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大学进了娱乐圈
沈心大学进了娱乐圈
上了大学的沈心,同时入了娱乐圈,差点步她妈沈语的后尘。这几年白野全程陪着她。
沈心第一次被闪光灯堵在大学宿舍楼下时,白野正拎着两袋洗好的衣服回来。他没说话,只是把她往身后一挡,脊背挺得笔直,像高中时替她挡住飞来的篮球那样。记者的话筒快戳到他脸上,他只重复一句:“她是学生,在上课。”声音不高,却让乱糟糟的人群突然静了半秒。
沈心躲在他身后,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突然想起高中时他替她捡画纸的样子——那时是香樟叶落在他发上,现在是闪光灯晃在他侧脸,他始终站在那里,不躲不闪。
她签经纪公司那天,白野陪她去见老板。对方拍着桌子说“沈语当年就是太犟”,沈心的手指瞬间冰凉,白野却把合同往桌上一放:“附加条款,学业期间不接夜戏,不轧综艺。”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
后来沈心在片场被导演骂哭,躲在化妆间掉眼泪,白野默默递过瓶热牛奶,瓶盖拧得松松的。他不懂娱乐圈的弯弯绕绕,只知道她皱着眉看剧本时,需要杯温到刚好的水;知道她拍淋雨戏后,得赶紧喝碗姜汤。
有次狗仔拍了张他俩在大学图书馆的照片,标题写“沈心秘恋圈外男友”。白野看到时,正帮沈心整理被风吹乱的笔记,擡头说:“要不,我去考个经纪人证?”
沈心噗嗤笑了,眼泪却掉下来。她妈沈语当年就是在这样的闪光灯里弄丢了自己,而她身边的白野,像块沉默的礁石,任潮水怎么拍,都稳稳地立在那里,让她知道:往前走可以,但回头时,永远有个地方能接住她。
毕业那天,沈心穿着学士服,白野捧着束银杏花。记者围上来时,她突然挽住他的胳膊,笑得很亮:“介绍一下,我高中同学,也是……陪我把弯路走直的人。”
风掀起她的学士服裙摆,像只终于找到归巢的鸟。原来有些陪伴,从不是为了走进娱乐圈的聚光灯,是为了让她在那些光怪陆离里,始终记得自己是谁——是猫猫屯爱画画的沈心,是有人会为她挡住风雨的沈心。
她的第一部戏,是个小女配,剧本叫《风铃碎》,她演里边的一只小花妖。
沈心第一次穿上小花妖的戏服时,裙摆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响。绿色的纱袖扫过化妆镜,她看着镜里自己额间贴的银色花钿,突然想起白野送她的那本《风铃碎》剧本——他在小花妖出场的那页画了只猫,说“你演的话,眼睛会比这猫还亮”。
第一场戏是小花妖偷摘仙草,被龚采奕饰演的道姑抓住。导演喊“开始”的瞬间,沈心的脚尖下意识踮起,像真的踩着露水,铃铛声随着动作细碎地跳。她没学过表演,只记得剧本里写“小花妖的慌是装的,眼里藏着好奇”,于是瞪圆了眼睛,手指却悄悄勾住了道姑的衣摆,带着点耍赖的怯。
“卡!”导演喊停时,白野正举着保温杯站在监视器旁,里面是他早上五点起来熬的梨汤。沈心跑过来,纱裙扫过他的裤脚,声音里带着喘:“是不是太傻了?”
他把杯子递过去,指尖碰了碰她额间的花钿:“刚才勾她衣摆那下,像极了你小时候偷摘邻居家葡萄,被抓了还攥着一串不放的样子。”
沈心的脸腾地红了。原来有些表演不用学,是把藏在骨头里的自己,轻轻剥出一点来——小花妖的好奇是她的,耍赖是她的,连被训时偷偷往道姑口袋里塞颗野果的机灵,都是她当年塞给春叶糖时的样子。
有场夜戏拍小花妖化形失败,躺在草地上哭。沈心盯着天上的月亮,眼泪突然就下来了,不是演的——想起在扬夏的三年,想起那些没寄出去的信,想起此刻白野就站在不远处的灯柱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像在替她接住所有掉下来的泪。
导演在监视器后抹了把脸:“这小花妖,灵得像刚从林子里跑出来的。”
杀青那天,沈心把戏服上的铃铛拆下来,串成串挂在白野的背包上。风吹过时,叮当作响,像《风铃碎》里那句没说出口的台词:“有些碎掉的声音,其实是在说‘我找到你了’。”
她不知道,白野后来把这串铃铛挂在了书房,每次改剧本累了,就摇一摇——那声音里,有她第一次拍戏的生涩,有他没说出口的“我陪着你”,还有两个年轻人,在时光里慢慢靠近的轻响。
沈心是开学后不久被星探发掘的,一只mv进了娱乐圈,那歌叫《星际歌》。她只是看有钱拿,没想到后续。
沈心被星探拦住那天,刚领了大学的贫困生补助,手里还攥着张皱巴巴的兼职传单。对方递来的名片烫着金边,说“拍支mv,三天给五千”,她盯着那数字愣了两秒——够缴两个月的住宿费了。
《星际歌》的mv片场像个发光的盒子,导演让她站在蓝幕前,说“想象自己是飘在太空的星星,有点孤独,但很亮”。沈心没学过摆姿势,只记得小时候在猫猫屯看星星,风一吹,星星像会眨眼睛。于是她就真的眨了眨眼,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校服衣角,镜头拉近时,眼里的光比背景板的星光还真。
白野来接她收工时,正撞见她被副导演拉着说“签公司吧,你这张脸能火”。沈心往后缩了缩,看见白野就像看见救命稻草,拎起书包就跑,把那句“再考虑考虑”甩在了风里。
“钱拿到了?”白野帮她把乱掉的书包带系好。
“嗯。”她从口袋里掏出信封,数了两遍,突然笑了,“够买你上次说的那款绘图板了。”
她没把mv当回事,直到某天在食堂打饭,听见广播里在放《星际歌》。屏幕上的自己穿着银色纱裙,在虚拟的星河里飘,眼神干净得像块没被碰过的雪。周围有人议论“这新人是谁啊”,沈心端着餐盘,悄悄躲到了角落。
后来那张绘图板,她用了很多年。板面上画满了猫猫屯的树、扬夏的香樟、还有个飘在太空的小身影——旁边标着行小字:“第一次知道,原来赚钱的样子,也能被人记下来。”
白野总说,她那天在蓝幕前的眨眼,不是演的,是沈心骨子里的东西——哪怕只盯着“钱”这一个目标,眼里也藏不住星星。就像颗被风吹到娱乐圈边缘的蒲公英,没想着扎根,却被某束偶然的光,照出了自己都没察觉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