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7章 - 筑梦师 - 凉雾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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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47章

47第47章

风仍在呼呼的刮着。这一次的龙卷风比上一次似乎要漫长得多,久未停息,夹杂着飘舞的雪花和刺骨寒意铺天盖地,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等等。雪花?寒意?

张万山努力顶着大风背过身去,用手挡住眼睛虚虚打量周围,终于发现原来自己早已不是在那龙卷风中,只是四周寒风呼啸,冰天雪地,似在一片茫茫雪原之中。

这……该不会是到了北极吧?!张万山心头一惊,顿时有点傻眼。

过江南要真是把新的梦境世界定在北极,那他岂不是要把自己设定成猎人才行?不然光是一头北极熊就够他受的了。

张万山忙催着系统:“良友号,快搜集世界信息。”

良友号的耐寒性貌似不行,极端寒冷的天气下运行速度都慢了好多,半天才断断续续地回道:“正在……搜集……信息,预计时间……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得,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风雪吧。

张万山手搭着凉棚前后左右张望了一下,风雪太大迷乱人眼,但隐隐约约可见得左手前方有一道巨大的黑色隆起似是山脊,便朝着那个方向艰难地拔腿而去。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城里人,虽然从小被张老带到乡下去锻炼过,但张万山真的是从来没在这样齐膝深的积雪中跋涉过啊!张万山一边诅咒这该死的天气,一边也忍不住要佩服过江南的作妖能力:你说他要是把这份逼真的想象力用在正途去搞个创作设计什么的多好!

走了许久,他突然哎哟一声,感觉脚下被什么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张万山回过头,把地上松松的积雪拂去,一看,不由得吓一大跳。

原来那雪下竟倒卧着一人,一动不动,似是已经冻僵了。

张万山也不知他冻死了没有,但既然见到了总归不能不管,便费了点力气把那人刨出来翻了个身,这一看不打紧,张万山却瞬间脸色一变。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要找的黄粱啊!

大惊之下张万山连忙把他从雪中抱起,只觉他身子硬梆梆的冻得彻骨,不知已在雪里埋了多久。

张万山忙试他鼻息,见尚存有一线微弱呼吸,便又用力拍打他的脸:“黄……”一字出口忽然想起不能ooc,索性便不叫名字了,只拍打着他连声叫道:“醒醒!快醒醒!”

然而黄粱却是动也不动,脸色青白,看着似是离死已不远了。

张万山急得不得了,擡眼一看只见离那山已是不远,便咬咬牙将他背在背上,艰难地往那边行去。

走到山脚下时风雪略小了一点,又有大山挡风,于是系统倒先缓过来了,有气无力地提示说:“经超声波回声定位,前方五十米处有一山洞,可暂时避寒。”

好极了。张万山连忙照着提示找到了那个容身之所。

这山洞不大,不过还算干燥,里头又有一个略小点的洞,堆放着柴火干粮及简陋的锅碗等物,想是附近山民担心自己打猎时被风雪所阻所以给自己弄的一个临时小窝。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些东西实在是太急需太方便了。张万山不禁喜出望外,忙把黄粱挨着山壁放下,便生起火来。

这种野外求生的本事他倒也有两把刷子,皆因小时在老家这样练过,长大了又喜欢露营等野外活动。很快那火就旺旺地生了起来,火苗欢快地跳动着,映得小小的山洞里一片火光,总算有了些许暖意。

他又把那简陋的石锅端过来吊在火上,取了几片干净的雪块融了烧成热水,做完这些才把黄粱抱到火边,一边令他烤火,一边又给他喂热水搓手脚胸膛,好让他身子早些暖和过来。

因系统迟迟还未向他报告这个世界的信息,所以张万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又进了什么世界,是玄幻、魔幻?东方、西方?原始社会还是偏僻落后的现代社会山野?没办法,也只能从自己接触到的一切来推理判断了。

