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 - 筑梦师 - 凉雾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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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25第25章

每天早上,一般都是张万山先醒,先欣赏一下枕边人的睡相,然后才去洗漱和做早饭。然而今天他醒过来,惯性地看向身侧时却发现黄粱早已醒了,只是双手枕在脑后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早。”

黄粱斜他一眼,不太痛快似的,并不回应。

枕边人偶尔使点小脾气小性子,也是闺房乐趣之一。张万山以为他跟他耍花枪呢,笑着凑过去亲他,不想黄粱今天颇有点贞节烈女的风范,兴趣奇缺地把脸一偏,淡淡地说:“别闹。”

张万山一顿,这下确定他真的是有心事了,当下也收起调笑的表情正经起来,问道:“怎么了?有什么烦心的事?”

黄粱沉默了一会儿,叹一口气。

他本来不想说,但这问题又偏偏如梗在喉不吐不快折磨他很久了,于是终于还是没忍住,直接问道:“你说咱俩到底算什么关系呢?”

经过一夜好睡,早上醒来头脑清楚,不免就让他想起了昨天和过江南的那一番谈话。自然,他思考的重点是在那句“我有男朋友了”上。

张万山是他男朋友吗?他和他的关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稀里糊涂滚上了床,又稀里糊涂走到了同居这一步……不对,这到底算不算同居?张万山甚至都没向他提出同居请求,直接就登堂入室,而自己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反对过?

哦,他也没提出过交往的请求……自始至终他什么都没有表示,自己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让他住进了自己的家?

原则呢?

黄粱越想越惶恐,越想越觉得自己在这段关系中不断地在犯错误,以至失了先机、受控于人。黄粱啊黄粱,他跟自己说,你可不能又上一次当。

张万山没想到他在纠结这个问题,失笑道:“你认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黄粱想了想,试探地问:“炮友?”

张万山直接气笑了。

“在你心中我就这么闲,每天没事给炮友做饭?”

说得也是。想来这人也不是那种大爱无疆的,会操心每个炮友的三餐。

这么一想黄粱又升起了一点希望,试探着又问一句:“那……长约?”

张万山一愣,要反应一下才能明白这个词的含义。而等他明白了,越发气得笑起来:“你这些词懂得还真不少啊?那比长约更进一步的关系是什么?”

黄粱琢磨了一下,说:“包养吧。可咱俩谁包养谁啊?”他猜了三次都不对,不耐烦起来,也懒得再跟他拐弯抹角多方试探了,索性翻了个身正对着他道:“算了!今天咱俩就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你是不是喜欢我?到底想跟我走到哪一步?”

张万山噎了一下,心想这也太直接了……

他十几岁的时候陪太爷爷看越剧,《碧玉簪》,里头有一段《三盖衣》。当时他还不能理解,心想这女的真是啰嗦,不就是想给丈夫披件衣服吗?还连说带唱、欲披不披、犹犹豫豫反复了三次。他这么一说张老哈哈大笑,说你呀你呀,等你长大就懂了。没过几年他果然懂了。见识过外国人的直接奔放后他才发现,还是中国传统的含蓄之美最有意境,那种百转千回,爱都在行动上,相比起来空口白牙的“我爱你”三个字就太浅显太直白,也太没美感了。

张万山为黄粱和自己的审美观不在同一频道而气馁。

他有些无奈:“一定要用说的吗?我做的那些……你感觉不出来?”

黄粱想了一下,十分冥顽不灵。

“不,我觉得还是说出来比较好。万一是我的错觉呢?”

张万山没想到他竟不自信到这种地步,哑然了片刻,逃避似的翻身躺平。

“……你让我想想。”

这个回答让黄粱有点失望。

想想?想什么?多半是还要衡量一下这份感情的深浅。大家都是男人,所以黄粱也知道男人没有女人那么傻,可以说精着呢。张万山对他喜欢当然是有些喜欢的,但喜欢到什么程度就不好说了。

不过人家都说要想想了,那他也不好一直追问,就算装也要装得大方一点,给他时间。

“行,你想吧,尽快给我个答复——”我才好决定自己在这段关系中采取什么态度、动几分真情。

黄粱这么想着,自嘲地笑了一下,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起床穿衣。张万山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嘴唇微动。他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并不让黄粱满意,但叫他一下子就吐出炽烈的爱语,他又委实有点说不出口。倾诉爱意,怎么也要讲个环境情调才对,要不,今晚来个烛光晚餐……?

张万山的盘算黄粱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想如果这人对他真没有长久的意思,那自己也应该要早一点习惯没有他的日子才行。于是洗漱完毕就找了个借口上班去了,连早饭也没在家里吃。

外头买的早点自然和张万山做的不能比,但天知道那个人的手艺他还能享用多久,所以胃呀胃呀,你就别那么娇气了。

黄粱叹着气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三下两下解决完早点,开始做事。

全身心地投入工作,时间就总是过得很快,等他手头上的事情告一段落擡起头来转动酸软的脖子时,才发现午饭时间已过了很久了。

今天他这儿倒清静。以往过江南常来约他吃饭,吃完饭便在这儿小睡一会儿,说只有在这里他才睡得安宁。但经过昨天的事情后,恐怕以后他也不会来了吧……

“哥。”

黄粱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但很快他就惊讶地发现并不。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过江南正站在他办公室门口呢。

他脸色十分苍白,脸上浓重的两个黑眼圈,精神仿佛比第一次走进他办公室时还要萎靡。

黄粱吃惊地站起来:“你怎么——”怎么一夜不见,整个人就象脱了水的植物,完全萎了似的?

过江南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低声道:“我一夜没睡。”

黄粱:“……”以他的年纪,一夜没睡也不至于熬成这样啊?

到底是自己带过的小老弟,听他叫哥也听了这么久,因此黄粱虽然明知他心理状态不太稳定也很难把他视作蛇蝎,倒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和歉意,忍不住叹了口气,过去把他拉进来。

肢体的接触让过江南的手微微抖了一下,接着他马上就抓紧了黄粱的手,哽咽地说:“哥,你不要不管我。”

黄粱有些困扰地盯着他,心想这孩子是怎么了?怎么就这么执着于要他管他呢?他俩本来只是单纯的业务关系,好吧,后来也揉杂了一些朋友关系……但怎么也扯不到管不管的上面去呀。

黄粱耐着性儿安抚地拍了拍他,“你没联系何医生吗?”

过江南眼中闪过一丝阴影,但他垂着眼,很好的掩藏住了。摇着头喃喃道:“我不是谁都行的……我也不想让别的人知道我那些梦……我就只相信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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