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鹿悠悠的后续 - 不小心成了女魔头们的心魔 - 苦生若何 - 玄幻魔法小说 - 30读书

第60章鹿悠悠的后续

剑穗还在地上轻轻晃动,像谁没说出口的心跳。鹿悠悠伏在宁许胸口,鼻尖几乎要蹭到他的脖颈,玄京卫劲装的布料被汗水浸得有些软,隔着两层衣料,她能清晰数出他胸腔里每一次起伏——沉稳,却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促,像她练剑时总也稳不住的呼吸。

“起、起来!”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一半是急,一半是慌。指尖撑在他肋侧,能摸到他腰间束带的结,是个利落的方胜结,和她自己胡乱系的死结完全不同。发间的碎发垂下去,扫过宁许的下巴,带着点刚晒过太阳的暖香,把卫戌司惯有的铁锈味都冲淡了些。

宁许也僵着。鹿悠悠的发顶就在他眼前,梳得整齐的马尾垂在背后,发尾有点翘,像只调皮的尾巴。他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不是苏梦璃那种清苦的药香,也不是洛芸凝身上冷冽的龙涎香,是皂角混着阳光的味道,干净得像刚洗过的剑刃,却在此刻烫得他皮肤发麻。

“是你先扑过来的。”他故意压低声音,气息拂过鹿悠悠的耳廓,看着那片皮肤“腾”地红起来,像被火烧过。

鹿悠悠果然炸毛,挣扎着想爬起来,手肘却不小心撞在他胸口。宁许闷哼一声,不是疼,是痒——那点力道,还没他练剑时被师兄拍的重。可他就是想逗她,故意绷紧了身子:“哎哟,断了断了。”

“你装什么!”鹿悠悠又气又急,却真怕弄伤他,动作瞬间放轻。她抬眼瞪他,睫毛像受惊的蝶翼颤了颤,眼底还带着点没褪尽的凌厉,却被那抹绯红衬得,添了几分说不出的鲜活。

就在这时,院墙外传来阿虎的声音,带着点咋咋呼呼的兴奋:“宁总旗!赵镇抚使让您……”话音在看到院内景象时戛然而止,接着是“咚”的一声,像是撞在了门框上。

鹿悠悠的脸“唰”地白了。她猛地撑着宁许的胸膛弹起来,动作太急,裙摆勾到石凳的棱角,差点又摔回去。宁许伸手扶了她一把,指尖刚碰到她的腰侧,就被她像触电似的甩开。

“我、我先走了!”鹿悠悠抓起地上的剑,剑柄还沾着点尘土,她却顾不上擦,转身就往院外冲。路过门口时,和阿虎撞了个满怀,也没顾上道歉,头也不回地跑了,玄色的衣摆在拐角处一闪,就没了踪影。

阿虎僵在门口,看看跑远的鹿悠悠,又看看刚从地上坐起来的宁许,挠了挠头:“宁总旗,你们这是……在练新招式?”

宁许摸着下巴上被扫过的地方,还留着点痒意,闻言瞪了他一眼:“练什么练!刚才风大,我俩都没站稳。”

“哦……”阿虎半信半疑,目光落在地上的茶壶碎片和泼洒的凉茶上,这“风”也太大了点。但他识趣地没多问,把手里的卷宗递过去:“赵镇抚使说,蛮族细作的据点找到了,在城西的废弃马场,让您带两队人过去查探。”

宁许接过卷宗,指尖划过“废弃马场”四个字,心里一动。老乞丐死前待的破庙,就在马场隔壁。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土:“知道了。让兄弟们备好家伙,半个时辰后在校场集合。”

“是!”阿虎应声跑了,跑出去几步又回头,冲宁许挤了挤眼睛,“宁总旗,鹿总旗脸红红的,是不是被您揍了?”

“揍你个头!”宁许捡起地上的茶杯碎片,朝他扔过去,阿虎笑着躲开,一溜烟没了影。

院子里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石桌上的凉茶渍在慢慢变干。宁许看着地上的剑穗,走过去捡起来。是鹿悠悠的剑穗,青蓝色的流苏,末端系着个小小的狼牙——听说她小时候在边关待过,这狼牙是她爹给她求的护身符。

他捏着狼牙,指尖能摸到上面磨得光滑的纹路。刚才鹿悠悠伏在他胸口时,这狼牙大概就是贴着他的衣襟,难怪他觉得有点硌。

“还真是个小刺猬。”他失笑一声,把剑穗揣进怀里。等下次见到她,再还给她吧——顺便,得问问她刚才那招“惊鸿刺”的变招,明明破绽很大,却偏偏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半个时辰后,校场上已经站满了玄京卫。宁许换上干净的劲装,腰间别着长刀,看着队列里精神抖擞的兄弟们,清了清嗓子:“城西废弃马场,有蛮族细作据点。记住,这次只查探,不硬闯——对方有多少人,用什么兵器,都给我摸清楚。谁要是敢擅自行动,军法处置!”

