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软禁

第149章软禁

与宫中喜庆的氛围不同，英王府死气沉沉的。

主子心情不好，连带着下人都不敢大声说话。

“殿下，您好歹吃点吧。”

楚钰这几日高烧反反复复，醒来不说话也没反应，大部分时辰都在发呆。

小荷包已经知道了吴家的事，除了愤怒难过，什么都做不了，他都如此，殿下肯定更加难受。

“殿下，不是您的错，您别把身子折腾坏了。”

楚钰慢慢转动着眼珠，“海东青来了吗。”

小荷包摇了摇头，“殿下，要不咱们逃吧！”

“逃...”楚钰扯了扯嘴角，“太天真了，外面的宫女小厮全是皇帝派来监视我们的，你再去瞧瞧王府外边，暗中埋伏了多少锦衣卫，只怕我们前脚刚出大门，后脚刀就架在脖子上了。”

小荷包抿抿唇，一脸愁容，“也不知道大汗那边如何了......”

萧无烬在一天前就收到了罗河使者送来的信，看完立刻冷静下来了，字里行间都透着陌生和生硬的用词，信上说楚钰中了蚀心毒，必须在半月内拿到解药，否则便会七窍流血而死。

蚀心毒他知道，就是皇帝中的毒，这是哈达族的一种罕见的慢性毒药，无色无味，前期很难发觉，只有到了后期，会出现虚弱咳嗽之症，看似是风寒之类的症状，但中毒者只有三个月的寿命，也不知道勤王去哪里搞来的。

算起来，皇帝应该只剩一个来月的时间了。

这种毒药罕见，楚钰是不可能会中的，皇帝只是想用楚钰威胁他拿出解药罢了。

原来这才是皇帝抓楚钰真正的原因！

“大汗，老朽并没有蚀心毒的解药。”

萧无烬面色一滞，“你说什么！”

医师低眉顺眼，诚惶诚恐道，“这种毒药快要失传了，目前约莫只有扎族长才知道如何配。可扎族长已经战死！”

萧无烬面色铁青，“你先下去。”

他吹了一声口哨，原地等了一会，信鸽和海东青都没有回应。

“桑塔，那个大炮做出几门了。”

“回禀大汗，目前只有五门！”

“五门不够！传令下去，日夜赶工，腊月三十晚上，必须做出十门！”

桑塔犹豫一瞬，“大汗，是要全方位进攻吗？”

“年尾腊月三十，军中肯定会饮酒作乐，戒备心也要比平常低一些，适合攻城。”

“可是这时候也是最冷的，属下怕战士们受不住！”

萧无烬怒道，“行军打仗，就是吃常人所不能吃之苦，受常人所不能受之罪！这时候贪图安逸舒坦，难不成是想等人养精蓄锐，吃饱喝足后将我军将士一一屠杀殆尽吗！”

“是！属下领命！”

萧无烬在帐内来回踱步几圈，取来纸笔砚墨，他写好便搁在一旁，这封信不能太急，也不能太晚，得等宁国皇帝耐心告诫之际才可。

为今之计，只希望齐达那边顺利吧！

齐达这几日也很惆怅，吴泽林的情绪虽然比之前好了许多，日常会交流，但话不是太多，且沉默的时候脸上的阴霾遮都遮不住。

“你能不能笑笑，你这样子在街上转来转去太可疑了。”

吴泽林闻言扯了扯嘴角，“要不你去。”

“我！”他倒是想去打探消息，但这是天子脚下，他的外貌太扎眼了，就算伪装了一番，别人也会因为身高和体魄多看他两眼。

“行了，我知道分寸，但你要我笑，有点为难人。”

齐达沉默片刻，掏出随身携带的奶糖。

“吃这个，心情应该会好点。”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随身带这玩意？”

齐达冷硬的脸上有了一丝落寞，“想家的时候会吃一颗。”

“原来如此，”吴泽林剥着糖纸，随口问道，“你家里人呢，没听你提过。”

“死了。”

捏着糖纸的手僵了僵，“抱歉！”

齐达摇摇头，“没事，我印象其实不深，只记得他们是饿死的，我饿得走不动了，趴在草丛里，是王后救了我，给我吃喝，安排师傅授我功夫，从此便留在了大汗身边。”

吴泽林从生下来就没饿过肚子，很难理解那种感觉，只能干巴巴道，“都过去了。”

齐达想笑，他也真的笑了，吴泽林竟然会说这话，明明自己都很难过，也会反过来安慰他。

“是啊，都过去了，吴泽林，人活着就有希望，我们都要向前看。”

齐达的目光黑沉沉的，却又闪着细碎的光，像是能穿透黑暗。

吴泽林鼻腔一酸，忽然红了眼眶，他立马垂下眼睛，快速将奶糖剥开放进嘴里，浓郁的奶香气息充斥着口腔里的每一寸软肉。

这是为数不多的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