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她害怕失去这场幻想。
“我想要一个吻,可以吗?”常姞的目光落在苏莳的唇瓣上,那么粘稠。
暖色调的灯光映在她的眼睛上,苏莳似在常姞的眼里看到拂晓时分潋滟的湖面。
于是,她低头亲吻了常姞,浅尝即止,带着笑意故意问她:“只要一个吗?”
“那我贪心一点,可以多给我几个吗?”常姞用手指勾住苏莳的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引诱道。
“当然。”苏莳再次低头,含住常姞柔软的唇瓣。
她们拥有了一个绵长的吻。
直到分离时,她们的唇瓣上也沾上了潋滟的水光,苏莳清冷的眉目在此时因为情。欲而多了一分妩媚,她伸出手指抹过常姞潮湿的唇瓣,轻声问她:“还要什么奖励?”
常姞缓慢地摇了摇头。
“不要奖励。”
接着,常姞伸出手落在苏莳的衣摆处,问道:“但我想……可以吗?”
苏莳侧眼看向常姞,见她眼尾泛着红晕,眼神里赤裸着清澈的欲望,俨然一副春情吐面的模样,却又乖巧地停住动作征求她的意见。
这样强烈的反差让苏莳忍不住摸上了她的脸,戏谑道:“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闻言,常姞便收回了手,敛住了她眼底肆意的情愫,而是温柔地看着苏莳的眼睛:“那就不可以,一切以姐姐的意愿为主,我不会勉强姐姐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
许是常姞说这话时语气太过认真且诚恳,让原本*还游刃有余地逗着她的苏莳一瞬间恍了神,她隐隐约约听到自己内心深处的那座冰山悄然融化的声音。
苏莳的手指摩挲着常姞的皮肤,尾音上扬:“这么乖啊。”
依旧是那副戏谑而松弛的神情。苏莳伸出双手捧住常姞的脸,在她眼尾那滴妖冶的红痣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唇瓣轻启:“真乖,奖励你继续。”
常姞撩起苏莳塞进西装裤里的衬衫下摆,像海的波纹一样掠过颤栗着的肌肤。
苏莳有着漂亮的腰窝和薄翼般的蝴蝶骨,每当常姞抚摸这几处地方时,她就会忍不住轻轻颤抖着,像一枝敏感的含羞草。
于是,常姞笑着亲了亲姐姐的唇角,带着宠溺的笑意:“姐姐,你好敏感啊。”
话罢,苏莳失笑地伸出了手,揉捏了一下常姞敏感的腰窝,回应道:“你不也是?”
不知不觉,她们从沙发挪到了浴室,温热的水流淌过她们的酮体,如同海浪打湿了岛屿。
她们的爱与欲都在此生长着。
……
当她们从浴室里出来之时,她们重新将电影看到了尾声。分离多年的玛丽安和艾洛在音乐厅久别重逢,随着《四季》第四乐章的响起,她们的回忆随着眼泪一起流落在地。
她们在人海浮沉中得以相见,却没有拥抱,也没有用视线描摹着隐晦的爱意。恍若那一年所有热烈的缠绵悱恻都不过是时光里的一场梦。
看着电影的这一幕,常姞的内心蓦然升起了一股忧郁的情绪,她伸出手紧紧捉住苏莳的衣摆。
当下的一切越幸福,她就越害怕失去。
而墙上的时钟离零点越来越近,时间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它在不停地旋转,也在不停地将一切归零。
就像是一种预感。一种灵魂即将被淋湿的预感。这种预感让常姞的心情蒙上了一层晦暗的雾。
苏莳对情感的捕捉向来很细腻,察觉到常姞低落的情绪后,她问道:“怎么了?”
常姞眨了眨眼睛,把酸涩的情感咽进心里,又恢复了那轻松的笑容:“没事,只是看到电影的结局是be。”
苏莳侧眼看去,玛丽安和艾洛的故事早在她们翻开古希腊神话的第28页时就埋下结局——俄尔普斯在走出地狱前的最后一刻选择了回头,那一回头就宣告着爱人之间彻底的永别。
而当玛丽安为艾洛画完她的女子肖像时也宣告着她们即将告别,自此她们汹涌澎湃的爱意会被人海浮沉所淹没,再也打捞不起荡漾的水波。
苏莳揽住常姞的肩膀,轻声问她:“你觉得什么样的结局算是be?”
常姞思索了一会回道:“两个相爱的人走向分离。”
“我觉得只要两个人还相爱,哪怕她们分离了也不算是be,因为只要她们还相爱,那么一切就皆有可能。眼前的结局并不是最终的结局。”苏莳理解常姞的情绪,也是因为理解,所以她给予常姞一些积极的情绪导向。
“姐姐……”
常姞还靠在苏莳的怀里,鼻间尽是清新的风信子花香。她蓦然想起不久之前她买了一盆水养植的风信子养在宿舍的阳台上,打算等风信子开花那天送给苏莳。
但还没等常姞和苏莳说起这件事,苏莳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而当苏莳划开屏幕之后,常姞的余光看到那是路滟的来电,她还看到苏莳发自内心地笑了。
“路滟。”常姞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终于知道灵魂深处流露的悲伤为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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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北欧的路滟此时站在细雪纷飞的街头,异乡的寒雪覆盖不了她想起故乡的亲近。她长着一张很颓美的脸,似一朵含着烟的黑红玫瑰,轻而易举就能俘获人心。
“姐姐,我在这边的戏份拍完了,明天的航班,这么久没见,你要来接我吗?”
路滟,娱乐圈的黑玫瑰、毒罂粟。她最擅长演“恶女”角色,豪门里玩弄权贵的大小姐,西幻剧里笑着用玫瑰刺杀人的伯爵,婚礼上将微型炸弹藏在首饰盒里炸死仇人的复仇女……
她演的角色坏得美丽,坏得迷人,她们野心勃勃,她们敢爱敢恨,她们敢于斗争,也敢于谋杀。
随着一个又一个角色的爆火,路滟跻身为娱乐圈顶流女星,粉丝无数,获奖无数,此次更是出国参演国际名导导演的大片。
“嗯?那么多粉丝抢着给你接机,哪轮得到我。”苏莳和路滟聊天时,整个人也是轻松而松弛,恍若对方是她很亲近、很信任的人。
“你知道的,你不一样。”路滟倚靠在路灯柱旁,听着苏莳的声音,抬头看着亮光里的雪花打旋着飘下。
她拿出一根烟用牙齿叼住,随即用打火机点燃了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