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隔壁老王(已修)
闻焰看着来做治疗的周唯实,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了,聊了两句才发现原来哥们醉翁之意不在酒。
周唯实有意无意问起林越峙,问起aphrodisiac,闻焰心下了然,周唯实这是把aphrodisiac跟林仲挂钩了。
闻焰对周唯实实话实说,aphrodisiac是他制备的omega治疗剂,只是还没上市。
看着周唯实狐疑的眼神,闻焰指天发誓贩售aphrodisiac绝对不会违禁,并本着科研人员相互帮助的原则,答应去帮他问问到底怎么回事,绝对不让他朋友蒙冤。
这下周唯实才安心跟他去做治疗。
今天换了新的医生,全副武装坐在转椅上,从发帽到鞋套一应俱全,双手举着泛着金属冷光的仪器仿佛等待已久。
周唯实刚进门看一眼,就停了脚步。
“快进来啊!”
闻焰从他身后挤进去,跟医师点了下头。
“他有洁癖,”他边对周唯实招手,边走进里面的检查室,拉上帘子,“今天我做指导,绝对没问题。”
周唯实偷偷打量了几眼,不好意思地扒开诊帘的小缝儿问闻焰:“没……没有omega医生吗?”
“我看过的omega比你看过的论文还多,别害羞。”
“不是,”周唯实凑近帘子的边儿,手指拨弄着布料,露出一点眼睛看着里面的闻焰,“我是说治疗医师……之前的omega医生呢?上次那个小张医生也挺好的,他怎么没来?”
omega内科的检查医师一般都是omega,但对方明显是个beta……周唯实装作不经意地又打量了一眼,甚至是alpha。
闻焰一脸泄气,“他把你划伤,信息素也没打进主管,我让他去进修了。”
上个月闻焰实在是太忙,中心医院年中义诊,他带队到海市附近乡镇给大家做免费检查,把挺多有经验的医师带走了。谁知道就那几天不在,新来的医师就弄伤了林仲的小情人。
周唯实本身腺体就不好,全靠这个第二性征里的信息素管产生信息素,这么脆弱的器官要是有点什么问题他真是砸了自己招牌。
林越峙在电话那边阴阳怪气骂了他一顿,从医德低下一直翻旧账翻到他小时候不爱洗脸,给闻焰搞得差点憋过气去。没过两天就让周唯实又来了一回,专门给他拍了片子开了药,并保证换医师,即便周唯实一直摆手说没事没事。
“放心,他虽然是个beta,但技术特别好,也看过你情况了。”
闻焰大声对隔壁喊:“老王,好好沟通啊,专业点儿!”
他又对周唯实笑着安慰:“没事儿,我在监控台那边看着。”
见闻医生这么坚持,周唯实也没再矫情。虽然自己一直以beta的性别示人,但他每天思考最多的问题就是怎么让beta看不出自己是个o,现在要在beta面前露出腺体,简直打破自己前十几年的心理建设,他还是觉得有点害羞。
这位王医师戴着口罩和白帽,掩盖住所有人类气息,像是一个机器人。
诊疗服后面有层布片,周唯实轻轻解开扣子,躺了上去。
这医生真是沉默寡言,不像之前的小医生活泼,也不爱说那些哄着病人的话,直接拉起绑带把他固定。
六月的天气已经回温,周唯实脑门已经渗出潮热,无影灯把他整个后颈照得一览无遗,额头用力抵着床前倾,下颌几乎碰到锁骨的骨点。
“检查。”
“别乱动。”
周唯实斜弯了一点腰,他看见医师的呼吸随着口罩起伏,窜上眼镜,在鼻托边起了一点水雾。
医生终于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却好像也并不想拉近医患关系。
他问周唯实,“被标记过吗。”
……现在他知道omega医生多么重要了,要不是被当做治疗台上的一块肉,他一定要跟闻医生说等下次小张医师有空他再来。
“我没有伴侣的,”周唯实望着墙角,原来中心医院也会有墙皮斑驳。
周唯实感觉到医生扫了他一眼,又好像是错觉,欺骗医生是患者大忌。
在此情此景下,大概“伴侣”也并不特指他设想中具有法律保护的关系,如此说来,周唯实犹豫着坦白从宽,“有一个……”
“哦?”医生手上不停,一直按着他敏感的后颈,从那道疤痕周围艰难寻找着粉管,讲,“他怎么样。”
心里无数的场景涌现,都是狂风暴雨般的永无止歇。
提起那个alpha让周唯实整个人情绪低沉,他把眼睛压在胳膊上,在医生面前小声坦白自己的病情,“他……他每次都很……感觉我不是很能受得住……”
周唯实想了想,一本正经地提出自己的治疗需求,“您能不能给我开一点涂抹的药?”
完全不顾患者提起多大勇气才说出口,对方换了个探针,拔开保护套淡淡道,“我是医师,不是药剂师。”
没想到会被一下子被拒绝,周唯实如同卸了电池的毛绒玩具,再也不说话了。
终于捱过检查,医生送探针,扎进敏感的腺体皮肤下,周唯实不自觉抓紧了诊疗床边缘,身体也一直向下压。
医生专注了许多,每推一点都要问,这样疼吗。
还好。
都还好。
屏幕上出现他血肉下跳动的腺体轮廓,信息素粉管几乎都被切断,留下的也都非常细小,探针再动了一下,冷漠医生稍稍偏头,“主任,看看现在这根可以吗?”
闻焰从帘子后探出手,比了个“ok”。
“要推药了,别动。”不知道是不是周唯实的错觉,医生声音温和许多,他说,“坚持一会儿。”
周唯实轻轻屏住呼吸。
信息素注射很疼,疼痛会源源不断地蔓延,从耳后蔓延到胸口,心脏,小腹,像被打进捂不化的冰串,要顺着粉管划伤他的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