张万山一边给黄粱卖力地搓着身体四肢,一边也在细心地打量。黄粱看起来在这世界过得十分不好,他大约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容颜憔悴不堪不说,这么冷的天身上竟然只裹着一件肮脏的单衣和破败的羊皮毡,上身勉强还可保暖,但下身却就冻得狠了,因此双手双足俱是开裂的冻疮伤口,有些甚至已发红发紫,溃烂流脓。

张万山看得既心惊又心痛,一时不察竟失手按在了他伤口上,只听怀中那人瞬间发出一声细细地呻吟,似在昏迷中也感觉到无限痛楚。

张万山忙收回手,好在那人并未苏醒。他又小心地细细检查,却发现黄粱身上除了冻伤竟还有许多鞭伤,伤痕有新有旧,象被人用鞭子多次抽过。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张万山简直有些出奇地愤怒了。黄粱到底遭受了些什么折磨!

愤怒中却听那人低低地哼了一声,长睫微动。张万山怕他是靠得不舒服,忙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头给他换了一个姿势。而这一捧他手指便触到黄粱耳后,感觉那方触感异常,似纹着一个什么标记。

张万山心中咯噔一下,轻轻拂开他耳后发丝,却见那处刺了一个墨色印记,凝目细辨,不是图案,乃是一个“官”字。

张万山好歹也是跟在张老这位国学大儒身边长大的,不说对文史多有研究,但自小耳濡目染也曾通读。此刻看见这纹身他就愣住了,正怔怔发呆之际,却见黄粱眼帘微启,终是苏醒过来。

他眼中先是有些茫然之色,仿佛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然而片刻之后一切都想起来了,又突然意识到自己竟靠在一人怀里,瞬间大惊失色连滚带爬,险些带翻灶上的石锅。

然而这山洞就这么大,他又能逃到哪里去?仓皇间黄粱只得紧缩在山壁前,似一只惊慌的小兔子般惶恐地望来。张万山怕吓到了他,并未马上追过去,只坐在原地温和地安抚说:“别怕,我并无恶意。”

黄粱看着他,瞪大眼睛,满眼警惕。张万山继续道:“我姓张,路经此地,见你倒在雪地里才带你到这山洞里来避一避。你现在觉得怎样?手脚暖和过来了么?”

他声音低沉醇厚,颇能起到安定人心的作用,况且又是一派正气的长相,黄粱上上下下打量他数眼,终于还是有些信他了,迟疑着道:“多,多谢……?”稚嫩声音中微带一丝颤音,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

张万山温和地笑了笑,示意他坐到火堆前来。

“你在雪地里冻了太久,还是过来再烤一烤比较好,不然手足坏死,恐有截肢之患。”

到底还是个少年人,一听说有可能要被砍去手脚,立马就有些慌了。他略一迟疑,终是怯生生地坐了过来,只是到底还保留着一点点戒心,并不敢坐得离他太近,谨慎地与张万山隔着一个火堆。

天寒地冻,要吃些热食才好。张万山存心要与他拉近距离,便故意问道:“你饿不饿?”

黄粱擡眼看他,半晌才羞耻地点了下头。张万山笑笑,便把刚才找到的干粮放在火上细细烘热,又烧了一锅干净的热水免他吞咽困难。

“好了,吃吧。”

张万山本还有些担心食物太简陋,不想黄粱竟似很久没有吃饱过了,接过去时第一口还有些文质彬彬,到后来却忍不住越吃越快,大口吞咽,似饿死鬼投胎一般。

张万山也不知他是饿了多久,默默看他,只给他递水,间或说一句“慢点,小心噎到”。

不一会儿两个饼子就下了肚,但黄粱似乎还未吃饱,摸着肚子难堪地瞧他一眼,颇难启齿似的:“请,请问……还有没有?”

张万山温和地笑道:“有。但你现在不能再吃了。”久饥之后肠胃脆弱,突然暴饮暴食,那多半就要出问题,大诗人杜甫就是这样死的。

黄粱似乎也懂得这养生的道理,微微点了点头,低声道:“多谢。还未请教恩公高姓大名?”

“我姓张,张万山。你如何称呼?”

黄粱睫毛微微动了动,低声道:“敝姓相,单名一个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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