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就是打你的脸
忍不住发出一声笑声后，陶苏便赶紧转回了头，婢女大声历喝出来之时，她正指着伙计拿给她看的那几样精巧的银饰道：“这几样我都要了。”
看她那我们不讲价的大方模样，婢女的脸色直接青了，银牙一咬，怒道：“你，那个臭小子！刚才是你笑的嘛！”
陶苏微微一怔，不觉转回了头看向了婢女。
看她那穿红着绿头上还插着鎏金金钗的模样，应该也是大户人家里有头脸的丫鬟，可是这行事风格……
陶苏不觉又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中年夫人。
“看什么看！臭小子，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下贱货！我们夫人也是你能看的嘛！”婢女上前一步挡住了夫人，插着腰吼道：“当心我挖了你的眼出来！”
用力拉住了陶钰的手，陶苏眯着眼轻蔑的扫了一眼那婢女，转头对那掌柜的道：“掌柜的，那头面我很喜欢，一千两银子，我要了。”
“姑娘要？”掌柜的话里满是狐疑。
兹州是商贾云集之地，富商很多，但是一千两的头面也不是那么好卖的，这套头面放置在店里也有些时间了，马上要过年，掌柜的也准备关店回家，这时候要是能卖掉，自然是好事。
可是这个女娃不过十三四岁，看那衣着（男装）那模样也不像大户人家里的千金小姐。
这可是一千两啊。
那婢女更是一惊，随后便手捂着嘴呵呵大笑了起来，道：“原来是个丫头，你可好大的口气，一千两银子，你能拿得出？”
“我能不能拿得出关你什么事？不过，这头面本是夫人先看中，不知夫人意下如何。”陶苏紧紧拽住了陶钰青筋都暴起的手，带了浅笑的看向了那个夫人。
从她说话起，那夫人的脸色便没有变过，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可惜而已。
和那个轻浮嚣张的婢女相比，这夫人可是有城府多了。
她不在乎得罪一个婢女，这样的婢女，就算得主子宠爱也没有好下场，但是，她可不想得罪一个有权势又有心计的夫人。
楚国对官吏商贾的服饰虽然不像她所知道的古代那么严格，但是多少还是有区别的，这位夫人身上衣服平常，可是头上那根玉簪上的鹤纹却不是普通人能带了。
这夫人，身上至少有六品诰命。
那夫人本是低垂了眼帘，听了陶苏的话微抬了眼眸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唇角勾起了一丝淡笑，道：“此物虽然精巧，却失了大气和庄重，未免有轻浮之感，姑娘，倒是合用。”
陶苏唇角不觉一抽，心中顿时明了，只怕这夫人放任婢女这样无礼，本就是想砍价，只是自己不好出手，便让奴才出面，便是惹出了事，也不过是奴才无礼。
可是陶苏却坏了她的好事，自然要怨恨上。
反正梁子已经结上，陶苏便也不再顾忌，上前一步，从袖中荷包里掏出两张银票，对柜台上一放，道：“承蒙夫人吉言，这头面我便是不要也不成了，掌柜的，帮我包好。”
银票一出，掌柜的一下喜开了颜，一边让伙计赶紧小心的包好，一边拿了银票去验，再也没空去管那夫人。
夫人一直平淡的脸上不觉裂了一条缝，看向陶苏的眼睛里浮起冷冷的寒意。
没想到这小姑娘脸皮居然这么厚，若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被人这么说定然是不好意思再买。
可是，若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这小姑娘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便掏出一千两？
“你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钱？一定是假的！”婢女偷看了一眼夫人的脸色，头一昂厉声叫道：“要不就是偷的！”
陶苏一怔之下只觉手里一松，不假思索的就将那已经脱离出去的手重新给拽了回来。
陶钰腰间的剑已经拔出了一半，露出了森森寒光。
那寒光在阳光下一闪，正正映入了那婢女的眼中，一惊之后，婢女大叫起来：“你这是想干什么？杀人了！有贼杀人了！”
陶钰将陶苏的手反握了一下，长剑干脆拔了出来，剑尖微翘正指那婢女，冷声道：“你只管叫，我便应了你的话，只不知，你那血，可也如同你的嘴一般臭！”
“公子！公子息怒！”掌柜在内间验证银票为真心里正高兴，一出来就看见这么个场面，顿时吓得脸都白了，大声叫道。
被那冰寒的剑尖指着，婢女的脸也已经吓白，却是梗着脖子叫道：“你这贼人好大的胆子！这是被我说破了你们的行迹所以想杀人灭口嘛？我家大人可是布政司理问，审的就是你们这些贼子！”
陶苏不觉笑出了声，拉了一下陶钰的手，道：“有恶犬狂吠，咱们也不能与狗一般见识。”说着转头对掌柜道：“掌柜的，银票可有假？”
掌柜的赶紧摇头，道：“是通宝票号的，绝对没有错，姑娘，这头面您收好。”
“你什么意思！”见陶钰将剑还鞘，婢女更是胆气壮了起来，猛的一拍柜台，对掌柜的道：“明知道她是小偷，你居然还敢将东西给她？你是不是也和她是一伙的！等我家老爷来了，看不将你们一起抓进大牢！”
掌柜的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本看着她们是官家人，他并不想惹事，先前看她们针对的是那小姑娘，他也不好出来说，但是现在可是指着他鼻子骂他勾结匪徒了，这话可真不能认。
他是做生意的，被人这么污蔑了还不说话，以后也不用在这条街上做了。
双手一拢，恭恭敬敬的对夫人施了一礼，掌柜的道：“夫人，咱们大楚律例，随意污蔑他人，可也是要领罪的，只不知，您这下人如此说，可有任何证据？她是看到这位姑娘偷了钱？还是……”
微微一笑，掌柜的没有说下去，不过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是明显。
“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来的这许多银两！不是偷的又是什么！”身后被一只手微微一顶，婢女本来带了些许慌张的脸顿时恢复了胆气，昂着脖子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