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第82章

她想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拿手术刀的关系了。而且这里的条件太差，根本就不适合做手术。也许由于这么多客观的条件，让她不由自主的对自己这个老本行产生了害怕的感觉吧。

“你怎么了？”贺兰云欢走了过来，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陆安雅偏过头看他，笑道：“没什么呀！”

“你笑的很难看！”贺兰云欢并没有看她，只是透着黑暗看着前方。

陆安雅一怔，旋即脸上的笑容退去了，她知道她在这个人跟前不需要伪装，因为他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他不会因为她在努力的微笑，便会善解人意的不拆穿她的谎言。

不过此时，贺兰云欢的直接真的很好，因为陆安雅也不想伪装。哪怕只是扯出那一抹笑容，她也觉得吃力。

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陆安雅说：“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是自己擅长的事情，今天做起来却觉得力不从心。可能是太长时间没有做过的关系吧。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力不从心？”贺兰云欢不解，“可是你刚才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

贺兰云欢说的是事实，在整个手术过程中，贺兰云欢是距离陆安雅最近的人，所以他清楚的看着那个女人动手术的整个过程。

在旁边的众人纷纷因为她的举动紧张而产生不相信的时候，这个女人丝毫没有动容。她的眼睛只是盯着谢婉霜受伤的部位，她手上的动作迅速而精准，甚至没有半点的迟疑。

明明做到了如此，可是这个女人却说她力不从心。所以贺兰云欢真的有些不解。

陆安雅点了点头，“真的是力不从心！你看不出来是因为我确实有尽力在压抑那种情绪。手术台上，如果连主刀的医生都产生了不稳定的情绪的话，那病人会很危险。所以即使我再怎么觉得不顺手，我也不能拿病人的安全去开玩笑！”

因为陆安雅话语中过多的陌生词汇，贺兰云欢好看的眉头深深的纠结到了一起，“你说的什么手术台，主刀医生，都是些什么？本王也怎么完全没有听说过？”

陆安雅一愣，旋即知道自己说了奇怪的话，便连连笑着解释道：“没什么啦，这是我家乡的一种说法，逍遥王爷没有听说过也很正常。对了，逍遥王爷，那些跟我们一起的士兵们都……”

陆安雅忽然提起这件事情一来是为了转移话题，毕竟她觉得要跟贺兰云欢解释清楚什么是手术台，什么是主刀医生，还有她的家乡为什么不在京城，这些问题真的有点难度，所以她才想要岔开话题。二来，她也确实想知道那些士兵怎么样了。不过见贺兰云欢的脸色在她提起这件事情开始，忽然变了，于是她后面的话便问不下去了。

“全都死了！”贺兰云欢接着她的话说道。

此时的贺兰云欢跟平时完全不一样，他的脸上没有笑容，却也没有难过或者伤心的表情。他只是毫无表情。

而这也正是贺兰云欢最不常见的一种表情。

他原是那种开心的时候会笑，生气的时候会发怒的人，所以在他的脸上从来都很直白的写着他的心情。可是此时他好看的脸上却毫无情绪，看不是悲喜。可是陆安雅觉得他应该是难过到了极致。

当然会了，即使陆安雅只是跟那些人一起相处了一个晚上，在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她也会觉得心痛。何况贺兰云欢一直把那些人视为兄弟呢？

“逍遥王爷，别太难过了。战场之上，生死由命，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我们能左右的！”陆安雅安慰着他，其实自己心里却也一样的难过，特别是她还亲眼看到了他们中有些人是死在自己的眼前的。可是看到贺兰云欢那个样子，她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

贺兰云欢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可是她知道，他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就像他不喜欢贺兰云天，却会因为他们是兄弟，便只会言语上与贺兰云天针锋相对，却决然不会做任何一件真正能对贺兰云天有伤害的事情来。

所以陆安雅知道，当他亲眼看到自己视为兄弟的人死在自己的眼前，他却无能为力的时候，他一定在心里狠狠的责怪着自己。

“没错！上了战场，如果不抱着必死的决心，就不是一个好兵！”贺兰云欢接过了陆安雅的话，“如果他们真的战死沙场，本王也为他们骄傲。可是现在，他们连碧城在哪都不知道，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贺兰云欢转过头看着陆安雅，脸上依然没有半点表情，“如果不是本王硬把他们拉出去，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说到底是本王害死了他们！”

陆安雅一怔，她就知道贺兰云欢的心中一定在自责，可是她却不知道，他竟然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逍遥王爷，你在胡说什么，如果你认为这样也有错的话，那么拉着大家要狂欢的我才是罪魁祸首吧？”陆安雅拉着贺兰云欢的衣袖，让他与自己对视着，“你根本就知道，没有今天，这种事情也迟早会发生，这根本就是碧城早已经打算好的。跟你我都没有关系！”

贺兰云欢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背对了陆安雅，什么话也没说。

这样陌生的贺兰云欢让陆安雅觉得担心不已，一个素来有什么都会表现出来的人，如果有一天变的沉默了，事情会有怎样的变化，真的不可估量。

“逍遥王爷……”

“本王没事！”贺兰云欢打断了陆安雅的话，回过身，他的脸上已经带着惯有的笑容，他说：“四嫂，你好像很看不起本王啊！本王看起来像那么脆弱的人吗？”然后他带着他特有的痞痞的笑容，骄傲的看着陆安雅，一切如平常的他一样。

可是陆安雅心中却依然放不下心来，她总觉的这件事情可能在贺兰云欢的心中很难磨灭。不过看起来，对方似乎并不准备再提这件事情，她便也不提罢了。她想，过段时间，等到他自己想清楚了，事情也就解决了。而她也相信，贺兰云欢虽然性格上有些孩子气，却绝对是个内心强大的家伙。

她回以灿烂的一笑，回道：“我怎么敢小瞧了逍遥王爷你啊？”

贺兰云欢的头高高的扬起，露出一个不可一世的表情，“那是自然！倒是你，真的是陆安雅吗？本王以前可听是那个陆家的陆安雅大字都不识一箩筐，可你居然还懂医术，而且看起来，医术比张太医还要高明。本王真怀疑，你是不是被人调包了？”

陆安雅没有想到贺兰云欢转换话题的速度这么快，连忙打哈哈道：“逍遥王爷真喜欢说笑，我哪能跟张太医比啊。不过是术业有专攻而已，正好这是我擅长的！”

“哦？”贺兰云欢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凑了过来，“那你倒说说看怎么会擅长这种事情的？本王可没听说陆丞相家的女儿从小就喜欢在别人身上动刀子！”