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心照不宣
燕羽这次带过来的东西是给高风掌眼定价的，每一种都只带了样品，数量并不多，就是种类多。
后来还剩了几样之时，已经快到午时了。
陶苏瞅着高风和燕羽神色都有些疲倦，便让黑雾赶紧的安排上午膳，早点吃完，好让他们两人补觉。
黑雾心道，您这意思是要留燕羽在这里睡觉？
但见高风并没有出声反对，估计是还有事还没和燕羽说完，便转身去吩咐了。
高风看完最后一样香料报了价后，对燕羽道：“我原来听说过，在三佛齐买货并不是随时都可以买的，有些上品是只有一段时间可买。”
燕羽点头道：“不错，三佛齐那边虽然也产宝货和香料，但是至少一半的上品货是从天竺那边过来的，因为海流的关系，那边的船一般是在年初的时候到达，再加上南洋多岛屿，便是陆地也多山，那些上品香料都产自深山里面，当地的部族首领都是攒到一定数量之后才往港口这边送，因是楚国的船来大概都有个时间，所以他们也会配合这个时间送出来，我去的时候，他们上批货已经出完，新攒的货很多也还没送出来，上品的数量本来就少，再加上那些大海商都有人留在港口专门收货，一旦有上品出现，便会先收下来。”
高风眉头微挑的道：“那你这次这些上品？”
按照你这种说法，你这次去应该收不到上品，可现在这货物，里这上品可也不少。
燕羽笑道：“我在三佛齐把蒋家的店子给挑了，驻守的人我都杀了，然后直接跟当地的部族首领说，我是燕家人，这蒋家害死了我们燕家几百人，那些驻守的人里面大半都是当时的凶手，我燕羽就是来报仇的，那些部族首领便没有插手，还将本是给蒋家的上品卖给了我。”
高风那眉角顿时一挑，呵呵笑了两声。
不光是卖吧，只怕连蒋家仓库都给你抄干净了。
燕羽也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接道：“我已经留了手下在那，开了个我们自己的店，这次过去，苏姑娘的风油精可是起了大作用，有那个开道，再加上我父亲原来留下的一些人脉，我们在当地的关系很好，已经有好些部族首领答应将货留给我们。”
“如此。”高风点点头道：“那倒是不错。”
这就等于燕羽已经建立起自己的货源来处，而不是单靠着自己上群岛去换豆蔻。
豆蔻虽好，这销量也是有个上限的。
燕羽道：“不过，三佛齐这边的货还是少了一些，要想拿到更多的上品，还是得往天竺去，我这次了解一下，我估计从天竺来的货，在三佛齐至少是加了三倍的价格卖给我们，比如说那种蓝宝石，就是最上品的那种红蓝宝石，若是在天竺，我十匹丝绸就能换一皮囊，可现在这一皮囊，是我在三佛齐用四十匹丝绸换的，其中还包含两匹上等丝绸，而且去往天竺，我可以从蒲甘绕行，那边本就是黄金和宝石的产地，若是这种石头开出来的翡翠的确值钱，我便可以去换回更多来。”
高风点头道：“这话倒是不错，对了，那些石头，你说是做压舱石用的，现在可还在船舱里？”
燕羽道：“大部分还在，只一些裂开的我挑了出来，已经拿出来了。”
高风道：“很好，你这次进港，呐，那些低等宝石都带着，豆蔻带上四万斤，胡椒带上两万斤，旁的香料，就象征性的带点，沉香龙脑乳香这种不要带，值钱的都不要带，那些老海商都知道你说的这种情况，你没有带上品回来才是对的，这个时候，你本应该收不到什么上品，那些石头你也留着压舱回来，上报的时候，就写蒲甘石，那位古大人是个眼皮子浅的，他肯定会挑这些宝石和香料来抽买，嗯，还有一些丝织品，你也带一点，总价值不要超过七万两即可。”
瞅着陶苏眨巴了下眼，高风道：“那位古大人既然如此想收回投资，又见燕羽是初出茅庐的小子，背后也没有靠山，又不是大海商，心里不会有任何顾忌，一准会按照他的规定去实行，然后他会吞下一些东西自己高价卖出，这豆蔻和胡椒在香料里价格是很便宜，但因为需求量大，也是最好销售的，若是我没料错，他压根就不会理那些压舱石，会将这些碎宝石和豆蔻胡椒收走大半，甚至，全部收走。”
说到这里，高风停了话，笑着朝燕羽看去。
燕羽微微思忖片刻，便笑道：“可这些东西也就是我这次辛苦出海带回来的最值钱的东西，都被他买走了，还是那么低的价格，我自然是不忿，要闹上一闹的，至少，要将这事闹的杭州府海商都知道，然后，有一些人出来说情，让我不要闹，我便忍了这口气，但是少不得还是要到处说几句委屈。”
高风微微颔首，笑道：“燕公子到处说，自然人家都知道这古大人抽买了燕公子几万斤香料，到时候若是有地方出现了大批量的豆蔻售卖，那只怕都是古大人私下做的事。”
陶苏眨巴眨巴眼睛，虽然并不是太明白这两人一来一去说的到底是个什么章程，但是本能的觉得，这两人应该是在给那个古大人挖坑。
而且这个坑，只怕还能让高风利用，比如说，销售剩下的那四十万斤豆蔻。
高风瞅着陶苏那模样，微微一笑，陶苏没有完全懂才是对的，他其实和燕羽说的，也不过是个方向，到时候说不定便会有变化，那自然又要随机应变，但是总之，是那个古大人只要敢贪燕羽这船货，那便是给他们背锅的份。
此时黑雾带人送来了午膳，高风便很有风度的招呼了燕羽一起去吃。
当然，是加上陶苏一起。
这次两人没有搞什么食不言和速度竞赛，而是一边吃，一边对了一些数。
比如说，那些香料和宝货除了进港的，其余的部分要怎么进来，分几次进来。
又大致对了下总货款。
除了那些石头和红珊瑚是高风看到之后另外加的价，其余的货品，有的高风给的高点，有的又给的低点，所以算下来，总价值和高风跟陶苏说的数差不多。
然后，两人便说起了按照潜规则船首和船员留的那批货。
燕羽扭头看了陶苏一眼，然后对高风道：“那些东西我只能给你一半，我自己的那部分，我要给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