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演戏，就要演全套

补全天阶丹方？？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赵日天的能力范围，甚至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别说天阶丹方了，他可是连最低等的黄阶丹方都不会炼制！

让他修复？

开什么玩笑？

赵日天知道，这场戏，他已经演不下去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将一切都挑明的时候，顾渊却对他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一个让他稍安勿躁的眼色。

赵日天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

天道大人……这是要继续演下去？！

他立刻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将目光投向了丹辰子，脸上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却又十分为难的表情。

“《九转还魂丹》……嗯，确有其独到之处，但也……错漏百出。”

他学着顾渊平日里点评那些功法的语气，含糊其辞地说道。

这番话，听在丹辰子耳中，却让他心中一震！

错漏百出？

好大的口气！

他强压下心中的不悦，追问道：“哦？还请天道大人指点一二。”

“指点？”

赵日天冷哼一声，将逼格拉满，傲然道：“此乃天阶丹方，其中奥妙，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更何况，此乃你紫霄圣地不传之秘，本座若是在此为你补全，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你圣地颜面扫地？”

他这番话，看似是在为圣地着想，实则是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用这种方式搪塞过去。

丹辰子闻言，眉头紧锁。他觉得赵日天说得有几分道理，但又觉得他是在故意推脱。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

那个一直被忽略的“杂役”顾渊，又一次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表现出轻浮，而是平静地走到了丹辰子面前，目光落在了那份兽皮丹方上，眼神中带着一种纯粹的、技术性的审视。

他轻轻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这声叹息很轻，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进了丹辰子这位丹道宗师的耳朵里。

丹辰子心中一紧，猛地看向顾渊。

那是什么眼神？

不是不屑，不是狂妄，而是一种……类似于资深工匠看到一件粗制滥造的半成品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惋惜和遗憾的眼神。

一个凡人，为何会露出这种眼神？！

丹辰子心中的不安再次被勾起，他决定试探一下。

“这位小友……”

他看着顾渊，语气平和地问道：“莫非……你也懂丹道？”

顾渊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这丹方，炼制时是不是每到第七转，药液便会无故凝滞，灵力运转晦涩？”

丹辰子瞳孔骤然一缩！

“你怎么知道？！”

这个问题，是《九转还魂丹》残卷最大的难点之一，也是历代长老尝试补全时，都无法解决的核心问题！只有圣地最高层的丹师才知道这个秘密！

顾渊没有理会他的震惊，继续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而且，就算侥幸炼成，成丹的药性也会极不稳定，时而狂暴，时而温和，如同阴晴不定的孩童，对吗？”

轰！！！

如果说第一个问题是震惊，那么第二个问题，就是一道天雷，狠狠劈在了丹辰子的天灵盖上！

因为这个问题，比上一个更加隐秘！是

只有圣主玄阳真人和他才知道的、关于这枚丹药的最高机密！

他……他怎么可能知道？！

他只是看了一眼！甚至没有触碰过丹方！

丹辰子再也无法保持镇定，他死死地盯着顾渊，声音因为激动和骇然而剧烈地颤抖：“你……你究竟是谁？！”

赵日天也被顾渊这手“隔空诊断”给镇住了，但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天道大人在给自己递台阶！

他猛地一拍桌子，对着顾渊厉声“呵斥”道：“放肆！谁让你在此多嘴多舌的！主人的事，也是你一个下人能插嘴的吗？还不快退下！”

顾渊瞥了他一眼，十分配合地微微躬身：“是，主人。”

说完，便真的退到了一旁，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两句话，根本不是出自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