“是!”众人齐声应道,声音震得树梢的叶子都落了几片。

宁许翻身上马,刚要扬鞭,就看到鹿悠悠从另一侧的马厩里牵出马来。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只是耳根还透着点红,看到宁许,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你也去?”宁许挑眉。

“赵镇抚使让我协助你。”鹿悠悠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只是攥着缰绳的手指有点发白,“怎么,不欢迎?”

“欢迎,当然欢迎。”宁许笑了,“有鹿总旗在,就算遇到蛮族首领,咱们也能全身而退。”

鹿悠悠哼了一声,却没再呛他,只是催马往前:“走了,再晚天就黑了。”

两队人马出了卫戌司,往城西去。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马蹄声踏在青石板路上,哒哒作响。宁许和鹿悠悠并驾齐驱,中间隔着半匹马的距离,谁都没说话,却又不像刚才在院子里那样剑拔弩张。

快到城西时,鹿悠悠忽然开口:“刚才……谢了。”

“谢我什么?”宁许装傻。

“谢你没让阿虎乱传。”鹿悠悠的声音很轻,眼神看着前方,“要是被人知道我跟你摔在地上,以后就没人跟我练剑了。”

宁许笑了:“你练剑那么狠,本来就没人敢跟你练吧?”

鹿悠悠瞪他一眼,却没真生气:“我那是认真。练剑不狠,遇到敌人怎么活?”

“也是。”宁许看着前方渐渐沉下去的夕阳,“不过有时候,太认真反而容易露破绽。就像你刚才那招‘回风斩’,手腕太硬,要是遇到比你快的对手,很容易被卸力。”

鹿悠悠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手腕。她确实有这个毛病,师兄说了好几次,她总改不了。

“那你刚才躲我剑的时候,用的是什么步法?”她忍不住问,“看着像‘流云步’,又比流云步快半拍。”

“是我自己瞎改的。”宁许勒了勒缰绳,“把流云步和打猎时的追踪步混在一起,对付近战还行,遇到弓箭手就没用了。”

鹿悠悠若有所思,过了会儿,忽然催马凑近了些:“那……下次你能不能教我?”

宁许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像看到糖的孩子,忍不住逗她:“教你可以,不过得有好处。比如……你请我吃卫戌司门口的糖画?”

鹿悠悠的脸又红了,却用力点了点头:“好!只要你教我,别说糖画,就算是城南那家最贵的烤鸭,我也请!”

“这可是你说的。”宁许笑得更欢了。

夕阳彻底沉了下去,天边只剩下一抹橘红。废弃马场的轮廓在暮色中渐渐清晰,断垣残壁上爬满了藤蔓,像只蛰伏的巨兽。宁许收起笑意,勒住马:“到了。让兄弟们下马,分头警戒。”

众人纷纷下马,动作轻得像猫。宁许示意鹿悠悠跟他走:“你跟我从东侧摸进去,其他人从西侧迂回。记住,看到火把就撤,别硬碰硬。”

鹿悠悠点点头,握紧了腰间的剑。刚才的嬉闹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此刻她的眼神又恢复了凌厉,像出鞘的剑,随时准备迎敌。

两人猫着腰,借着断墙的掩护往里摸。马场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空马厩的呜咽声,地上散落着些生锈的马镫和断裂的缰绳,看样子废弃了不少年头。

“那边有动静。”鹿悠悠忽然按住宁许的胳膊,指向北侧的马厩。那里隐约有火光晃动,还传来压低的说话声,夹杂着几句蛮语。

宁许点点头,示意她跟上。两人贴着墙根挪过去,在马厩的破窗缝里往里看——里面坐着五个蛮族细作,都穿着玄京卫的衣服,正围着一张地图在讨论,桌上还放着几把弯刀,刀柄上刻着狼头,是蛮族的标志。

“他们在说马场的地道。”鹿悠悠凑到宁许耳边,声音压得极低,“说要从地道去破庙,今晚子时行动。”

宁许心里一凛。破庙!他们果然要去破庙!难道老乞丐的死,和他们有关?

他刚想再听,就看到一个蛮族细作忽然抬头,眼神凶狠地朝窗户这边看来:“谁在外面?”

糟了!被发现了!

宁许当机立断,一脚踹开破木门:“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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