝一毫的证据都不曾留下。

龙涎香换成了宁心安神的沉香，楚雄有些失神，“都下去吧，福德留下。”

“臣告退！”

“奴婢告退！”

偌大的宫殿只剩两人。

楚雄擡手，福德立马将人扶好坐起，抹了抹泪，有几分真心实意的伤心，“皇上，您受苦了。”

楚雄盯着那透明的水珠看了片刻，幽幽开口，“福德，你跟着朕多少年了。”

“回禀皇上，奴才自打六岁入宫，十四岁那年走了运跟着皇上，现如今已有二十一年了。”

“二十一年......”

楚雄喃喃，“朕还不到而立之年。”

“先帝保佑，皇上定会吉人天相。”

先帝中年病逝，自己都保佑不了自己，拿什么来保护他呢，“朕且问你，朕若是走了，你愿意跟着朕吗？”

福德缓慢地眨了下眼，对于即将到来的命运心如止水，“奴才愿意，皇上在哪，奴才就在哪。”

“朕不逼你，你实话实说便是。”

看似有选择，实则金口一言，如同圣旨。

福德低眉顺眼，“奴才所言便是心中所想。”

“朕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