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 清晨雪 - 之晨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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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顾晨回了住处,忧心忡忡。

黄河决堤,十几道河堤呀,该有多少灾民流离失所。朝廷的钱粮都用在了南疆战事,国库估计没剩多少了,还有钱粮用来赈灾吗?若是不能妥善处理好灾民,恐会生乱。再想到南疆那里的战事……

这可真是内忧外患。何时才能国泰民安,天下太平……

顾晨心里烦,后半夜才睡着。早上起来,一边吃着饭,一边唤来了安生,询问隔壁有什么情况。

安生按照吩咐,一夜都守在外面,时刻留意着旁边的宫殿。

“昨夜不时有宫人进进出出,快到寅时,二皇子和三皇子率先从里面出来。属下瞧见了甄大人,一身疲惫的和诸位大人跟在二人身后离开。又过了约半个时辰,五皇子和户部尚书孙大人、工部尚书郭大人,还有几个属下不认识的官员才出来。之后便安静了下来,直到这会儿,少有宫人走动,想是皇上还在睡着。王爷,刚刚庞将军派人递了话,说是天刚见亮,有官员和天元卫骑着马,急匆匆的离开了行宫。”

顾晨咽下一口粥,道:“你守了一夜,累坏了吧。快去歇着吧。”

安生将眼睛睁得大大的,道:“属下不累。行宫不比王府,既不熟悉,又人多手杂,属下要贴身护好王爷。”

顾晨笑着道:“有靳忠在,还有怀朗军的吴开、王虎、刘二牛他们,不会有事。行了,你还没吃早饭吧。去小厨房,让他们给你做点好的。吃过后好好歇着,去吧。”

安生确实有些累了,不再坚持,退了下去。

顾晨吃完了碗里的粥,慢悠悠的喝了一盏茶,闲逛着去了长公主的住处。

顾漪澜正在屋里和阿笙拉扯。

阿笙是步步后退,心里直叫苦。她过来诊脉,诊着诊着,顾漪澜就开始动手动脚,手都搭到了她的衣襟上。眼瞅着顾漪澜就要扑过来,她手疾眼快的拿过旁边的瓷瓶挡在了身前。

顾漪澜一把拽住瓷瓶口,夺了过来。

秋兰在门外道:“殿下,瑞王殿下来了。”

顾漪澜看着阿笙,咬牙切齿的道:“你从了我,会死吗?”

“嗯。会死。”

“你!”把瓷瓶往案上重重一放,官窑烧出来的白瓷瓶登时裂了条缝,啪嚓,裂开了。顾漪澜气恼的道:“下去下去!”

阿笙抬腿就跑,还不忘从桌上拿走药箱。推开门,正对上顾晨。几步到近前,拉住她的衣袖,道:“阿晨,快救我!”

顾晨蒙了,发现阿笙衣衫略有不整,心道,这大白日的,姑母就开始闹了?

“阿笙……”刚开口,就瞧见了姑母的身影,正眯着眼看她。

顾晨咽了下口水,道:“阿笙,我与姑母有事要谈。”压低声音,飞快的道:“一会儿我想办法带你走。”

顾漪澜幽幽的道:“秋兰,带沈医女去歇着。”

阿笙一步三回头,去了旁边的厢房。

顾漪澜转身进了里面。

顾晨跟了进去,看了眼碎了的瓷瓶,嘿嘿笑着道:“姑母生龙活虎,身子骨比孩儿还好。”

顾漪澜也看了眼碎瓷瓶,气不顺的道:“昨日都说了让你少走动,你还往我这跑。”

“孩儿来给姑母请安,是孝道。”

顾漪澜白了她一眼,“你去给皇上和皇后请安了?”

顾晨挠了挠眉骨的疤,道:“皇伯和皇婶应还在歇着。孩儿不好去搅扰。”

顾漪澜拍掉她的手,道:“我几次见你摸这伤疤。怎么添了这毛病?”

顾晨揉了下手,道:“这疤结痂长肉的时候痒,会时常挠挠,倒是成习惯了。姑母教训的是,孩儿会记着。”

顾漪澜靠在软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道:“我知道你为何来,差事交给了工部左侍郎叶新。皇上给了手谕,准其便宜行事。可随意调动当地和周边的物资,任免当地的官员,务必要尽快控制好灾情,修好河堤。”

“叶新?五皇子举荐的?”

“一开始,顾曙自荐前去办理这桩棘手的差事。皇上对他能主动请缨,替君父分忧很是满意。但此次秋狝意义重大,不只是给大周的臣民看,也是想让北齐和南魏知道我大周正值盛世。若是派了皇子去赈灾,是能显出皇上对此次灾情的重视,却担心让人瞧出朝中不济,内忧积重。再者,皇家秋狝,皇子不可缺席。顾曙自荐不成,便举荐了叶新。叶新这些年干得不错,皇上权衡之下,准了。叶新已经启程了,身边还跟着特意派给他的天元卫,算是给他撑足了场面,震慑当地的官员。叶新是个有能力的,不出意外,这趟差应会办得好。”

顾漪澜见顾晨陷入深思,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叶新跑不了,等他这趟回来,时候也差不多了,咱们该从他身上入手了。”

顾晨琢磨着“时候也差不多了”,是指的什么?

顾漪澜唤来秋兰,将碎了的瓷瓶收拾了,看着碍眼。

顾晨将事情串了串,难道……她把声音压得不能再低,道:“姑母是……在等南疆战败?”

顾漪澜眉头一蹙,瞪了她一眼,道:“这事跟南疆有什么关系?你怎么总在南疆的事上打转?那日宴上,我说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再者,南疆败不败,我如何能知道?”

“不是,不是,孩儿没这个意思。孩儿也不知为何,总是对南疆战事担忧。”

顾晨想了想,还是把担忧说了出来,“姑母,孩儿说个不吉利的话……若是南疆败了,该如何是好?孩儿领兵去南疆?打仗打的是钱粮,如今朝廷还能拿出多少钱粮?孩儿就是武圣附体,怀朗军的将士们就算有三头六臂,大义到不要饷银,没有粮草也打不赢呀。”

顾漪澜沉默良久,道:“你都说了,一旦败了,这仗就没法再打下去了。到时,只有一条路。”

“议和?”

顾晨眉头紧锁,想起上辈子学过的历史,想起那些丧权辱国的条约,心中是万般不愿。

顾漪澜瞧着她,淡淡的道:“你和北齐不就议和了吗?怎么,你只肯在胜的时候议和,败了就不能议和了?议和,是为了王朝的延续,是为了生存,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再赢回来。”

“这些,孩儿都明白。可朝廷拿着百姓的血汗钱养着将士,不是用来做摆设的。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这是将士们的使命。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挥刀而上,怎可投降?”

顾漪澜对这话既认同,又不认同。

“你说的不错,宁可战死,也不能失了气节,不能丢了为国不惧生死的信念。可逞一时之勇,不知审时度势会是什么下场?我刚说的话,你听不懂吗?你的史书都白读了?你现在怎会变得如此天真?”

顾晨总不能将上辈子的历史说出来,要是说了,姑母必会以为她中邪了。说不准还会找些个和尚、道士来给她做法。而且,姑母刚刚说的也是事实,纵观历史,列国纷争,议和是个极为正常的策略。可她就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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