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审问

没一会儿纪涵听到打斗声，再就是灯亮了。

她穿好衣服出去，看见席晋元押着一个男人，那男人也没想到会被抓个正着，挣扎着要跑，纪涵找了绳子，让席晋元把他绑了个严严实实。

“报公安吧。”

纪涵看着这男人，她也不认识，低声道，“你从事工作特殊，我的方案也是需要保密的，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的奸细，让公安一查，查出来居心不良就得枪毙。”

听她这么说，那人赶紧辩驳，“我不是奸细！我不是！”

席晋元冷斥，“说，你上这来干什么的！”

“我，我就是过年了，家里没粮没钱，想来偷点东西，我不是奸细！”

那人缩着脖子，哭丧着脸，昏暗灯光下看不清他长相，但身材却很纤瘦。

纪涵冷笑，“还是送公安局吧，毕竟这也是邪门，怎么谁家不偷，就偷我家的？”

“我真不是奸细……”

那人求饶半天，求不过又开始哭，席晋元把他绑好，低声吩咐纪涵，“你去睡吧，我看着他，等天一亮，我就送他去公安局。”

这天寒地冻的，晚上出去没车，只能走过去，保不齐这人还有同伙。

纪涵想想也是个办法，但她不想让席晋元一个人守着，她去把厨房灯打开，让人过去厨房，厨房有炉子，好歹还热乎点。

席晋元把人丢到厨房，跟个门神似的坐着，那人坐在地上，也知道求饶不成，只默默开始哭。

纪涵一看时间，半夜三点呢，离天亮也不晚了。

只是这时候也看不进书，更不想睡觉，她在空间里看了会儿，靠着席晋元肩膀，迷迷糊糊等到了天亮。

黑蛋在炉边醒，纪涵也精神了。

她烧水洗漱，然后做饭。

早饭是做北方的捞饭。

用一些猪肉炒香，加一点辣椒酱蒜末姜末，然后加水烧开，把提前焯过水的白萝卜片丢进去，再加土豆片青菜土豆粉。

煮的差不多，加盐酱油胡椒粉调味捞出。

这是纪涵改良版本，她自己偷偷加了鸡精和味极鲜，所以味道更浓香一些。

这种有汤有菜，一般他们拿来配馍馍馒头吃。

家里有大花卷，纪涵拿出来，放在边上，李芳和两个小的也起来了，闻到香味，大丫和狗蛋都流口水。

纪涵这才看清楚那个小偷长相。

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眉清目秀的，不像是多邋遢的人。

大丫一看到这人，就转头问纪涵，“姑，他是谁呀？”

纪涵冷眼看着，冷哼道，“一个小偷，要不是昨天晚上你姑父发现了，他得把我们家的东西都给偷走了！”

“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想拿点粮食和钱……”

那人开始抹眼泪，“我叫大齐，我家就在王家庄，我爹妈去的早，家里还有弟弟妹妹，眼见着快过年了，今年我们粮食没多少，弟弟妹妹想吃一顿饺子，我买不起肉，也没肉票，就想出来看看……”

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就是看这院子大，听说还只有一家人我才来的，我没有其他想法……”

纪涵抱着胳膊，招呼其他人，“不用管他，咱们吃饭吧。”

李芳看着这娃，摇头啧啧，“年纪轻轻，干啥不好，非得到别人家里偷？”

一家人围着小桌子吃的极香，那个叫大齐的在旁边直咽口水，但是他知道，这家人是肯定不会让他吃的。

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没想到，等一家人吃完，纪涵盛了一碗，放在他面前，也没给筷子，也没松绑，“你要是能吃，现在就吃。”

那人一听，赶紧埋着脑袋，背着手开始舔碗里的汤，但是因为太烫，他被烫着缩回了一下。

纪涵冷声，“你应该知道，最近在严打，小偷若是罪孽深重，是会吃黑枣的。”

黑枣就是当地的黑话，听到这话，那人身子颤了颤。

纪涵笑了声，“吃黑枣倒也不可怕，只是你弟弟妹妹么，怕不是要吃更多苦，受更多罪，你到我这，啥好处也没捞到，平白无故把弟妹拉下水，实在不太合适吧？”

那人埋头喝汤的动作顿了顿。

他下巴都快磕汤碗里了。

“我不相信你只是来偷粮和钱，你这么大的，没工作没活计，去黑市帮人跑腿也是个营生，有人带也不至于活不下去，你是别人派来偷其他东西的。”

纪涵说的很笃定，李芳已经收拾完，想着要去制片厂，但是看见这样子，又不放心，大丫和狗蛋也站在纪涵后边看热闹。

席晋元去换了身衣服出来，大半夜没休息，也没什么疲态。

纪涵看向那人，“你不说实话也没事，你把这碗饭吃了，就当是这辈子见一面的债，你去地下做鬼也别来找我，我们家对你仁至义尽，等会儿我就去叫公安——”

“当然了，如果你不是自己想来偷，而是被人给唆使的，这又不一样了，你年纪呢，也不算大，罪责也不算多严重，毕竟什么都没偷着，可能就关个几天出来，怎么着，也不至于吃黑枣。”

那个叫大齐的头发蓬乱，听到纪涵这话，脑袋一偏，额头磕在地上，嘴里刚进的饭菜现在什么滋味也没有。

他哭着求饶，“是有人吩咐我，说让我去撬你院子的锁，让我找一个东西，他说可以给我一斤肉两斤富强粉，只要我找到，他保证给我……”

“你之前还说来我家是偷钱和粮食的，对方让你偷什么呢，你费着撬锁的技术活儿，就换一斤肉和两斤面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