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旧账(四) - 臻璇 - 玖拾陆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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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旧账(四)

第231章旧账(四)夏颐卿从净室出来时,臻璇正斜坐在床上,桃绫坐在床边替她揉着腿。

走过去一看,裤腿卷了起来,露出了白皙双腿,膝盖上的青色点子在烛光上格外刺眼。

臻璇见夏颐卿盯着她的腿看,红着脸要拉锦被来遮,却被夏颐卿制止了。

夏颐卿在臻璇身边坐下,问道:“我们到长生居之前跪了很久?”

臻璇摇了摇头:“不是很久,当时只觉得酸痛,也没有多想,刚才梳洗时才发现起了青子。我也不晓得为什么会这般厉害。”

桃绫见他们夫妻有话要说,不好再在寝房里耽搁,福了一福退了出来。

夏颐卿起身从床尾的抽斗里取出一个白玉瓶子,从中倒了一些药水在掌心,覆上臻璇的膝盖。

臻璇吓了一跳,缩了缩脚要躲:“二爷,这种事叫丫鬟来做就好。”

夏颐卿不语,只握住了臻璇的脚踝不许她乱动,手上不停,细心揉着。

臻璇不懂岐黄,光靠味道分不出其中明细,只觉得入鼻有些涩有些酸,说不得好闻。夏颐卿的动作不轻不重,药水合着掌心的暖度一点点渗入,初时只感觉温和,过了一会,膝盖处就隐隐有些发热了。

大抵是药水的作用吧……

不仅仅是膝盖,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臻璇抬眼去瞧夏颐卿,侧面看去,只见他一本正经替她揉药,薄唇微微抿着,浓黑眉毛飞扬入鬓,目光炯炯且专注,那面容叫烛光一照,竟似温玉。

好看得紧,好看得臻璇不敢再看。

揉了一条腿,又换了另一条,加了一次药,直到夏颐卿觉得妥当了才作罢。他盖好了瓶子,甫一抬头,才察觉到他的小娘子已经臊红了脸,咬着下唇不敢看人了。

瞧臻璇这幅羞涩模样,夏颐卿稍怔,复又不禁弯了唇角。

脸皮子这般薄,幸亏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若还有丫鬟在旁,恐怕臻璇这会儿已经是躲到被子底下去,不敢叫人瞧见这一脸绯红了。

这会儿若是再逗她,怕是要不依了。

夏颐卿把瓶子收回抽斗里,架子上的水盆没有端出去,他走过去洗了手,背身与臻璇道:“都是活血化瘀的药材,虽然不好闻,效果还是不错的。揉开了,也不会瘀很久,几天就散了。”

臻璇应了一声,往床里头挪了挪,盖好了被子。

“长生居里虽是烧了地火龙,抵不过天冷,要是吃进了寒气,就不好了。”夏颐卿一面说,一面脱了鞋子上了床。

臻璇正了正心神,不去想刚才的情景,指了床尾的抽斗,道:“我不晓得那里头还收了药。”

夏颐卿解释道:“练剑时难免磕磕碰碰,都是些小伤,要是请了大夫难免要惊动祖母和母亲,便偷偷藏了药。执棋和执画不敢动我的东西,收了这些年都没叫人发现。”

臻璇打量着这千工拔步床,用的是上好的香楠木,围廊雕工精细,大小栏板都是折枝花卉纹理,小小抽斗上头亦雕了梅兰竹菊,臻璇住了一个月,那抽斗里收了什么她也没有去打开过,这才不知道其中奥妙。

等过些时日,定要打开瞧瞧。

想到夏颐卿也是跪了一会的,臻璇问道:“二爷没有起青子吧?”

“无事。”示意臻璇睡下,夏颐卿吹了灯下了帐子,“你明日再看看,不行再上一次药。”

臻璇的双手绞着被子,声音几分软糯几分羞:“叫丫鬟们伺候就好了,不敢劳动二爷。”

替妻子上药,夏颐卿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见臻璇害羞,揽过她在额上轻啄一口,也不多言。

即便是夜深人静夫妻独处,臻璇也不愿意继续围着这个话题转,她理了心神扫开旖旎,道:“在听风苑里,四叔说过三叔叫二叔祖母训斥了,我看到二爷若有所思,可是有想到什么?”

“也没有什么。”夏颐卿的话模糊不清,似是不想多谈。

是不愿意提起二房的事,还是因为这些事告诉自己没有必要?

臻璇一时分辨不出,若是前者,她能理解一二,毕竟那不是什么叫人爽快的事情;可若是后者,臻璇会觉得不踏实。

往夏颐卿那侧靠了靠,臻璇鼓起勇气,问道:“我想知道。我答应了老祖宗过些天去随她听佛诵经,我不想两眼一抹黑,一个不小心说错话,惹了嫌弃。”

这是拐着弯儿来问话?

夏颐卿轻轻咳了一声掩盖一时失笑,道:“只要你不在老祖宗跟前提及二房,怎么会说错话呢?”

臻璇自是听见了那其中笑声,睨了夏颐卿一眼,无奈夜黑,她便是瞪大了眼睛他也看不到,只能忿忿,自圆其说:“二叔祖母不是肯轻易放弃的人,二爷总要提点我一些。”

夏颐卿见她如此执着,若是不说,怕她又要睡不踏实,只好道:“我在外头时有听闻一二,只是太过荒谬,又是只言片语,辨不清来龙去脉,我原就当是谣言。可今天听老祖宗提到了大姑母,联想起来,大抵是有些真实的了。”

臻璇见夏颐卿肯说,心中一喜,认真听了起来。

夏苏卿今年已经十七了,算起来年纪已经不小了,之前因为夏颐卿未娶,也就没有着急。等臻璇进了门,何老太太自然就关心起了夏苏卿的亲事来了。

夏苏卿是六老爷的嫡子,可无奈六老爷自个儿是个庶子,姨娘安氏年轻时叫何老太太吃过几次亏,何老太太哪里会给六老爷与夏苏卿好脸色瞧。

可再不喜欢,也要替孙儿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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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太太当年为了打压庶子,替六老爷选的正妻陈氏出身就很一般,当时觉得出气了,可过起日子来,就觉得陈家榨不出半点儿油水,便是年礼寿礼,也送不出什么上台面的东西,心底难免觉得这亲结得不好了。

若要排一排何老太太心中的大事,比起与长房唱对台戏,打压庶子那完全就是小事。

郑老太太刚娶了孙媳妇,有圣旨开路,甬州城里多少人看那踩花堂的裴家女眷送了一抬又一抬的嫁妆穿过了大街小巷,当真是风光。

何老太太好面子,羡慕得紧,可她自己是没那本事去求圣旨,却不愿意在孙媳妇的嫁妆上落下太多。

甬州百姓嫁女素来大方,即便是街头货郎嫁女,也要撑起模样的,更别说商户、宦官人家。

与之相对的,想要媳妇有好嫁妆,自然要有相当的聘礼送出去。她是瞧见夏颐卿送的聘礼的,一想到那些东西从夏家大门抬出去,她都觉得心疼得不得了。

何老太太想要收嫁妆,却根本舍不得大把的聘礼去给庶子的儿子娶亲,这么一来,难免也就想动些旁的脑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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