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都过去了

第118章都过去了

“走到一半，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就想回来找你问个清楚，但耶律哈川的人不让我回头，紧接着，自称是你的人到了，为首那个人说，你下旨诛杀我。”

楚钰手指搅得泛白，回忆开始变得有些痛苦，“好多人死了，我想跑，但耶律哈川到了，他说事情暴露了，我已经不信他了，于是出言诈他，他上当了，也就是这时我意识到，我真的被骗了。”

“王文替我挡了三箭，死在我身上，小荷包被他一脚踢下悬崖，他说你死了，是我杀了你......”

楚钰看向自己的双手，“我竟然杀了你，我怎么会，我没想过要害你......”

“不，是我，是我杀了你，我捅了你一刀，那个疤，那个疤...”

楚钰越说越激动，忽然发了疯似的去扯萧无烬的衣裳，“是我的错，我害了你，我害了王文，我还害了小荷包，我害了你们。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就不该活着，最该死的那个人其实是我，我就不该、”

他的神色已然失控，陷入痛苦的回忆中无法自拔。

“别说了。”

萧无烬搂住他的脖子往前一带，哑声道，“别说了，不是你的错，是耶律哈川的错。”

楚钰忽然噤了声，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他搂紧萧无烬的脖子，开始放声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

“萧无烬，我对不起你，我好痛苦啊，还好你活着，还好你还活着...”

萧无烬不再说话，任由他发泄出来。

他骗了楚钰，刚刚的话只不过是安慰楚钰的遮羞布。

是楚钰的错。

本来就是他轻信歹人，他就是错了。

而且只有他痛苦吗？

并不是吧。

谁也不知道他这一年零五个月是怎么过来的。

他就是恨楚钰。

不能恨吗？

没有吧。

他最有资格恨了，毕竟他是受害者。

但他一点错都没有吗？

也不是吧。

如果他能早点坦诚相待，如果他可以给楚钰多一点信任，事情也许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这么糟糕。

又无比庆幸。

楚钰将情绪发泄出去后，感觉眼前的世界都小了点。

他眼睛肿了，鼻子肯定也是红的，太丑了。

而且一个大男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哭成这样子，太丢人了。

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整理了一下鬓角湿漉漉的头发，“谢谢你没把出兵的理由归咎在我身上。”

声音哑了些，咳嗽倒是好一点了，但嗓子好像更痒了。

萧无烬也整理了一下被楚钰弄乱的衣裳，“没什么。”

楚钰觉得有些奇怪，萧无烬听完怎么是这个反应。

整个人很平静，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像是丝毫不在意事情的真相。

但不对，他不在意之前就不会三番两次的失控了。

怪异。

有股说不上来的怪异。

“事情就是这样，你听完有什么想说的吗？或者想问的？”

萧无烬沉默了一会儿，“没有。”

楚钰皱了下眉，有种抓心挠肝的难受。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鼓起勇气破开心理防线，泄露秘密和不堪，结果那人一脸无所谓，还反问，就这？

“你不恨我吗？你不愤怒吗？”

萧无烬转过头看他，“你想听什么答案。”

楚钰有些崩溃，他宁愿萧无烬恨他，骂他，或者打他，再不济给他来几刀泄泄愤也好。

但不是这样，平静地像一潭死水。

他在这种冷静的眼神里感到难堪，感到无所遁形。

“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