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让姑娘我消化一下
陶苏拍了下大腿，道：“对！”
她就说嘛，这么好送人情的事黑风怎么会那么好心让给燕羽来做，这是让燕羽顶锅啊！
瞅着陶苏那义愤填膺的模样，想着她这是恼怒高公子，全心替他着想，燕羽心里那是甜滋滋的，脸上笑容亦更浓了些，道：“也不全是这个原因，是因为我们都是常年跑海的，身上带着海腥气，只要穿上他们的衣服，拿上他们的武器，一般人根本分不清，而且，当年我跟着父亲跑过大和岛，会说几句他们的话，和耗子叫上几声，那管家自然就会认定是倭寇，便是玄灵老人一脉之人去查，也查不出真假。”
要说完全没有风险那是不可能，但是他们来做，的确要比高公子的人，或者是李敬自己的人来做要安全的多，再说，李敬说了，只要他做成了这事，便是船行有些手续还没办好，他的船都可以先行进港，而且还可以悄无声息的进入离杭州港主码头十里远的备用码头。
那个备用码头位置隐蔽，是上次和倭寇大战之后重新修建的一个码头，用来做战备用的，一般人和船不得允许连靠近都不行，就算是杭州水军的船只，也要事先和守备队报备。
若是能做到无人知晓，他就不需要等太久，在那码头装了货之后，便直接南下，第一次可以不远航，只到南洋那边，那么八九月便可以启程回来，最晚十一月，便能回到杭州港。
赚回来第一桶金，才有能力备上更好的货，备上能在天竺卖上大价钱的好货。
相比较于风险，这个利益的诱惑实在太大。
再说，他只要能马上出海，那玄灵老人一脉便是有所察觉也找不到他。
想到此处，燕羽笑了笑，道：“对了，我来是想跟你说，再过几日，我的船便会到杭州港，这次我帮李敬办了这事，李敬将一处刚修好的备用码头给我们用，已经和高公子说好，他的人会预先将货送进去，待货装好之后，我便会出海。”
陶苏一惊，思忖片刻后，道：“这是李敬的谢礼？因为你帮他杀了那个毒妇，而且，你扮做倭寇袭击还能让他和李家都摆脱嫌疑，所以作为谢礼，他帮你……”
陶苏声音一顿，轻吁了口气，问道：“时间提前这么多，那高风的货可能备好？还有，还有一些其他的货，你们不买了吗？”
燕羽其实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并不是真像陶钰说的那般是犯蠢，他知道做这事会有什么后果。
只不过是他判断下来利益大过风险。
的确，以燕家的状态来说，越早出海越有利，因为像刀叔那些老船员年纪越来越大，得趁着他们还能动的时候，带着年轻人跑一趟。
只是，时间一下变得这般紧，也不知道他们能否准备好。
当时那黑风可是说了，会出一部分的现银让燕羽购买一些杂货。
燕羽微微一笑，道：“那位高公子算无遗漏，我感觉他早就有所准备，他说，回来之后因为等的时间有些久，所以不光调集了丝绸瓷器茶叶等，也已经提前购买好了一些油盐酱醋等物，虽然量不算太大，但是也足够船上自用，嗯，这次，我只会跑到三佛里，不会跑太远，估摸着十月，最迟十一月就能回来，所以那些量也足够我用了。”
“十月，不，最迟十一月就回来？！”陶苏惊讶道。
按照原来的说法，燕羽这船至少是要明年开春才能回来！
现在这是提早了小半年？
燕羽点点头道：“不错，其实十月从南洋那边也有往北走的海流和季风，不过一般海船赶不上，所以都会等到春季季风回来，然后再等到夏季季风南下，但是我们的影子号和别的船不一样，你也看到了，我们的船速很快，便是没有夏季季风，只要利用好春季季风，也照样能南下，南洋那边的香料，比如豆蔻的盛果期是五月到七月，那个时候，正好是海船往北走的时候，所以一般海船带回来的其实都是上一年的陈果，我现在下去，可以赶在盛果期去收购。”
说到这里，燕羽轻笑了下，停住了声音。
陶苏点点头，接着他话道：“我明白了，盛果期之时没有海船在，没有海商收购，当地人没有采集的动力，就算有，也应该是部族头人们让人采集预备着卖给海商的，所以，若是你是盛果期的时候去，直接提出收购，应该收购价格会便宜很多。”
燕羽一脸我就知道你懂我的笑容，道：“不错，正是这样，豆蔻产自群岛之国，那些当地人很懒，听闻盛果期豆蔻掉了满地都没人去捡，还是头人下令当地人必须去收集一些当做必交物才能备下一些，苏姑娘，我这次赶在这个时间去，单只你的那个风油精，便可换回来整船的豆蔻。”
“整船的？”陶苏呆了一呆。
燕羽笑道：“不错，整船的，我那艘大船可装大约四十万斤货物，影子号小些，可以装二十五万斤货物，这次，我会用影子号来杭州港装货，在鲨鱼岛那边与大船汇合，回来的时候，就是两条船一起回来，到时候，我让文叔带一条船在三佛齐交换其他的香料宝货等物，我自己带影子号去那盛产豆蔻的岛屿，用风油精和少量的丝绸瓷器等物交换豆蔻。”
“等等，等等。”陶苏打断了他的话，惊道：“你意思是说，两条船，至少有一条船，也就是影子号带回来二十五万斤的豆蔻？”
豆蔻不光是一种香料，同时也是一种醒脾化湿的药材，对治疗寒症，胃病，呕吐都非常有用，有时候还能治疗一些瘟疫。
她在苏州府就特意去问过价格。
虽然说比起其他的那些什么沉香乳香苏合香来说，豆蔻着实要便宜许多，但是也是要卖到四两多一斤。
当然，这个价格是干燥过的可以入药的豆蔻价格，也许燕羽带回来的豆蔻还卖不到这个价格，而且那还是苏州府零售店铺的价格。
但，就算缩水！就算扣除税费之后只有一半，不不，就算只有三成！
一船，那也是二十五万两！
不行，让她消化一下，让她晕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